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
“三年前艾漪就来了,不过那时候只是个丫头,大人怎会注意?”
陈锦添将艾漪抱回床上,艾漪侧腿而躺,右脚夹住陈锦添腰上佩戴。
陈锦添拉住脚,狠狠的嗅了一把,回味无穷。
“艾漪。”
“是,大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销魂一夜醉人心。
“香姨,您知道昨晚那位公子怎么了吗?”白茨守着空空的闺房待了一夜,想起就觉得可气。
“谁惹到你了?”芯叶小试一口稀粥。
“那位公子把我扔在房里,自己跑了。”
芯叶差点喷出嘴里的米粒,“怎么可能?谁会放着免费的美人不尝?难道花点钱他心里面才会高兴?”
“那位余公子我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香姿盘点着银子,一夜就赚了几十万两,这样看来就算小姐花费再高,也值得。
“他说是来跟我讨论诗词歌赋,我起初还以为这是他的暗示,就主动贴近他,结果他泼了我一脸冷水就跑了,真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这世上也不一定只有坏男人,说不定人家真的无意跟你做那种事。”素眉卸下浓妆,素颜走近,不施粉妆,更显清纯。
“来这里不为姑娘,只为诗词,这种书呆子最好别再来,气的我连食欲都没了。”
“别生气了,为了一个男子而伤身不值得,来,喝点稀粥,今天是七夕,一定很热闹。”素眉舀上稀粥喂于白茨嘴里。
“怎么不见新来的姑娘?”筱笠下楼。
厅里只有区区几人,难道这些小主们还未梳洗好?
“现在她们可是新宠。”芯叶还是不满艾漪,丫头压过主子,心里难免吃味。
“新宠再受宠,也譬如昙花一现,来我这儿的都是常客,还是要四大花魁才能留住,芯叶,一时你都忍不了,那以后一来一个姑娘,你就皱眉,那你不想被比下去都不可能,你要像筱笠,能忍则忍,毕竟这里的女人只是男人的宠物罢了。”
香姿清点完银子,抬回了银库。
“那另外一位呢?听说还是位大小姐,她愿意待在这里吗?”筱笠站在香姿面前,香姿为她整理衣妆,甚是爱怜。
“昨晚已经开始接客了,她也不过就个女子,既然是大小姐,那哪受得起粗茶淡饭、听人使唤?”香姿坐在席上。
天气还是那么热。
“香姨,今天就一起出去玩嘛。”筱笠抱着香姿,像哄财主一样对香姿撒娇。
“你们去就够了,我还有事。”
香姿这么疼筱笠,难怪别人会说下一任香矜楼的老板非筱笠莫属。
“那我们走了。”
四大花魁一同出现在大街上,惹得那些早已垂涎已久的男子流下三千唾液,平平无奇的女子怒火中烧,青楼之女明目张胆逛花会,男的喜,女的忧,一顾书生佳作留。
“看来你想通了。”艾漪走进琴晴闺房。
房中的清香还真是诱人。
琴晴梳理着秀发,连发丝都能跟着主子被滋润,看来女人天生就得服侍男主。
“你说的对,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许公子还挺大魅力的,竟然能把这座冰山给融化了。”
艾漪将胭脂涂在琴晴脸上,肤色真好,一点点就能将她的脸修饰的粉嫩渗红。
“他是尚书的公子,应该认识很多朝廷大官。”
“你的意思是想攀上哪位大人吗?”艾漪放下胭脂盒,炭笔轻轻拂过柳眉。
“给大人当小妾胜过给平民当正室。”
“来这里的官员都只是玩玩,谁愿意讨个青楼女子做小妾?”
在他们眼里,这些女子不过就是一块破布,谁稀罕?放着黄花闺女不要,来捡破布,除非这块破布有足够的能耐迷住这个主。
“只是说说罢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人都是讲究家世,我们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不过也好,至少是个安身之所。”
“对,外面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只是玩玩我们而已,因为这张脸够诱人,但一过二五,或许就算你主动,分文不取,人家都嫌你已人老珠黄,破布一块罢了,能扔则扔。”
绮罗粉黛,清幽婉丽,美艳至极。
“今天是七夕,去不去放河灯?”琴晴写上心愿。
艾漪却不知此为何意,这些鬼神之说不过就是骗那些清纯的小女孩,她们早已成人,而且爱情对于她们而言,根本就是妄想,七夕节讽刺的就是这些女子。
“河灯是在晚上,我们不可能有机会出去,香姨是不会同意的。”艾漪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爱情。
“我有办法出去。”
“难道是溜?你不怕被逮个正着?”
