引言:倒霉的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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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菲艳,我们班这稿子是怎么回事?上礼拜全数退回,这礼拜又没有一份入选,你是不是该找下原因了?”数学组办公室里,张龙一脸无奈地对着眼前那眼睛长在额头的嚣张女孩说。他是数学老师,文学方面他不懂,只能叫这位天字第一号聪明人来查查原因。

    “张老师,我找过了。”这还用查,用她脚趾头想就知道的事。

    “是吗?什么原因?”他新奇地问,看来这小姑娘也不是完全不问世事的嘛。

    “因为我是负责人呐。”因为那个老头子永远看她不顺眼嘛。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因为我——司徒菲艳是高三(1)的政宣委员,所以我们班的稿子不可能会入选的。”这么明显的话还要她说透,真怀疑这人脑里是不是只有‘X,Y’这些未知数。

    “你是说主任有心针对你……瞎说,他堂堂一个主任,干嘛跟你过不去。”他一口否定她的理由。

    她瞎说,是他瞎眼还差不多。政教主任对她司徒菲艳的敌意,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为什么?因为她司徒菲艳总能叫学校不得安宁呗。可怪不得她啊!

    貌赛西施?那是打娘抬出来就如此,她一未整容,二不化妆;

    聪明过人?那是老天眷顾,智商又不是她抢来的;

    傲气十足?那是打小在家称王称霸,家人惯出来的,也怨不得她。

    所以综上所述,三不五时有男人为她打架,隔三差五有社会小混混来找她‘认识’也怪不得她呀,那老头子干嘛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真没天理。

    “老班,信不信由你,反正听我的忠告,只要我不再管这事,保证我们班的稿子源源不断地出现在校刊上。”

    张龙看看她,没说话。他明白每逢她以‘老班’称呼他,就表示她大小姐没空陪他掰了,她要走人了。

    不出所料,不经同意,她大剌剌地走出办公室。

    真是郁闷,她根本就懒得管这些事,退稿就退稿呗,反正不碍着她什么事,如果说入选稿子多能在高考中多加点分,她还考虑下。

    “怎么?又埃老班批了?”好友看到菲艳臭着一张脸回来,关心地问。

    “我倒是巴不得他批我一顿,我还能名正言顺地不干了。”菲艳闷闷地看着刚拿回来的考核表。加分栏又是空白一片……不行,为了老班不再来找她麻烦,这件事还真得解决一下,否则她恐怕没清净日子过了。菲艳抓起考核表离开座位。

    “你去哪?”好友疑惑地问。

    “找老头子。”菲艳淡淡丢下话便消失在某人的视线里……

    “主任,我想知道,我们班的稿子为什么连续两周都落选?”对着眼前这打她进门还没好好正视她一眼的半老头,菲艳尽力压着怒火。她已经是个高三生了,如果因为一时气不过,背个处分就太不值了。

    “我已经跟你们班主任说过了,你们的稿子质量不行,而且抄袭现象严重。”似乎他早知她的来意,他的回答快地好像练过好几次。

    “质量?那么,请问是内容不行,还是文笔太差?”全校谁不知道他们高三(1)班精英辈出,跟她说质量?分明是借口。

    “抄袭太严重,别人的东西有什么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男人只好岔开说。

    “抄袭?您怎么知道我们是抄袭?”

    “跟其他班的一模一样,不是抄袭是什么?”他显得理直气壮。却不知已扇了自己一耳光。

    “噢,跟其他班一样啊!那么他们的是从哪来的?”

    “他们……那他们的稿子也退回去了。”他下意识的一惊。

    “主任,你记错了吧,这两周除了我们班,每班都有稿子入选。”早知他会来这招,她早有防备。菲艳将考核表递上。

    “你……你是说我偏私喽。”他看了看那张表,不肯正视她的眼睛此刻终于不悦地盯上她。

    “我没那么说。”她口上虽那么说,心里却想‘本来就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是主任负责的,主任是不会……”

    什么叫自命不凡?就是把该说成‘我’的地方全部用自己的职位来代替,就好像什么叫做作,就是把该说成‘我’的地方都用‘人家’来代替。

    不等他说完,菲艳头也不回地出了政教处。真是自以为是、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她才不屑跟他多费口舌,走……

    寒夜,毫无星光,天下着蒙蒙细雨,可这么小的雨跟本无法熄灭菲艳心中的怒火。她骑着自行车驶在回家路上。可是下午在政教处的一幕总是盘旋在脑海,想起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菲艳就来气,“根本就看我不顺眼嘛,还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MD”菲艳暗骂着……

