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瘾病变(求票)


本站公告

    徐福痛骂了一顿,彻底的失去了希望,不得不重新打量自己的处境,坚固的地牢、坚韧的绳索。无食、无水,无需别人动手,用不了数天,自己便会自生自灭。“难道老天真要绝我在此?如蓝,徐鄣……,我对不住你们……,原谅父亲吧,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泪滴在眼角流过,徐福沉浸在深深的绝望中,连抱怨、咒骂的念头也兴不起来,心中一片空白,眼睛盯着昏暗的石壁,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哈……”一个哈欠打了出来,接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同时噬血的愿望逐渐强烈起来,身上麻痒传至徐福的大脑,徐福知道自己的怪病又要发作了。这个怪病是进入赤血荒原后染上的,这个病大约每隔四、五天发作一次,发作时只有赤血荒原上被人面彩蛛豢养的沙鼠血才能缓轻症状。“血,血……”徐福浑身软弱无力,精神开始萎靡不振,哈欠连起天来,鼻涕眼泪随着口中的喃喃呢语流淌了出来。

    被困绑住、束缚住自由的徐福,在地上翻滚着,野兽般的嚎叫着,阴沉变种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口水、鼻涕、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顺着脸颊将地面浸湿一片。体内如千百只虫蚁在爬,又如千万只巨蛇在撕咬内脏,无数的蚊蝇在身上叮咬,数也数不清的蚂蟥在脑中钻行。痛、痒、麻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无处不在的冲击着身体,一遍遍冲刷着神经。酸、苦、辣各种感觉交杂在一起汇成杂烩,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徐福用头撞击地面,“砰砰”声在地牢中回响,血液随着破处流了出来,痴狂状态的徐福浑然不觉。

    在荒原上,徐福也曾经有过相似的经验,那时发作得轻,又有沙鼠血补充,很快便过去,此时的徐福只有忍受着折磨,全身的力气意志都在这痛苦中消失殆尽,还自杀的意念都兴不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已无力嘶喊挣扎的徐福侧卧在地牢的中间,脸庞挂着口涎,顺着嘴角流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睁着,茫然无无助地盯着虚空。身体蜷成一团,如死尸一样瘫软。

    血瘾病正在慢慢的褪去,又需四五天才能出现。刚忍受的痛苦煎熬,超越了任何的酷刑,深深地扎根在徐福的心底,残酷的记忆深深地烙印在徐福的心中。绝望在心中回荡着,“早晚免不了一死,为什么还要忍受折磨?不如早点解脱,脱离这无可奈何的世界。”死的念头在不断地起伏,一波比一波强烈。徐福颤颤巍巍地长跪而起,头重重地磕向石壁,但头刚接触到石壁,徐福又改变了主意。无力的靠在墙上。

    在徐福的头接触石壁的一刹那间,一片白光在石壁上泛起,接触石壁的徐福只觉得前面一轻,一头栽了进去。突然的失重,让徐福心中一惊,安稳下来,徐福发觉自己落在一个纯白的世界里,白的一望无际,白的妖异。眺目远望仿佛能够目穿世界的尽头,又好似只能目离寸距。要不是身上的绳索还在、肉痛骨裂还存,徐福就会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我这是在那里?”徐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是在我的世界里,一个利用遁旗建立的世界里。”一个声音突然在徐福身边响起,吓了徐福一跳,茫然四顾,却是没有影踪。“你是谁?谁在那里?”徐福惊诧的问着。

    “你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面前。”白光中一个老者慢慢的浮现,那个老者浑身发着白光,身体又若隐若现,如果不是他出声招呼,徐福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存在的人。模糊的身影慢慢的变浓最后形成一个真实的人体。

    徐福惊奇的看着突现的老人,不敢相信他真实存在,虽然徐福知道在神州大地上那些修仙之人,也有相似的仙法,能够消失后再现,但那些法术都是凭空的消失,然后再突然的出现。从来没有象眼前的这为老人这样,慢慢的浮现,由透明、虚幻而转为实体。徐福知道,这位老人不同于神州的修仙者,是强?还是弱?他却无法揣测。

    看着眼前的老人,徐福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虽然他看起来并不象妖邪之人,更加像是飘飘欲飞的神仙,但人心岂是外表可一代替的。望着对常人而言,可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徐福道:“你是神仙?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老者伸手点出,不慌不忙的道:“你叫徐福,是吧?来自神州,这对吧?你想寻找仙山,求访长生不老药,这可正确?你家中有妻妾,还有一双儿女,这没有疑问吧…….”老者口中不断,将徐福的经历,事无巨细,详陈了一遍,就连几岁尿床,几岁失身,最初相恋之人都一一指了出来。

    听老人提出的事情竟然丝毫不差,徐福心中惊骇,徐福的陈年往事,知道的人无几,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知之也甚少,何况与这为与他刚刚相见之人。听他如此说,徐福心中惊骇无以复加。道:“这……,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者一笑,道:“想知道这些,还不是小事一桩,你看……”老者说着,指间发光,光在身前汇集,形成一张屏幕,幕中景象演绎,竟然是徐福记忆中的往事,就连那些尘封在他心底最深处,渐已淡忘之事也影投在其上?看着自己的过去,那幼稚、无知、懵懂、只为一席温饱而满足之人,徐福感慨万千,后又见自己碌碌而为,奔波于权势之间,不禁心中蹉叹,又见自己受命出海,流落玄天,心中不禁潮思如涌。

    看着画面定格,慢慢模糊,变成荧荧的光线。光线中一束绿草,开始生长发芽,开花结果,枯萎凋谢,以至于最后只落得蓑草萋萋,委伏在地,生机全无。徐福看着草生草荣,草枯草亡,映射着自己的一生,脑中渐渐痴迷起来。双眼瞳孔扩散,目光呆滞,好像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你半生如此度过,到底为了什么?为权还是为利?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安居一生?为了妻妾儿女还是为了兄弟?……人生百年,转眼即逝,一切皆空,这些都值得么?”

    徐福心中也问着自己,不知道自己应定位在何处,所做的努力与付出,是否能得到清偿。以往的信念开始动摇,神智开始恍惚。遥想以往种种,件件如镜中花,水中月,都是虚幻之物,想起百年之后,又能带走什么?“为什么不及时行乐,何必去苦苦寻索。家人、兄弟、长生不老药,此物要来何用?…...”以往的信念开始崩溃,如参天大厦,根基突然腐烂,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眼见就要坍塌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