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赢海生哼了一声,被甩进了洞里。众人心里一惊,还没来得急替他惋惜。只见黑夜中几道闪电般的刀锋掠过。那张巨大的‘嘴’轰然裂成了几瓣。而赢海生正拿着一柄和蒲月儿那把极为相似,却更加修长的宝刀,默然伫立在一片黑色当中。如此幽暗的山洞里,刀锋仍掩不住放出一抹冷艳的毫光。他的身体也仿佛被黑夜与刀熔铸在了一起,整个人就象是一柄恐怖的兵器。
大家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株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的巨型霸王花草。这种会唱歌的植物(西双版纳就有),善用诡异的歌声迷惑路人或小动物,然后趁其不备用触角缠住送到嘴里消化;但一般的食肉植物,显然是不能消化人的,也不可能发出那么惟妙惟肖,诡异莫名的歌声。这株在地底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巨型霸王花,简直到了快成精的地步。那歌声中竟有如此匪夷所思、蛊惑人心的力量。
赢海生割断李翱和Maggie赢身上的怪藤触角,将他们救了下来。“哼,什么意思嘛,身上带着把宝刀,干吗藏着掖着的啊?”李翱觉得赢海生此人做事大不光明磊落,更加坚定了他靠不住的想法。军人的职业警惕、加上很早混社会习惯了尔虞我诈,让李翱出于本能随时对身边的每个人都保持着戒备心理,尤其是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
赢海生说道:“这鬼森林处处险恶,不能以常理揣度。大家马上进塔。”经过刚才一番殊死搏杀,李翱发现大家大都挂了彩。连小卿也没能幸免,肩膀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好象只有赢海生全身而退。
蒲月儿伤得最重。一进石塔,便自己止血包扎,动作麻利依然面无表情。
赢小卿身上防护服的材料那么结实都给划开了,看来伤的也不轻。李翱把她划破的半截袖子撕下来,用绷带替她包扎。感觉她别别扭扭的使劲往后靠,象是怕看她露出的后背似的。
靠,太小瞧我了吧,俺是那种人吗?“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占你便宜的。”
“李翱,不要总是开玩笑啦,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赢小卿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和身受多处棍伤的李翱,象有许多话要说,最终却只是深情地说了句――谢谢。
李翱是个做事喜欢跟着感觉走的人,平时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此时见其它三人都面色凝重,偏要故做轻松调侃道:“赔了、陪了,为了娶媳妇差点丢了小命。”其实他确实搞不懂什么事值得他如此拼命。想起马丁路德金说过:一个男人如果没找到可以让他付出生命去做的事,他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不由思忖道:自己算是个男人吗?这还真是个问题。
赢小卿抬起双眸凝望着他,眼中似乎含着泪水,忽然凑上了他的嘴唇,给了他一个冰凉的吻。李翱熟练地轻轻搂住了她,两人由试探着触碰对方的舌尖、嘴唇,很快演变为激烈纠缠的湿吻,旁若无人地放肆品尝彼此的味道。直到感觉快要窒息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就在回味两人之间初吻的余味中,李翱终于知道什么值得他拼命了。
赢小卿认真说道:“我是科学工作者,你本该只是名旅游,是我把你牵连了进来。但我需要你的帮助。还记得我上次说过关于灵媒的话吗?相信我李翱,你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不可思议的事物。”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啦。”
赢小卿仍然试图将复杂逻辑解释清楚:”真理和荒谬往往只有一线之隔,灵魂学就是一门游走在科学迷信、阴阳两界的边缘学科。其实许多一流科学家一直都在默默无闻研究科学边缘地带的未知之迷。象童子川教授,虽然有许多人诋毁他的研究。其实他治学非常严谨,多年来正是通过坚持实地调查和对象你这类人进行科学实验,才使这一领域的研究有了长足进展。”
“难道这次的探险,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李翱一脸的迷惑。
赢小卿认真地说道,“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吗,还有那次飞哈尔滨之前在北京国际机场吗?恐怕你自己并不知道。当你突然有一刹那的失神时,我能清楚看到在你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倒影。那景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认为你就是老师所说的‘灵媒’既然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灵魂往生之地,或许你可以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李翱努力回忆自己是否真有赢小卿所说的奇异,想起小时候对危险特别敏感,好几次打架被对方下黑手,还有一次在老林子里抹搭山,都象提前能够发觉一些蛛丝马迹。但长大后这种感觉就消失啦。这算是一种奇异吗?而小卿既然第一次见面时就发觉了我的异常,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自己呢?这让他多少有些别扭,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他猛然想起件事:“对了小卿,你刚才说那教授叫什么名字?”
“童子川。”
“咝……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听说过呢?”
“呵呵,你听说过到没什么,如果你没听说过那才奇怪呢。他就是那个著名的华裔科学家呀,前段时间中国国内的报纸一直在大肆宣传他启动在地球上建造爱因斯坦――罗森桥的工程。也就是人造‘黑洞’。”
“不对,我一定还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一刹那,往事一幕幕在李翱脑海中翻涌而来……小时候,三叔抱着他讲年轻时和孙老头的故事、送他到车站时含着眼泪的目光、最后一次见面时对自己的叮咛嘱咐……还有那块石头,寄托了多少他朴实无华的祝福啊。
等等!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联系,象是有一条模糊的线索将很多事情串在了一起,李翱隐约感到这点很重要,可却怎么也看不清那条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