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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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中,一盏盏灯点亮漆黑的贫民楼;昭示着辛辛苦苦上班的人们回家来了。黝暗的过道偶尔有几个好奇的过路人向类似毛坏房的屋内放眼望去,不禁往这高档家电的屋里多瞄上几眼。

    不晓得是否是空调的关系或者还是没开灯的关系,也有可能两者都有,反正现在这个情况相当相当不妙。胡幽幽用力眨着眼企图让自己在完全面对这几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能够镇定自若。

    那个站在最前面得意的矮小身影不用猜都知道是老五,中间那个……自然是他的亲亲老母,至于其它两个人相必不就是排行老大的胡恬风及排行老四的胡寒风……好嘛,这种阵势真他妈的壮观!

    “老妈你看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看到了吧?”老五的声音像极了常常在黑暗行动的讨厌动物。“我说得全是真的!”

    半秒钟后听到老五的痛呼,老鼠大多都不太招人疼便是。被换为老妈的妇女将抡起的拳头叉在硕大的腰际上,并神起的挺挺她傲人的大肚子,仿佛所有人没有她的这一项殊荣。双腿老早叉开已经摆足了吵架的阵势,这阵势怎么看怎么像鲁迅爷爷书中描述的‘圆规’只不过这个‘圆规’比较超标:“我说老二,老妈养你很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报达你妈我吗?说你和这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

    胡幽幽正准备张嘴解释时,JOY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什么关系你们刚才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

    他喷——,这家伙一定不晓得这个大肚子女人是他母亲大人,他既然……完了,这下……他别说是中黄河了,就算跑去跳太平洋也甭想洗干净了。胡幽幽伸手推了推JOY的背,轻声只容JOY听见:“你在胡说什么?”

    谁知JOY将胡幽幽的小手顺势一握,握入掌心中时不时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示意胡幽幽不要说话,一切都等他来处理:“我想谈个叛应该让光线充足一点不是吗?那位站在最后面的小伙子请你把灯打开。”

    老大被叫成小伙子胡恬风说什么也不会高兴到哪块田地去,在黑暗上横一眼JOY,顺手开了灯。

    漆黑缺乏光线的房间一下子透亮,每个人的脸照得一清二楚。JOY的雍容闲雅、悠然自得;胡幽幽的灰头土脸、杀鸡抹脖子;怀有身孕胡老妈的大摇大摆、金刚怒目;老五的趾气高扬、忘乎其形;老大的不死不活、怒目切齿(大多是对JOY);老四的不动声色、事不关已。总得来说每个都各怀心思……

    屋里的肃静很快在胡老妈的咬牙切齿中宣布结束:“我把你养活这么大,你怎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知道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就算你们没有一点羞耻心你妈我还有呢,我走出去还替你们脸红!妈我也别无他求今天的事也可以当没发生,你还是我儿子,现在你马上把这个小白脸给我轰出去,今儿的事妈也不跟你计较!”

    女人嘛,说起话来总是这样么篇大论的,胡幽幽瞥一眼责背JOY,委屈道:“你们都误会了。”

    “误会?二哥你少来了,刚才你们还打啵来着……唔,好痛!”老五的声音消失在老大胡恬风的拳头之下。

    胡恬风冷冷瞥一眼不懂事的老五,叱咤一声:“大人们的事,小孩子懂什么?滚一边去!”

    老五不情愿怨恨横一眼胡恬风,跑到老四身后。通常被老大揍是没有谁敢帮忙的,因而老五这一记胖揍是没有办法讨回来的,唉~谁让胡恬风是老大?

    老四胡寒风马上堆足笑脸给老大赔不是,谁让这老五是他调教出来的?要有罪他也有罪。

    心烦的瞪一眼上演闹剧的儿子们,胡老妈扯着大噪门:“带你们来不是在这里捣乱的,你们这样怎么给那个小白脸压力?都给老娘把嘴巴闭上!”

    “喂,直截了当吧。你们想怎么样?”JOY眉头一拧。

    真他妈的该死,这个臭JOY连拧眉头的样子都帅到骨头里了,胡幽幽浑然不知自己脸上那一波接一波的心神荡漾花痴表情。胡幽幽浑然不知不代表她胡老妈看不出来,于是胡老妈准备大骂特骂的嘴色顿时合上,手捏住息的下巴,计谋不断在酝酿……

    古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古人都能牺牲自己的亲儿子去套狼……那么她,这样做也不足为过吧?就算老天要骂她无耻,那就……骂好了。

    摸了摸大肚子,胡老妈抬起眼硬是从那挤了几抹眼泪来:“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啥?”胡幽幽惊讶的张大嘴,这、这这他老妈到底摆得哪一出?他老妈生平最恨掉眼泪,然而这几滴好笑的眼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做秀?

