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真是悲哀。
琴晴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本就跟他是在做戏,可为什么却会因他而彻夜难眠?
后院宸绫不敢大哭,这里的女子只能躲在角落里,轻声泣语,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她在哭泣,也不能吵醒已经安睡的客人们。
琴晴静静的听着这小泣的哭声,她也没有阻止一个女子为自己而哭泣的权利,这里有太多的泪水,香矜楼的烛泪就是她们哭泣的眼泪。
“哭够了吗?”琴晴透过窗户看着宸绫,“眼睛是用来魅惑财主的,如果你把眼睛哭肿,财主会厌烦的。”
“我还有机会出去吗?”
“怎么会没有?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出去,只是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你有吗?躲在这里哭就会出去吗?”
琴晴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脚,看来还真是位虐主。
“那我要怎么出去?香姨是不会让我出去了。”
“那你是选择接客?”琴晴斜眼看着她的身体,这么粉嫩,还真是诱人,只可惜她没学会怎么利用这些。
“我既然已经被买进来,我就得认命,谁让我家没落了,我已经没能力再守护女人的贞洁,女子矜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你比我还懂得识相,看来你跟艾漪一样,不过这也好,免得受皮肉之苦,我可以帮你跟香姨说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大家都是女人,既然你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矜持,那我干吗还为你保留?”
琴晴离去。
天边已开始泛红,香矜楼应该休息了。
“你可以回去了。”白茨梳起发髻,镜中那张让人嘴馋的脸,真是让人怎么尝都尝不够。
“你怎么好像很急?难道你还要去服侍别人?”余菹驭掀开床帏。
“我今天还要出去,所以请公子行个方便。”
白茨回头看着床上的余菹驭,谈谈的粉妆更能显出她的美艳。
“这才丑时,这么早你想去哪里?”
“这好像不关公子的事。”白茨继续梳理着她的秀发。
“听你的语气,你应该是打算去见某个人吧,怎么?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白茨轻轻抬起眼眸,她有些轻笑。
“我去见谁,还轮不到你来管。”
余菹驭的手划过她的颈脉,托起下巴,弄着双唇。
“你不会是打算跟某个人私奔?”
“那你就跟着我吧,不过别后悔。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别让我讨厌你。”
“我会让我知道我的这颗心的,那时你就会知道其实再贱的女人都会有人愿意为她而放弃一切。”
“你这么说是想为我做什么?”
“对,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时你会心甘情愿跟我走。”
“可以,只要你有能力保我一世吃穿无忧,我马上跟你走都行。”
白茨一手划过他的眉毛,温柔的闻着他嘴边的脂粉味。
素眉扯下了香姿房中的韵凝画册,这可是香姿的最爱,她竟然舍得?
“香姨,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筱笠收起画像。
“因为现在开始这房里将挂着的是另外一位我香矜楼的花魁。”
“难道是香姨您打算--”素眉看出了,原来香姿真的打算--
“可是那样做不会又要引起芯叶的妒意吗?”筱笠知道芯叶最恨丫头压过主子,这次还压得这么明显,这么人尽皆知。
“那又怎样?这个丫头有能力魅惑住任何一个男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她都能让他为了她而做错事。就跟韵凝一样,就算是第一次来的男人,她都有能力让他再次踏进。”
“那香姨您真的决定捧她为第一花魁?”
“素眉,难道你也吃起了艾漪的醋?”
“不会,香姨我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争,这里缺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
香姿挂上艾漪的画像,她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头牌了。
“香姨。”琴晴走进,那些画像还真是明显,一眼就看见。
“琴晴,现在开始艾漪就是头牌了,看来她的确很有魅力,连香姨都被她迷住了。”筱笠开着玩笑,却丝毫也没注意到琴晴的眼神。
“她本来就很有魅力。”不然怎会跟她--
“有什么事吗?这么早就起来,看来你们几个都已经习惯了早起,这样也好,不嗜睡。”
“香姨,我是想跟你要一个人。”
琴晴还真是开门见山,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说什么,就直言不讳。
“谁?”香姿放下画帏,不让任何人看见。
“后院不是关着一个小主吗,香姨能否将她给我?”
