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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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一声门开,两年多没进的房间被人刻意地保持得很好,看得出有定期清理的痕迹。李少军关好门,放下行李,观察着似乎没有任何改动的复式建筑物。白色的沙发干净依旧,6个靠枕还那么摆放着,蓝色的楼梯,看着这些,李少军才想通是什么使自己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后就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直奔到这,是什么吸引着自己像走失在沙漠里的人渴望绿洲一样的非得来到这,飘荡的两年,失魂落魄的两年,快痛疯的两年,没有安全感的两年,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因为自己在的那段时间就将这里当成了家吗?

    林杰挂断保卫室的电话,仍沉浸在惊喜中,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让等在对面汇报日程的伊秘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板?”声音有20分贝,估计只有蚊子能听见。

    “林总?”提升到35分贝。

    “林杰?”伊秘书5分钟后想要唤醒自己的衣食父母,用了50分贝,站在门外都能听得见。

    “啊,你好。伊秘书,能不能请你马上把白杨他们招回来,如果遇到阻抗请再告知他们以后会加倍补偿,当然你也是。从现在起,我要休假,这些日程不用汇报了,你看着办,先走了。”林杰回过神快速整理了思路,最后又很快做出决定,不等臣子点头或摇头吩咐完站起来就向门外走。

    伊秘书看着自己的老板一溜烟地走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完全肯定自己刚才没有眼花,两年多没有笑过的老板竟然在笑,看来是有好事发生,抱着日程本回办公室的途中,伊秘书也好高兴。

    林杰跑到公司楼下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伸手拦来辆的士,走到半路上又让司机调了头,红色的出租车向李家的方向驶去。

    “真的吗?前几天电话里他没说呀。太好了,阿杰,少军终于回来了。”李少秋一听弟弟已到本市的消息,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上去大过惊喜。

    “嗯,他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我一直都很感谢那个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这次,我一定要留下他。”林杰知道自己余后的岁月里都不会忘记这么的一个好友。

    “好,他一定会听你的。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一定要带他回家。”李少秋说道。

    林杰将车开进车库,呆了很久才上楼。掏出钥匙开了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如果不是沙发旁摆着的那只箱子,林杰一定认为是保卫室的工作人员同自己开了个黑色玩笑。屏着呼吸推开卧室的门,只看见大床的中间正睡着的李少军。

    白皙的肤色在橙色灯光的衬映下显得淡淡的,看去上没有精神。是啊,坐这么久的飞机先到北京,然后再转车回来,一定很辛苦吧,还有这该死的时差。林杰侧坐在床沿上一边说着心腹话,一边用手指描绘着眼前仍无法确定是否是梦境的影像,细腻温暖的触感,细微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无一不在宣告着事实。

    好久好久,久到林杰急得想打电话向医院求救,要不是还能听见呼吸声心跳声。这一夜,林杰觉得自己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的黑夜,还好,晚睡早起的生物钟没有国界,没有时差,在旭日东升的早7点,李少军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从再进这房子的一刻起,李少军就意识到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还没有完,只盼望着能偶尔远远的见上一面,没有想到醒来就看到了总是在梦里才能触碰的脸近在咫尺。手比脑快,摸到想了千次万次的轮廓,李少军觉得自己的大脑短路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

    林杰将自己的大手覆在脸颊的手上,转而握住,手背靠着手心,感觉着别样的炽热。林杰看着神色迷离的人,情不自禁地想品尝那微张的唇里,已记不起滋味的蜜液,心动不如行动,真是一点没有错,前一刻还急得胡思乱想的人,这一刻却化成强者,掠夺着美味,宠溺着欲望。

    没有语言,没有排斥,两副身体像从没有分开过一样,依旧熟知着彼此的弱点,也许没有明天,这一刻是这对情侣的最后一刻,每个人都放下虚伪和矜持,努力将自己融进去,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有分离。

    “醒了,饿了吧,先起床洗漱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吃午饭。”林杰放好买来的粥和菜肴,一回到卧室就看到李少军醒着靠在床上,,故意将‘咱们&39;‘一起&39;这样的字眼咬得特别重特别清。

    李少军在男人的注视下默默拾起早上被丢在床头边的睡袍套在身上,然后对其一笑,下了床。林杰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生怕他反悔,看来今天早上的辛勤劳作没有白费,想到紧张得一夜无眠的自己,林杰决定隐瞒这件事,对所有人。