    擦掉一行泪,换上一脸嬉皮笑脸:“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已对这个小白……不这个帅哥啦,对吧?唉呀,妈也不是那种不通情打理的人你说是吧?刚才呢,我全是试探试探你们的,现在同性恋也很多了,妈也别无他求只要你们相爱我也就放心了。妈呢,也是怕你上当啊,不过现在看来……小幽啊,妈平时待你可比你大哥都要好喔。”

    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从他老妈嘴里蹦出来的话,而且这破啼而笑的架势假的根本就没有可信度。若换成别人胡幽幽不敢这么快下结论,可这些话全是从养他近二十年的老妈嘴巴里跳出来的,说什么他都不可能信里面不都是面粉揉出来的水份。

    “你们傻站着干嘛,坐下来!”胡老妈拉着JOY坐在她旁边,眼角的皱纹两条、三条、四条……眼睛笑的找不到眼球仅是是鱼尾纹的那一种。

    JOY极为不解,他不是傻子;用脑袋稍微推敲一下这一伙人,在他们进门前他就已经晓得这邦人的身份了,只不过这个胡幽幽的老妈变得好快扯动一下硬掉的嘴角:“我自己会坐。”

    “你你……你对我的儿子是真心的吧?”胡老妈深深的望着JOY,怎么这么眼熟哇?“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吗?”

    “不,第一次见面。”这个老妈子该不会是在搭讪吧?

    “真的吗?可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难道是错觉?”胡老妈沉吟着。

    一旁的胡恬风不以为然的开口:“妈,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女人上了更年期喜欢侃大山的本事会越来越显露,好好在谈二弟爱上男人的事怎么扯东扯西起来了?

    “对对对……啊,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儿子,我就祝福你们吧;反正我儿子多的是,送你一个不大紧。”胡老妈大义凛然摆着手。

    “妈?”三声不同的声音同时在屋中响起。

    这是什么乌龙老妈,换成谁的老妈多多少少也该激动喷血才是,可这?

    “妈你搞什么?”最先开口的自然是胡幽幽:“你误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罢了罢了,你哄谁啊你?死小子我们进来时你总不会是和空气在打啵吧?”胡老妈抚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对着老大和老四下口令:“你们几个把这一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回家去!”

    “等一等!”一直没搞懂这邦人想干嘛,不过这一下原形爆露!JOY阴着脸从沙发上站起,声音从空调制造出来的冷气还要寒气逼人:“你们想对我家的东西做什么?”

    胡老妈老谋深算的瞄一眼JOY,完全无视掉JOY的杀人表情:“呐,我同意你和儿子的事,是不是要什么呢?人家嫁个女儿还得给点彩礼什么的,我把儿子都给你了。是不是和嫁女儿有着异曲同工地方呢?”

    好乱啊,众人都感觉到空气中凝结的大大不妙……胡幽幽下意识缩缩脖子,其实他对屋子里这一堆高级货是没什么感情可言,不单单是耗电而且耗钱的问题,最主要的是他看见它们他的胃就添堵,因而老妈拿去也好……所以他不会出声调节的。

    “你这是变相敲诈!”JOY眯起眼,迷人的嘴角的第一个开启都透着优雅。

    “怎么口口声声说爱我儿子要这么点东西就舍不得了?”胡老妈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

    “怎么你们家每个人对喜欢打这些东西的主意?”JOY瞪一眼屋子里的不速之客:“告诉你们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歹毒之人。”

    “歹毒之人?”这次换胡恬风惊讶了,他怎么成了恶人一样?虽然这句骂人的话不疼不痒,不过怎么听怎么别扭。一别扭他心口就像长了虫子怎么都不爽!

    “把东西都给我放下!”语气阴气很重,后果在听到空气中飘来一阵‘啪咧啪咧’声后,胡恬风及胡寒风再怎么傻这杀气怎么着都感觉得出来吧?纷纷将手中的高档音箱放下,找死他们可不想。

    于是搬家当不告而终,胡老妈负气的瞪一眼自己两个儿子:“老二啊,你是我的宝贝儿子,老妈我现在真愁钱,是不是?”

    胡幽幽就知道他老妈鬼主意多,刚才打这一屋子高级货的主意不甚被JOY的恐吓打断。现在她又有什么打算?“我没钱!”要他说几次?

    “算妈求你还不行吗?你看眼见老七就要出世了,你看妈过这么清苦……呜呜~~~”硬的来过了,只好来软的。

    啧啧,哭得太假,让他怎么相信?胡幽幽无奈摇头:“我现在真没钱,不是我不给钱,是我真的没钱。”

    “你少骗人了,妈~二哥才有钱吃什么牛蛙粥,还有好多我从来不吃过的好东西!”角落里的老五有不知死活的出声,换来胡幽幽狠狠一瞪,马上禁若寒蝉。

    “老二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你的情人连家里人的死活你都不管一下吗?现在生你养你的母亲有困难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可以做示不管?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我都可以接受你说,妈对你这份上了!你就不该救济一下你生母?”

