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要答应,严靖泯伸手拉了一把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月,我看这人十分可疑,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吧。”
“可是,他有凤凰胆啊。”明月向萧隆绪看了一眼,道,“我看,萧大哥也不像是坏人嘛,他不会害我们的。”
“哎。”严靖泯摇了摇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不过见过他一面,他为何要帮我们,你不觉得可疑吗?”
“哼。”明月撇了撇嘴,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害怕,你不去便是,我一个去好了。”
她向萧隆绪一笑,向前走上一步,道:“好啊,我们走吧。”
萧隆绪点了点头,让随从牵过两匹马来,向她笑道:“二位骑这两匹马吧,你们这两匹马,一路翻山越领,想也累了,也让他们趁这空儿,休息休息。”
明月一笑,暗道,原来萧大哥这样细心呢,连一匹马也如此关心,想来一定不是坏人了。
她向萧隆绪看了一眼,翻身上马,道:“我们走吧。”
严靖泯无奈,可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走吧,终于,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心中暗道,这回出来,本来就是瞒着将军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又要给将军责骂了,责骂倒也没什么关系,要是明月真出了什么事情,才不好向将军交代呢。
一时,严靖泯满怀心思,明月兴高彩烈,随萧隆绪一起来到城外的一个围场来。
来到围场中,围场四周守卫森严,不时有辽国军官来回走动,旌旗飞扬,遮天避日,马蹄踏地的声音,远远近近的从四面八方传来,声势惊人。
严靖泯看这气势,这围场只怕是什么大官的专用围场,不禁暗暗惊疑,面上变色,一时,连明月也有些害怕了。
萧隆绪见二人的神色,轻轻一笑,道:“二位不必惊慌,这里是辽国皇家御用狩猎围场,在下有一位朋友,是辽国朝中的大官,逢旨看管此人,因此,能进入此地,二位不必惊慌。”
“啊。”明月一声惊呼,吞了一口唾沫,面上变色,道,“这里……辽国皇家御用狩猎围场?”
她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隐隐觉得麻烦大了,只差没哭出来了。
严靖泯微微皱眉,果然这人非同寻常,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了。
萧隆绪见二人面上变色,奇怪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不,不。”明月慌慌张张的道,“我没怎么。”
严靖泯向她看了一眼,道:“我们本是山中小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明月害怕,那也是有的。”
明月听他为自己解释,忙道:“是啊,是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我害怕呢。”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又有何难。”忽然,收起笑容,向身后一名随从大声吩咐,道,“萧清,今日我在要这围场中,和两位朋友狩猎,让他们暂时退下。”
“是。”那随从微一躬身,翻身下马,远远去了。
但听阵阵马蹄踏地的声音重重叠叠,震耳欲聋,一时,四周寻守的辽兵整齐的退去。
明月和严靖泯互望一眼,相故变色,萧隆绪,他倒底是什么人,竟能调动辽国阵军围场的守军。
萧隆绪向二人一笑,道:“现在可以了。”
明月吞了一口唾沫,神情拐扭,道:“萧……萧大哥,我们这是换一个地方,这里……这里……我胆子小,我害怕。”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这里很好,而且,看守的人不是走了嘛。”不由分说,让随从给明月一把长弓,向她笑道,“好了,如果,你赢了,我立即便放二位走,如果输了,哈哈,那么,我请明月到我家里做客去,好不好。”
“啊。”明月面色尴尬,向严靖泯看了一眼,道,“我……我爹爹病了,正等我回去,萧大哥,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严靖泯勒马上前,挡住明月道:“萧大哥,明月只是一个小孩子,如果,她有什么得罪萧大哥的地方,还请萧大可见谅。”
他一面说着,拿过明月手中的弓箭,正色道:“要不,让小弟来和大哥比比。”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严兄弟,你何必紧张,我只不过是想请明月到我家里玩几天罢了。”
严靖泯咬了咬牙,一时,不知萧隆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意思,有何用意,不过,在人家地盘上,只得委屈求全,道:“可是,我受他爹爹的委托,如果不能安全带他回去,不好向他父母交代。”
“这个好说,到时,你就说,明月到一位朋友家里玩去了,几天便回来。”萧隆绪弯了弯嘴角,向明月一笑,道:“哎,算了,明月赢了,到时再说吧,如果,她真输了,我大可让严兄把药送回去,再不行,我派人给你家里送回去,如何?”
“啊。”明月向他看了一眼,见他神情严肃,不向是在开玩笑。
她向严靖泯看了一眼,又向萧隆绪看了一眼,终于,点头道:“好,我和你比。”
萧隆绪哈哈一笑,道:“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话音不落,一丛树木间,忽然蹿出一只白鹿来,萧隆绪向明月看了一眼,笑道:“明月,我们看看,谁先射到这只白鹿,先射死白鹿的人为赢,如何?”
“好。”虽然,不知道萧隆绪现在的用意,不过,事到如今,如果不和他比,只怕他是不会放人了。
明月咬了咬牙,见那只白鹿正低头吃草,弯弓搭箭,拽满弓弦,五指一松,噗的一声,就是一箭。
啪的一声,白鹿一低头,羽箭自白鹿的头上一掠而过,丁在树干上。
白鹿一惊,见到有人射箭,撒开四足,向前飞奔。
明月一箭失手,不禁叹了一口气,见白鹿向树林中飞奔而去,咬了咬牙,一提马缰,追了上去。
萧隆绪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随即追上,一袭银月长袍,在风中猎猎飞起。
严靖泯怕明月有事,不敢落下,纵马疾驰,追在二人身后。
一时,三人一前一后,向白鹿紧追不放。一路飞奔,追入树林深入,骑在马上,但觉两边树木不住手退,耳边风响。白鹿更是没命似的飞奔,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树木间一掠而过。
明月骑在马上,奔跑中向射几箭,但是,因为树林中树木掩映,都箭了个空。但是,射没射中,却在一线之间,往往只差一点,便中射中。
一时,明月渐渐焦急起来,又射了几箭,均没中的。
严靖泯向她看了一眼,道:“明月,沉住气,别心慌。”
萧隆绪骑在马上,一面飞奔,转头向明月看了一眼,见她雪白的面上,缀满点点汗珠,不住跌落,哈哈一笑,道:“明月,我可要动手啦。”
明月转头向他望去,一时,只见萧隆绪双腿夹住马身,一头长发,在飞中飞扬而起,一手持弓,另一只手在背上的箭囊中缓缓抽出一只羽箭来,搭在弦上,拈住弓弦的向后拉开,张弓如十五盈月,忽然,啪的一声,拈弦的手指忽然松开,羽如离弦,带着阵阵破空声响,破空向白鹿射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