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找到新的工作了,”我按住她丰韵的肩膀笑。
“真的?月薪多少?”她坏坏地问我,“还是,你预备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我有些糊涂。
“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啊,与你的老板。”她笑起来,两只化妆精致的眼睛弯弯的,隐隐可见一丝鱼尾纹。
“想哪儿去了,死样!”我打了她一下,“我是要去《新女性》杂志社工作了。”
她看外星人似的瞧我半响,摇摇头,说,“杂志社?你去那儿干什么?小绿,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到底要想什么呀?”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两手一摊,笑着说,“但我知道,最起码,这个新工作我对它有兴趣。”
“喂,夏小绿,我没听错吧?你怎么不像是一个从太城跑到上海的人?”小丽几乎叫起来。
我微笑,“怎么啦?从太城跑到上海的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倒好似越活越回去了,”小丽直摇头,“要是你在上海实在不快乐,不如跟我去广州,也做生意卖服装去,我告诉你,服装这一行水深着呢,我现在是越做越得心应手。”小丽开始眉飞色舞。
我摸一摸自己的面孔,无奈地说,“小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种人,是那块料子吗?”
她横我一眼说,“切,我就知道你心里压根瞧不起做生意的,你瞧瞧现在做哪一行的不是在做生意?在政府部门工作就不用懂生意经?做名小工人你也得和领导同事处好关系,难道这就不是一种生意?就算在学校那样的相对清净之地,生意也是无处不在,你也不是不明白。你现在看中的这一行就清高吗?一样是个个不择手段的想成名成家,虚伪的穷酸。”
“小丽,并非人人都似你想的那样。”我有些讪讪。
“好吧好吧,我反正也说不动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张好了。”她有些累了,走到我的床边,躺了下来,“小绿,思来想去,我这辈子竟然只有你一个说真话的朋友,别的那些所谓朋友,多多少少都存在着利益关系,话无论如何都不能敞开来说。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我还算是一个真实的人。”
我上前拥住她,安慰地说,“这两年一定累坏了吧?谁叫你那么贪心,钱差不多就行了,何必拼了老命地干?”
她笑着拍拍我的手,爬起身说,叹息了一声说,“哎,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一就想十,没完没了,说句不怕你笑的大实话,在广州那样的城市,没钱我就没有安全感,就好比,怎么说呢,钱越多点我的自尊仿佛才会越尊贵些。”
“你可真是坦白,照你这个样子,你的自尊一辈子都会噩梦样的缠绕着你,”我替她理理蓬松的卷发,柔声说,“小丽,你这样会把自己搞得很累的,你会失去很多生活乐趣,我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想要换个工作的。”
“你这个人,绕来绕去的我总绕不过你,呵呵,说说看,这些天,你预备怎么招待我?”她拉着我的双手,开始撒娇。
“我呀,预备帮你找份短工,”我笑。
“什么短工?”她张大眼睛,不明所以。
“帮我布置新房,我有新房子啦!”我开心地叫起来,魔术般地将一串钥匙放到她手中。
“哪儿来的?真的假的?我都被你搞糊涂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新单位,就是这个《新女性》杂志社,分了我一套小房子,怎么样?待遇很不错吧?”
“哦,”她拉长声调开始笑,话中有话地说,“怪不得你会辞掉现在的工作,原来,嘿嘿,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追求什么纯粹的理想啊精神生活什么的,你别笑啊,刚刚真把我吓坏了,我还真替你担心呢,这世间不怕笨wWw.蛋傻瓜,就怕那种努力着不让自己入世的人,陶渊明在现代社会是无法生存的。”
“说说,答应不答应帮我布置房间?我知道家务这方面你很拿手的,”我转移话题,逼问道。
“答应答应,在人家的山头上能不听话么,再说,布置好了新房,以后我到上海也有落脚的地方了。”
“就是这个理啊,wWw.呵呵!”我与小丽两人相视大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