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楼下买了些早点,然后给小丽留了字条。
没办法,我不能送她走了。
今天是第一天去《新女性》,我不可迟到给人以坏印象。
上班第一天,自然也不能去得太早,太早了遇不到重要人物,闲杂人等会当你白痴将你示众或给你下马威,这样会搞得自己很难堪很被动,这是我的经验。
对于上班穿的服装,我也深有考虑。
上班的地方,如果你穿得太花哨,别人会说你的花瓶,如果穿得雍容华贵,别人当你是富太太,还没开口说话,就会被人看低几份。如果穿得过分平常,男同事们又会失望,他们都希望身边工作的女人靓丽养眼,哎!是有些难以抉择。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新女性》的大门。
一进大门就见内墙上写着振奋人心的几个字:做中国最优秀的女性杂志。
庄严,肃穆。
看上去不错,满是那么一回事。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许多人探出头来看我,男男女女,神情惊异,我穿了李大姐送我的亚麻套装,非常合身,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大理石的地面,我的长头发盘起来了,比起平日添了一副雍容。
我喜欢这样的我,干练,自信。
《出水芙蓉》里那个舞蹈老师怎么说的?
“抬头,挺雄,收腹,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
对,就是这样。
我进了社长室。
我早听人提过,《新女性》的社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管。
据说曾经留学德国,还未曾结婚,是上海文化界有名的王老五。
遗憾的是我对文化界并不熟悉。
社长办公室非常漂亮干净,墙上挂着不少他与名人的合影,显示出他不凡的社会地位。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肃穆又威严持重的男人,方脸庞,眉毛浓重,脸上有深深的刀刻般的皱纹,肤色很白,穿着深色的衬衫,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后面办公桌那宽大的书柜里装满了书籍,为他平添了几份深厚的色彩。
他专心地坐在那儿,有几个人坐在他面前的会议桌子旁,不发一声,很严肃的。整个办公室只有他翻阅资料的声音,那种沉寂,让人有深深的压抑感。
我这时候走进来,就好象走进了深山老林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楞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的wWw.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如有好几个大射灯似的,我感受到了难受的热度。
我勉强和所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社长审视了一下我,像看到什么令他惊讶的事情似的停顿了几秒钟,继而宽厚地笑了一下,指着面前的一把椅子对我说:“坐吧。”
我努力让自己挤出笑容,管它呢!反正是豁出去了。
“夏小绿,这是你真实的名字?”他扬了扬手中的那卷纸。
“是啊。”我张大眼睛说。
“看上去很年轻啊。”他严肃的脸开始松弛,然后低头开始认真地看手里的卷宗。此时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我心里突然蹦跳着这样的话,我有点害怕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