“为什么?她这个人可是很难伺候的,不能干活,又忍不住客人的宠幸,我还真没想到该怎么处理她。”
“那就把她给我好吗?我也很想有个丫头。”
“她能做丫头吗?她也是个大小姐,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她才不会甘心待在这里。”筱笠叠起画册,她以前就是跟韵凝一起学艺。
“这年头有的是苦命人,不能因为她以前是什么人,现在仍把她当成那种人,在这里没有身份差异,只有身价差异,她既然已入青楼,那就得认命,我想让她知道一下真正的青楼是什么样。”
琴晴也是个大小姐,可是她不是做的很好吗。这里的确没有小姐跟平民的身份差异,有的只是头牌与小主身价的不同。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开口了,反正我也找不到方法惩罚她,那就给你吧,好好的调教一下,她这个小姐脾气可比谁都怪,一会儿同意,一会儿又反悔,我最讨厌这种人,做事不干脆,还拖泥带水。”
“是,香姨放心,我一定让她改掉这脾气。”
“你应该不会像芯叶一样吧,她可是很恨丫头比主子更得宠。”素眉凑近琴晴耳边,还想密语,可是香姿她们已经听见了。
“好了,万一芯叶知道,又要骂人了。”香姿打开窗户,天已经大亮了。
白茨下轿,四面无人,处处清幽,这里是--
“你们可以走了。”
银子散去,所有人离去。
清幽的树林,无声的湖面,缕缕清波,层层泛滥。
“你还是真是说来就来。”
“那是当然,只要银子够,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七日之内我要看到你的身影。”
“这种事还真是第一次,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银子一万两,这是五千两,剩余的事成之后。”
“可以,既有银子赚,又有美人收,何乐而不为。”
“完了,你可以走了。”白茨回头看了他一眼,还真是贱。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做吗?”
“不能问,因为我不喜欢还没有成功就来庆祝,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那时可不一定会说出口,白茨嘴角上翘。
她在计划什么?为什么笑的那么诡异?
“你为什么不跟我做那种事?”许懵溧穿上外衣。
艾漪一夜都坐在椅上,她根本就没有踏进去一步。
“因为你是琴晴的常客,我不会跟她争。”
“这算什么争夺?是我找的你,不是你找的我。”
“就是因为那样,我才不会跟你做出任何你跟琴晴做的事。”
“看来你还真是把她当做好姐妹了。”
“这里没有所谓的姐妹情,只有新主与旧客罢了。”
“那你还为了她而不跟我--”
“就算我愿意,你也不一定会同意,难道不是吗?”
艾漪看的出在许懵溧的心里琴晴占什么位置,就算她是个青楼女子,可是一个青楼女子能够让一个男人为了她而为自己的姐妹解围,这么看来他的心里已经为她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有些发狂。
“所谓的逢场作戏就是指对待其她女子给的香吻罢了。”许懵溧抱住艾漪,“就跟现在一样,你说是不是?”
艾漪贴近他的脸,“你为什么会对琴晴那样?”
“因为她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群为了生存而放弃身体的妓女,有什么差距而言。
“吻上一个女人,就知道她的唇是什么味道,可是看着一个女人就能明白她的想法,那才是纯。”
“那琴晴有多纯?”
“你以后就会知道,她其实真的很纯,甚至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任凭一个男人在上面临摹。”
花灯已,情也罢,叹古今,佳人负,痴情郎,苦相思。
“只见过几面,你们的感情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的确,我也在怀疑,我对她而言是什么位置?难道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你可要小心一点,小心不是你玩别人,而是别人玩你。”
“我愿意成为她的棋子,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
看来女人贱全是因为男人愿意跟着贱。
琴晴站在门外,两人的身影透明的映在琴晴的眼眸中,她这是什么表情?不是逢场作戏吗?怎么?难道假戏也会真做?
“香姨,您真的决定那么做?”芯叶闯进了香姿的房间,掀开遮住艾漪的美人姿。
“看见了吧,她的确是这里最美的,虽然白茨也不比她差,可是却缺少她应有的冷静,很多事情都喜欢蛮干,艾漪跟她这就是差距。”
“可是香姨,您不是说过不会捧她吗?”
芯叶还是不相信香姿真会捧一个丫头。
“那时我还以为她会跟你们几个一样,可是这几天看她接客,我才发现她真的是第二个韵凝。”
“就算那样也不至于让她成为头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