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春天来临前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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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七九年的冬天到了,这是一个最寒冷的冬天,但是寒冷丝毫也没有给我们这帮爱玩的孩子带来任何的不便,相反,飘飘的鹅毛大雪、晶莹剔透的“骨子凌”给我们带来无尽的欢乐。

    “骨子凌”在南方和内地是没有的,胶东的冬天是寒冷的,而大海中夏天蕴藏的热气这个时候才冒发出来。所以冷热交替往往就形成了许多露水,露水顺着房檐和墙头往下滴的时候,又遇到寒冷的西北风吹刮。于是就形成了“骨子凌”。在玩的热气腾腾、大汗淋漓时,那可是天然无公害的美味冷饮。真正的高手吃起“骨子凌”是要嚼着吃的,冰冷的“骨子凌”在咔嚓咔嚓的咀嚼中咽到肚子里,那种快感,那种享受是没法言传的,只能意会。

    下雪了,弟弟拿起了马扎,在前面系上一根绳子,就成了一个人工制作的雪橇。我在前面飞跑,拖着坐在马扎上美得来回跳高的弟弟。虽然大不过一天,但是当哥。也就得让着弟弟。往往是人小鬼大的弟弟从上坡处轻松的拉着我,然后我再换过来,往下坡处吃力的拉着弟弟往坡上赶。一个不小心,两人摔一跤,你打我一把雪,我摔你一把雪。到了那时,火了!也不管什么亲哥俩了,两人互相打的鼻青脸肿,回家再挨母亲一顿胖揍。

    上学后并列第一,每学期都得双百分的我们小哥俩,总是在考试成绩公布之后得到母亲的奖励。每人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这也是母亲骄傲自豪的本钱。儿子永远是母亲心中的宝贝。我们也在母亲的呵护下健康茁壮的成长。但是调皮捣蛋的我们哥俩总是给母亲老师带来太多的难题。

    “卖油条了”,叫卖油条的声音在街上回响。母亲给弟弟五毛钱,让弟弟出去买油条。弟弟拿着钱出了门,看到卖油条的筐里只剩下不多的油条,弟弟望着卖油条的撇撇嘴:“才这点,够谁吃的”。卖油条的一看:“你这个小不点,你能吃多少?你要是两斤油条都能吃了我白让你吃”。弟弟就等着这句话。

    弟弟是敞开了肚皮一会就吃了一斤多,卖油条的一看:”你这个小子还真能吃,继续吃呀”。弟弟实在是撑多了。:“好,你等着,我回家喝口水,接着吃。要是喝完水,吃完了油条,你还要给我两斤”。卖油条的外乡人心说:”这两斤你都够呛,你还喝水,你喝了水,吃不上,我问你大人要钱去”。也就放心的在门口等着,让弟弟进去喝水。卖油条的那里知道我早在门后等着。

    和弟弟一通气,我就走出了院子。双胞胎呀,别说是卖油条的,就是我姐每天的有时还分不清大小。所以卖油条的乖乖的让我们哥俩吃饱了油条,再提着两斤油条回家等下顿吃。卖油条的走了还直纳闷:“操,白让人吃了两斤油条,还搭上两斤”。

    就这样,我和弟弟白吃了人家两斤油条。待吃饭的时候,我们哥俩还撑的肚子疼。谁也没胃口。母亲还直寻思:今天小哥俩怎么了,吃饭没胃口?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下回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这次遭殃的是一个卖豆腐的。卖豆腐的走时也直摸后脑勺:今天怎么了?打赌遇上个大肚子小孩。

    最后还是我当的叛徒。母亲察觉了。两个没吃饭,肚子撑的饱饱的。我胆子小,母亲一威胁,我就往外交代。惹的母亲大笑。街坊邻里的知道了,卖豆腐卖油条的看着我们哥俩都绕着路走了。

    冬天冷的出奇。贪睡被窝的哥俩死活不起来,母亲拿着鞋底往外赶。还要上学,那年我七岁。母亲刚拉起这个,那个又躺下了。母亲火冒三丈,学习知识的时候,母亲是容不得我们哥俩有半点的懒惰退缩。我们哥俩是被母亲揪着耳朵送到学校的。也就是在那时起,我们哥俩从来没有迟到。提前到校为我们哥俩赢得了第一张奖状。

    年底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哥俩双双戴上了红领巾。

      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了。新的一年总是要理发洗澡。父亲拿出了推子。我实在是不愿意恭维父亲的手艺。父亲的手艺也就局限于大分头理成小分头,小分头理成平头,平头理成秃子的水平上。

    为了节省两毛钱,父亲决定为我们哥俩在家里理发。父亲想拿我们哥俩当实验品。害怕父亲的威严,我抖抖索索的坐上了小板凳,任凭父亲在头顶上,横七竖八的瞎折腾。父亲的手艺实在是不太高明。推子也不好用,揪头发不说,理出来的头型,父亲自己都偷着笑。用父亲的话来讲就像是“狗啃的”。

    从小就有反抗精神的弟弟那里关那么多?:“好,你不是让我在家里理发吗?好。我就在家里理。要是和我哥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弟弟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板凳上。父亲依旧笨拙的举起推子。刚推了一下,不小心揪了弟弟一下。弟弟小,不懂事。翻过身来就是一个五指山。

    最终的结果是父亲让弟弟去理发馆理发,但是直到过了春节,父亲脸上还有五道血红的抓印。过年了,父亲的同事拜年问父亲,父亲悻悻的说:“让狗给抓的”。

    过了年,母亲更忙了。治保主任兼第一生产小队的队长被石头砸断了腿,干不了农活,只好在村里一瘸一拐的提着锣,干起专职的治保主任了。母亲段文识字的,被人们推举为第一小队的队长。母亲推辞着。摆着双手不干。但是最后还是被赶上了架子,当了“官”

    父亲教学,母亲当“官”。家里的大小事务全部由大姐来掌握了。大姐安排着弟妹。过了年,长一岁。我也懂事多了。开始知道帮助父母减轻家中的负担,春天也知道挖菜喂猪喂兔子了。

    清澈的河水流淌在村南牲口棚半里多远的深沟。二姐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洗衣服。虽然大了,上学了,但是二姐依旧牵领着我俩。我拿起罐头瓶,用尼龙绳在瓶口缠了一圈,用榆树条挑着,在瓶子里放上玉米饼子,兴高采烈的去抓鱼。

    二姐在青石板上洗着全家的衣服,我和弟弟在河边抓着小鱼。一尺多长的小鱼看到玉米面饼子,傻傻的就往里面钻。我听话的站在岸边,弟弟却是越走越深。一个不小心,水就没了脖子。旁边的小伙伴就喊:“快看快看,双胞胎会扎猛子”。二姐一看,那里是弟弟会扎猛子,一个窜跳,抓住弟弟的头发给揪了上来。

    结果,刚洗好的一件衣服顺着河水流走了,弟弟喝了三口水,姐姐回家挨了一巴掌。母亲也心痛姐姐。那也是努力学习的二姐唯一的一次挨巴掌。

    《写到这里,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写的,发生在童年的往事很多,但是我以后再写。我的这段省略,留待以后补续》我想跨越几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