    一路光顾着生闷气,都没注意到自己已过了马路,真命大,刚刚没被撞死。

    “啊!”随着一声惊叫,菲艳连车带人倒在一边。

    瞧吧,刚刚还在庆幸,这会儿就被撞得四脚朝天。

    她忍着痛起来,想看看哪个这么不知死活。跳入眼帘的是三个骑着摩托车、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两个正笑得开怀,另一个一脚踩地,只是斜视着她,嘴角挂着冷笑,有着一丝丝酷。

    不过此刻的菲艳根本看不到这一点。她不顾弄的脏兮兮的衣服,愤愤走到他面前低吼“下车。”她正视他的脸,发现刚刚的冷傲,此刻全部转化为惊异。

    而他,刚刚这小姑娘急急冲来的样子已经让他相当吃惊了,这会儿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总以为她会恐惧地灰溜溜跑掉,却没想到……他又怎会知道今天惹到的是个只差没点火的“炸弹”。

    不知是因为心中万分的疑惑还是因为她的艳容,他竟一时闪了神,半天没反应。一旁的两个人也被吓了一跳。欺负过这么多女孩,每次都只见她们胆怯地离开,而今天居然会有人对着连他们都敬畏三分的大哥大喊出“下车”二字。

    还没等他们三个回神,菲艳又开口了“怎么,刚从美国回来,听不懂中文啊!我让你下车。”她提高了嗓门。傲慢的形象好不因为脏兮兮的衣服而打折。

    车上的人更显诧异,他脸上挂出一个疑惑的笑,侧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依旧不言。

    见大哥大不发一语,另一边的一个青年代为开口。“喂,小丫头,你摔傻了吧?”

    “你闭嘴,没跟你说。”菲艳白了他一眼愤愤道。

    三个人对菲艳倔强而有气势的回答甚感震惊,竟一时都没有反应。

    “Getoff!”见那人一直不答话,菲艳还真当他不懂中文,再说谁叫他一头的黄毛。

    “行了,你说中文吧,我懂中文。”车上的人终于开口,笑了笑依言下车走到她面前。

    身高的差距让菲艳悔极了刚才的生硬。再加上这会儿她的怒气全不知去向,她只觉自己像个泄了气的球,就要瘫坐到地上去了。可死不认输的个性还是让她鼓起勇气说:“道歉。”

    男子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从小到大,他根本不知道“道歉”是怎么一回事,“sorry、对不起”这些词更是无缘与他相识。

    “我看你真是摔傻了。”一旁的青年又开口。

    “刚刚不是让你闭嘴吗,还废话?”菲艳又斜白了他一眼。

    “喂。你……”那青年还想说些什么。

    但菲艳实在是听烦了,“让他闭嘴,要不就我住口。”不再理会他,菲艳对眼前的男子说。

    他对她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还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就知道他们仨以他为尊呢?显然,这种好奇让他舍不得让她住口。“亨少,闭嘴。”他淡淡说道。

    “汶哥……”那青年再度开口,可还是被无礼打断。

    “让你闭嘴。”他提高了嗓门。

    “算了,亨少,我看汶哥八成是看上那丫头了。”另一男生好心安慰朋友。

    听到这,菲艳不友好的目光立马横扫过去。

    “行,我也闭嘴。”他看着她,手作讨饶式。

    “现在,你可以开口了。”酷男的语气极为温柔,而且始终不忘带个笑。

    看着他倾城祸世的媚笑,菲艳翻翻白眼道:“算你还有点诚意,要你道歉,只怕太为难你,那么,我只作提醒。你们这些大少爷想玩命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不要殃及无辜,别找我们这些胆小又怕事的小丫头玩,我们玩不起的,你享受够人生了,我还没呢!”说完她便到一旁扶车,这种是非之地,少留一刻就多一份安全。

    一边的男子也跟过去,把她吓了一跳。她自认已经拣最好听的讲了,那些无法入耳的她已经统统删掉了,难道他还不肯放过她?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他友好的递上一张刚从她包里取出的纸巾。

    “不可以。”她回答地极为干脆。

    他倒也不显一丝失望,只是说:“先擦一下吧,回家省得让你父母担心。”

    为他的举动所惊,菲艳出神地擦着。他忽然低头靠她很近,她被吓到,正欲后退,他扶住她的肩貌似啃咬这她的耳朵暧昧地说:“你一点也不怕事,也不胆小。”而后放开她,笑着正视她。

    看了他一会儿,菲艳立马飞车而去。不知是否车速过快,她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胆小?怕事?这丫头怎么会用这两个词形容自己呢?太不贴切了吧!看着她驱车而去的背影,欧汶川只想发笑。她还算胆小,那胆大会是什么样?他真不敢想象。

    “亨少,我要知道她是谁。”他的视线依旧在那早就消失了人影的方向,淡淡下了命令。

    “汶哥,我……”他一脸不解模样。

    “明天告诉我。”他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开心地驱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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