    “谁让你生这么多?”现在明明计划生育管得这严,没事生这么多做什么?算起来胡家不少家当是罚没了的。

    “这说明你爸雄风不减,你老妈我风韵尤存懂吗?我就一直希望生个宝贝女儿不成吗?”胡老妈抹着眼泪,她确实想生个女儿可惜一直全都是儿子……

    胡幽幽心里非常清楚,这样下去情况还是这样……他老妈不拿到钱是不会走的人。问题他哪来的钱?转过身从抽屉里掏出几本存折:“喏,只要你能从里面拿出钱来,你要拿多少就多少。”

    胡老妈一阵窃喜:“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算我没白养这么大!”

    ……当胡老妈把一本本存折打开看到里面一排排数字化成0.01……0.18……0.80时,本是欢天喜地的脸再也忍俊不住化为一道道杀气:“这这是怎么回事?”

    “用了……”胡幽幽咬咬手指甲,满脸冷汗:“所以我现在真的没钱……”

    胡老妈始不可遏的戳着存折上的数字:“这这这上面的五千块钱怎没的?还有这些上面的钱呢?”

    指了指一屋子高档家电:“全在这里。”

    “什么?胡老妈红着眼,一是算盘打歪,二是鼻子气歪。“恬风,老四搬东西!”

    “你们敢?”JOY双手抱拳。

    ……

    不要问为什么,他就这样趴在地板上……此刻情绪相当低落……杀人的心是没有,自杀的心那是绝对有!好不容易从要死不活的情绪中走出来,胡幽幽阴着脸:“你哪来的三千块?”

    “打工啊。”JOY从沙发上抬起脸,实者他的心情也不太好……血汗钱就那么被那活人拿跑了,他心情能好到哪去?

    胡幽幽锁眉头:“你少骗人,你打的什么工可以赚这么多?我一天兼五份工还没你的三分之一!”真的很不服气。

    “懒得理你……”JOY白一眼胡幽幽斜躺在沙发上一脸疲惫:“怎么办?”

    “凉拌。”胡幽幽吐气如魂。“你怎么那么笨把钱全给了?”

    “情况紧迫……没电脑你让我里的面的游戏怎么办?”事实如此,和这一屋子的家电比起来,三千块算什么?

    原来他问怎么办是在这问个……唉?现在面临的将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他在担忧……

    “你把灯关掉干吗?”眼前一黑JOY叫嚷起来。

    “不是我……”天地良心,他再怎么灵魂出翘,那也不能达到用灵魂去关灯境界。

    “……不是你……那么……”

    “灯泡坏了吧?明天在说吧。”胡幽幽懒懒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刚才为了阻止那一伙土匪抢跑最后三千块,背上不知被蹂躝踩了多少下……可恶!

    “感觉不是灯泡的原因……”JOY发现打开电脑的电源没有丝毫反应。

    “有可能是保险丝的问题吧,这个也明天再解决吧。”打了个哈欠,胡幽幽倒在大床上。

    “喂,这种时候你怎么笨得跟猪似的,你电费交了没?”他可不认为现在是睡大觉的大好时候。

    “嗯……”胡幽幽眨着眼,后知后觉突然大叫一声:“啊!好像没有!”

    “水费呢?”

    “没有。”胡幽幽深知大难淋头,头跟摇波浪鼓似的。

    “这个……房租费呢?”

    “快快,快去门关啦!装作不在家!!!!”胡幽幽从大床上跳起来,飞快的掩上门。

    用力叹气,JOY头疼的抚着前额:“你真是个麻烦。”

    喂喂,搞清楚到底谁在是个大麻烦?要不是这个人他根本不置于倒霉成这样。“废话少说,找水桶多接点水吧你!”电停了,水想必也会马上接踵而来……

    “明天吃什么?”

    “冰箱里面的食物没有坏的前提下,我们还能吃一顿牛肉面。”

    “你这是给我希望?还是想让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我要求不高能有个早餐吃就行了,喂~现在本少爷都降低这么多要求了,你是否也该有点表示?”

    “逞现在还有水的情况下,快点给我接水!”表示个大头鬼,他现在可没心情笑得出来。

    “你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少说别人家的事!”不过JOY说得也不差,老妈除了找他拿钱就很少过问他的事情,莫非他是捡来的?天晓得是不是……真的。

    今天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JOY不知哪赚来的三千块最后家当被抢跑了,停电、停水、房租到期……他这个破烂的三口之家……不小黑叛逃了。唉~总得来说,好生凄惨……明早有可能还要挨饿……唉唉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