    吃完午饭,林杰抱着李少军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着什么节目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林杰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先前的一年只有性,话说得太少,之后的两年,经历太多感触太多,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反而有很多禁忌挡在跟前。李少军更多的是羞涩和难为情,这么多年过来,还是那个第一次见时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的男孩。再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回到这里让他抱就已说明一切,如果林杰敢问什么,李少军觉得自己一定会咬上去。

    林杰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细细将自己这两年的生活历程和情感经历顺一个遍。

    林杰等爱人平静后才将自己只维持一年多的婚姻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一直公主般存在的陈虹无法忍受丈夫的性冷感和忽视,在生下孩子不到两个月就提出了离婚,林杰痛快地签了字,抱着唯一感到安慰的儿子。

    看着才两个月大的儿子打着饱隔冲自己笑的小模样,真是感触多多,也正是如此,因为闹离婚而被陈家冷淡的陈虹得到了比提出来高太多的一大笔补偿金,算是彼此都有赚到。

    李少军认真地听完,早在哥哥房间里看到的那张请柬上就这样写着:林杰陈虹百年好合。这行字后来也时常出现在李少军的梦里,每到醒来的早上,李少军总是心情不好,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

    李少军不准备告诉男人这件事,有些东西在进这扇门时,就被埋葬在异国他乡。

    回国的第3日上午又睡到自然醒的李少军想起分公司的事,光着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来到客厅没见到人后,一一推开厨房和卫生间的门,还是没有见到人,心不由一沉,脸一下苍白许多。

    “怎么了这是?哪不舒服吗?”林杰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李少军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快步靠近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呜呜呜......”李少军伏在男人的怀里慢慢哭出声来,林杰着急得快要疯了,又不敢动。

    “乖,不哭啊,是不是醒来没看见我着急了?公司有点急事我怕吵醒你,下次不会了,不哭,乖,不哭啊。”林杰大概猜得出是什么原因,耐着心解释,边哄边拍着颤微微的背,自责是不用说的。

    “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走啦。”哭了快10分钟的李少军慢慢清醒过来,将脸埋在怀抱里,不好意思抬头。

    林杰听着这话,心像刀割一样,脸上火烧火燎,知道自己带给他的几乎都是伤痛,可是今天亲眼看见这道疤痕又因自己而流血,刚确认爱的心怎能不后悔?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学会痛的两颗心里装满珍惜和幸福,给他一个真正的爱的家。

    林杰从这个上午过后开始忙起来,该自己担的东西被时间和规章制度积压得很厚。李少军也开始忙起来。

    林杰目前住在位于公司附近的高级公寓区,按陈虹的意思被装饰得贵气十足的房子里,此时只有林杰父子和一名家政嫂。林杰抱着1岁零5个月的儿子坐在沙发上,吃得饱饱的林声不停的吱吱呀呀,偶尔一个趴趴的的声音让林杰回过神,亲亲儿子粉嫩的小脸小手后耐心地纠正着还有些咬不准的发音。

    “先生。”陈嫂哄睡孩子后,半掩着门,来到客厅。

    “坐,陈嫂,”

    “小声睡着了,你说吧。”陈嫂坐在一旁。

    “陈嫂,下周我要搬新家,这里会被处理掉,新家里会有我和小声,还有一位,我爱人。这些年来我很信任你,你愿意来吗?”

    “当然愿意了!先生,如果当初不是您帮忙,我女儿不定怎么样啦呢。”

    "陈嫂,我的爱人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男人,你还愿意来吗?"

    “男人?呵,这有什么,没害人没犯法的,陈嫂虽说没上过大学,可好呆高中是个班长。先生,从你送我女儿去医院,我就发誓一定要报答你,可惜我只会干干家务烧烧饭带带孩子。只要你觉得好,那就一定好,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一想起刚做了妈妈的女儿,陈嫂就会记起那断苦难的岁月,那个明晃晃的午后,被看热闹的人围着的十字路口,如果不是碰见林杰,唉,好人好报。

    “谢谢你,陈嫂。他也上班,小我7岁,在一起有差不多四年吧,可是你知道的,我这婚姻。现在他回来了我不想再错过,想和他组织一个家庭,给他一个家,也给我自己一个家。现代社会虽然不排斥但是不公平,所以我不愿意这个家里再有任何会伤害到他的存在,林声是一个例外其他的我不能再容忍。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先生,别说啦,虽然你们现代的情呀爱呀什么的,我不大懂,可是我会将他也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放心吧。”

    “太好啦,陈嫂,这真是解决了大问题。噢,对了,他叫李少军,是我好友李少秋的亲弟弟。”

    “真的吗?唉呀,这孩子应该长得很好看。”

    “是,很好看。”林杰笑了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