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美,你怎么才回来,急死我啦。我一直在等你。”梁雪瑶早已在窗前等候了许久,一看见赢利美的汽车驶进大门就急忙将孩子交给了奶妈。自己偷偷觑见他进了书房,便趁人不注意匆忙闪身跟了进来。
“血样已经送走几天了,鉴定结果恐怕就快出来了。你整天就知道忙着赚钱,难道孩子的事不比那些肮脏的钱重要吗?怎么办,你倒是快想个办法呀。”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你,你说什么!”梁雪瑶足足楞了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登时脸色煞白,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敢相信。
赢利美自顾咆哮着发泄满腹牢骚:“你们这些女人都是天生的贱货,自命清高,口口声声说钱是脏的,你还不是为了钱才嫁进赢家。你那个外婆梁梦萝,当初被赢家打的一败涂地,要不是可怜她一个老女人无依无靠,没有赶尽杀绝,恐怕她早就流落街头啦。那个老太婆对赢家恨之入骨,要不是为了钱怎么可能同意你嫁给我们赢家人。都是你们这些女人给我惹的麻烦,少来烦我,自己去想办法。”
赢利美本就满腹怨气,雪瑶偏偏这个时候来火上浇油,给他添堵,也难怪他暴跳如雷。
“你、你……”梁雪瑶产后虚弱,加上从嫁进赢家酒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担忧之中,早已心力交瘁。她不敢相信,从前一向绅士殷勤、风度翩翩的赢公子,曾经在追求她时百依百顺,一掷千金的情郎,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伤人的话来。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仿佛还言犹在耳,可现在想来却只能令她更加羞愤难当。她感到整个人的自尊被瞬间摧毁,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天旋地转,急忙扶稳桌子。过了好一会,眼泪终于决堤而下,再也控制不住。
赢利美此刻心乱如麻,他当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孩子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弟弟察觉。事已至此,只能迁就这个女人。
他毕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深知这个时候不该因为一个女人乱了阵脚。而今天弟弟在董事会上给他难堪,自己并不像往常那样强势,这其中的理由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总觉得弟弟像是在怀疑什么,或许这就叫做贼心虚吧。他害怕弟弟已经在暗中调查他和梁雪瑶的过去。以弟弟的聪明,如果真的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恐怕那只是时间问题。
偏偏梁雪瑶在这个时候责问他,这些平常不过的话在他听来不啻于是威胁,而以他的性格是绝不能容忍威胁的。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后院起火的时候,也只好先施展他风流倜傥的男性魅力,先稳住面前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再说。“好了、好了,我是今天被利华在会上搞的焦头烂额,刚才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惜冒着和亲兄弟反目成仇的风险都要和你在一起,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吗?事实上看今天的表现,我怕他已经在怀疑我啦。好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又没说不管,可美国那边是他自己找的人,我有什么办法。”
梁雪瑶终于抵不住他的甜言蜜语,停止了无声的谴责,改为哭诉道:“你们男人都是无情无义。可就算你不念和我的情义,你怎么忍心让女儿受连累,她可是你的骨肉啊!若是事情闹出去,到时大家恐怕都脸上无光。”
赢利美心怀鬼胎,表面敷衍,梁雪瑶何尝不是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总听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自己和他既不是夫妻,本就不该指望他。她只能恨自己信错了男人,毕竟在她那个年代的女人没有听过‘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该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这句至理名言。事到如今也只有忍气吞声,自己造下的孽果,苦水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办法我到是想到了一个,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就是我的前未婚夫童子川。我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报道,他现在成了美国的大科学家,我想他在美国医学界应该有些活动能量吧。”
赢利美不以为然地说:“找个美国的熟人容易,关键是要可靠,如果被利华发现蛛丝马迹,反倒弄巧成拙。”
“不会,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些事情,他一直觉得有愧于我,而且我父亲是他的恩师,他一定不会出卖我的。反正现在已经到了绝路了,我们还是试试吧。”
“好吧,那你尽快跟他取得联系,他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只是、只是我要知道利华找的是哪家医院呀,还有具体负责的医师姓名,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我。”
“哎,傻丫头,你真当我弟弟是傻瓜吗。既然他有意瞒着你,恐怕十个你也休想玩过他。我尽量试试吧,就怕他连我也防着了。”
赢利美此时真是有些焦头烂额,梁雪瑶的确是他所遇到的最喜欢的女人,况且人非草木,在一起天长日久岂能无情。可他是一生自明枭雄,闲暇时女人可以作为调剂,逢场作戏罢了。甚至乱伦这类危险刺激的游戏,才更能使他热衷冒险的好胜心得到满足。而审时度势,此刻他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还继续纠缠于男女之间的所谓爱情游戏便显得过于奢侈了。
其实,最令他担心的还并不是梁雪瑶和她的孩子。甚至他已经做好了一旦事情败露后兄弟反目的最坏打算。
真正令他头疼不已,甚至恐惧的事情,是那些自己决不能得罪的人。这也是他急于在董事会上得到弟弟支持的真正原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