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不清楚她们的脸。
我很奇怪，既然她们是做那种生意的人，为什么要吧脸蛋侧着，难道还讲起什么含蓄来？
管笙用筷子轻轻地敲着我的脑门：“亏你还是个写字的，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什么是美？朦胧就是美！若隐若现就是美，稀里糊涂就是美！”
我差点笑得喷饭，“那么，社长你喜欢什么样的美呢？”
“这你该清楚，”他盯着我的脸，眼神迷惘。
“我不清楚，”我有些紧张，假装糊涂。
“你这丫头，我还不是为你以后写作有素材？你就知道拿我开心。”社长假装不悦。
我不敢再乱说。
他欣赏我，秋水说过的，他欣赏我。
欣赏，有着一层喜欢的意思吧？我看得出。
但不是我想象的那种。
到底是哪种？
离我家不远处有一个旧书市场，周末我时常到那儿去，偶尔还能淘到市面上少见的孤本。
我有时候是随便翻翻，什么都不买。有时也能看中一两本，如娶得新欢，立时花钱将其购下，朝朝暮暮亦不过三两日，客厅里现在是满书架的旧爱新欢，前面又有了新的邂逅，总也不足。书，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次，我在一个小摊前看到了一本1930年三友书社出版的《啼笑因缘》，心里咚咚地跳起来。
“这本多少钱？”我压抑住激动。
“二百元。”卖东西的中年妇女说。
“哦，”我欢喜得声音都快颤抖了，略微一冷静，才觉得价格太贵了，一本旧书，怎么着也不能是这个价钱。
“这么贵啊。”我小心翼翼地说。
“一百八十块。”女人并没有生气，立即降了价，她口气温和地解释说：“小姐，你看看，这是张恨水的书啊，而且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她重复说书名的时候口气充满了严肃的尊敬。
她说得有道理，这书完全能值得这个价钱，然而，今天，我的口袋里只有一百五十元。
真是遗憾，我挪开步子准备离开，但脖子却扭成麻花状还朝着那本书。
“等等，一百五十块，不能再低了，你要知道，这是张恨水的书。”她如此认真地重复书名我一点都不觉得可笑，我立即惊喜地掏出口袋里的钱将它买下来。
我直接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