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见!就说我头痛好了,哪有时间去应付这些闲人?”我连连叫苦。
美娜拿着电话咕嘟了几句,又对着我嚷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小绿姐,人家在电话里哭起来,说非要见你不可呢!”
“真受不了这些读者,把我当什么人?”我几乎要扔东西了!
被读者惦记可见不全是好事,瞧瞧,我成什么了?
“人家真的在哭,听上去挺叫人难受的,小绿姐……”美娜的声音期期艾艾的,这丫头心软。
手按额头沉吟半响,我说:“美娜,刘姐今天请假了,你就陪我去一趟吧,谁叫你接这个电话的呢?”
上岛咖啡屋。
大堂里弥漫着煮咖啡的香气,光线有点儿暗,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倾诉氛围了。
许文洁,三十五六的样子,或许不止,现在是化学社会,女人的年纪实在很难猜。
她着一身别致唐装,淡妆,面孔雪白,头发盘在脑后,显得人很干净优雅,并不是我想wWw.象中的怨妇模样,只是有些憔悴。
她局促地对我说:“是夏小姐吗?想不到你这样年轻。”
我笑,做我这一行,还是年纪大点吃香些,好比中医,似乎越老越好。
我身边的美娜更年轻。
哎,应该带刘姐来的。
许文洁对着我们先是低头沉默,继而突然泣不成声,使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只感到内心似被塞进了什么,堵得慌。
她将我当成了她的人生导师,尽管她大我多多,但是,某些人,就习惯别人来指导她如何生活。
很可笑也真的很可怜,完全是六神无主的wWw.病症。
哭过之后,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
她开始絮叨起她的苦,自然句句离不开男人,对一个已婚女人而言,谁能比丈夫对她而言更重要呢?
从她嘴里,我知道了,她的丈夫,是个做生意的,有一家公司,平时很忙,难得有时间跟孩子共处,每次看到孩子的时候就像个圣诞老公公,骑驴当马地来弥补他的歉疚,难怪孩子很喜欢爸爸;反而是她这个常伴孩子身边的妈妈,因为得扮黑脸,家庭压力、事业压力和婚姻挫折感都大,惹得脾气阴晴不定,孩子可能还会给她负分。
他知道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包括她的,也知道在特别的日子买花送她,
他们有了女儿后又有了一个儿子,她连说离婚的力气都没有了,反而安慰自己,至少他懂得做表面的功夫啊。
悲惨的人喜欢听更悲惨的故事,来告诉自己,我不是最凄惨的。她也是,她看到的弃妇都比她惨得多,丈夫不但有外遇,还打人,还爱赌,还跟老婆要钱,而她的丈夫……她安慰自己,只有第一个问题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