“如果可以溜出去,那我早就走了。”
这里那么多护院,她跑的出去吗?如果青楼里那么容易出去,那岂不都跑光了。
“借个财主,让他带你出去。”琴晴趴在艾漪的肩上,很是担心被人听见。
“已入青楼,你还在渴望男人的真心吗?七夕节,对于我们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玩玩嘛,这世上说不定还有纯情男。”
“那你就慢慢等着吧,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这世上的男子在艾漪心里虽是她的全部,但却是一文不值,男人给她的,只是身体上的承诺,对她的那颗心,连一丝诺言也没有,更何况,垃圾根本就配不上任何人。
“今晚的花灯一定很迷人。”芯叶嗅了一下灯笼上的蜡香。
晚上才能亮起,可是她们--
“每年都只能隔江相望,今年还真想亲临一下。”
“素眉,已不再纯洁,干吗还装的那么清纯?”
白茨瞟了一眼那些眼睛都快流出来的才子、公子们,不是看不起那些妓女吗?为什么现在还盯着人家不放?
“白茨,难得大白天有财主们看,当然要清纯点,我跟筱笠可没你跟芯叶漂亮,只有装装清纯,才能迷住这些财主。”
素眉抱住白茨,偷吻了一下这张可人的脸。
“你这个丫头。”白茨推开她,“昨天被一个小子耍,今天又被你一个女人逗,我真是命苦。”
“如果你命苦,那我岂不就活不下去了。”
筱笠解下灯笼,在这里看不成,拿一个回香矜楼,放在房里调调情也好。
“小心被人发现。”芯叶吹的她痒痒的。
“被看见了,就看见了,要想寻回,来香矜楼找我不就行了。”河东狮一吼,整个江都都在抖。
“够了,如果听见了,今晚你就逃不了了。”素眉一把抢过彩灯,“要想拿回,来我房里,我亲自为你点上。”
筱笠追了上去,“你这个丫头,快还给我。”
筱笠被人截住,抬头一视。
“徐公子,你这是--”
徐子誉正在题词,无意间见到了她,又喜、又怒、又气。
“你刚刚说的话是在践踏你自己,你不知道吗?”徐子誉放下朱笔,义正言辞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这又怎样?我们姐妹之间不关你的事。”芯叶将筱笠拉了回来。
“书呆子一个。”素眉走了回来。
“不知自爱,难怪别人会瞧不起你们。”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筱笠本以为他不同于其他财主,原来他连那么嫖客都不如,进青楼只为看青楼女子怎么勾引男人的吗?
“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离开那里,你不属于那里。”
“说的这么好听,你有那个能力吗?如果你还是丞相之子,或许筱笠可以跟你走,可是现在你看你,靠题词为生,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赎出筱笠的卖身契,并保她一生吃穿无忧吗?”白茨拿起字词,“一个字一文钱,而筱笠一夜,最少也是五千两,你要题多少字才能换回她的一夜?恐怕手写断了,也换不回她一个月。”
“量力而行,你永远也办不到,还是好好读你的圣贤书,我们青楼女子配不上你们这种才华横溢的公子。”素眉撕破了手上的对联。
断痕就是他们之间永远也无法逾越的身份差异。
筱笠被她们拉走,地上的灯笼已被深深的印下一个个足迹。
“你们这么做,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江上铺满一排排牡丹,清香扑鼻。
“筱笠,他只是一介书生,而你已经步入青楼,才子只配佳人,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对于他们而言只是讽刺的对象罢了。”
“芯叶说的没错,这样做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你,现在情爱对于他而言只是一时冲动,他一淡定,再看看你,你知道他会怎么想吗?”
“当初我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女子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真是不值得,你不过就是贱人一个,我堂堂丞相之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素眉接上白茨的话。
的确,年轻气盛,现在只是一时兴起,淡定后才会明白佳人虽美,但已破身。
“那我该怎么办?”
“筱笠,放弃,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他们只是玩玩而已,如果你真的已经喜欢上他,那也要当断则断,为了他,将他拒之门外。”
筱笠看向对面的香矜楼。
青楼之女,命薄如纱,玩不起爱情这场游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