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夜深思儿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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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的事阿奴是很少去管的,因为那些个事儿自己真没法去管,她们做她们低贱的事儿,自己干自己的粗重活计。

    幸亏有陈大妈这么一个知心人可以聊聊天,自己倒觉得不会太空虚,陈大妈今天的举动让阿奴很诧异,难道她有什么秘密不成,刚才突然的拿出一件浅红色的东西哭泣,难道她是宫中人不成,阿奴不敢敲定,这里的人好像都很神秘,自己也是一个特别的神秘的人,谁也猜不透自己将要做什么,也许自己就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现在正等着有人把自己的线给续好,等待着能够接受最新的任务。

    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大周的太子还健在,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消息呀!阿奴兴奋的从外面端进来一盆清水,细细的清洗起来,那种清水出芙蓉的容颜又一次的展现在水中,那种真实的美是不无需修饰的,只需要细细的品味就能看出来的,自己是大周第一美人,这是周天子说的,可是大周的第一美人也有落魄的时侯,现在正在大陈政权的浣洗房内为那些个俗人浆洗衣物。

    想到这里的阿奴泪下沾襟,每夜里的打扮梳妆是阿奴第一个要做的事情,阿奴真怕自己像陈大妈那样容颜老去,青丝满头,每日的伤春,每日的思春,一个女人难道就这样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将自己青春白白的流逝吗?阿奴心不甘,从那枯草堆中寻出那个白日里的笛子,轻轻的放到嘴边轻轻的吹奏起来,还是那首伤神的《虞美人》,不知怎么了,这情绪老是放不好,老是爱忆旧,老是会想起那些个过去的事儿,那一夜悲惨的离别,自己刚刚三个月的儿子被人抱走,自己突然间被打入冷宫,无来由的横祸突然间发生,一个正要进入妃子行列的尊贵女人突然间如落千丈般的不知所措,阿奴一点也没有想明白,只觉得天像塌下来一般。

    而第二天的天子殉难,皇后妃子们全部的殉难又似乎是悲伤后的重创,那一座的宫殿突然间成了火海,不知道多少的人死在其里,唯有自己所处的这座冷宫稍微离火远一些,被他们救了下来,她被打入这浣洗房中,整天的劳作,整天的受打受骂。

    当时以为自己的儿子早被他们杀死或烧死,当时以为自己的儿子没有了,自己哭得特别伤心,刚被打入浣洗房那几天,一点心情也没有,一个女人,丈夫没了,儿子也没了,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整天的用灰尘布面,生怕被人看出来,虽然后来来了三个跟自己一样的宫奴,可是她们跟自己不一样,她们以前是宫女,与自己没有见过面,现在她们凭借自己的身子富贵了起来,可是自己是不愿的,大周天子的女人怎么能去干那种事儿呀!这岂不让活着的人见笑,让死了的人蒙羞呀!

    那一段的曲子如冰泉凝滞一般的凄惋,凄惋的好似整个柴房内的空气几近冻结一般,那低回的声响不停的在柴房上空低泣,好似一个怨妇在思念远远在外的丈夫一般,那一种的惆怅,那一种的痛楚全然的涌上心头,阿奴的心都快被吹碎了。

    那天窗外似乎比往日更黑,一点月光也没有了,乌云蒙住了月亮的眼睛,星星儿也睡了,大概他们嫌她的曲子过于的凄凉,不愿被他所伤,而偷偷的躲了起来。

    阿奴吹着吹着停了下来,那一缕缕的声音还不停的耳畔萦绕,那曲子没有完,那和着唱歌的人还在不停的唱着,那深沉的声音愈显深沉,阿奴好似醉了一般,她又重新的将笛子放到嘴边,那一张的红唇并未抖动,可是那清新的气流好似从鼻间缓缓送入一般,那纤纤玉指跳动的速度犹如天上的嫦娥舞动云袖一般,轻盈得如水波流动一般。

    那一层的乌云渐渐的被吹散,那月光又如流水一般的倾泻下来。

    满眼的光亮让阿奴的神经微颤了一下,也许那一个颤音正是女人的心跳,阿奴停了下来,天凉了,随手披了一件外罩,总算又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阿奴凝眸回神,褪了衣服准备睡觉。喜欢的请点推荐和收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