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就是个摆设,一推就开,我信任他,毫无理由。
不过,我还是睡得不塌实,我有点认床,我习惯了木板床,这钢丝床稍稍一动就吱呀一声,老鼠叫一般。
更有要命的。
睡到半夜我要小解,这是出租屋,哪里还有什么独立卫生间?明俊早给我预备了一只痰盂,可是,我太不习惯这样放松,只得干熬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再熬要出事了,想到我过世的爷爷说过他兄弟媳妇还真是给尿逼死的故事,我怕了,我怕得病,怕死,我总不能让一泡尿坏了我的理想。
我轻声下床,隔着一层木板仔细听明俊是否睡着,是否有均匀的呼吸声,可是没有,我故意在床上大大的翻了几次身,再听,他的呼吸声有了。
如果你是女人,你一定知道小心翼翼小解的滋味吧?尤其在寂静的深夜里,那种淅淅沥沥声是特别的刺耳。
重新躺到床上我开始难受,为一泡尿。
也不知道我的房间妈妈整理了没有?她总不记得加白色的床罩。
我打了一个电话回太城。
父亲低沉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故乡一下子簇拥过来,我眼睛里突然有点湿。以便使劲擦脸一边心中暗叫自己没出息,这流泪的该死毛病大概就是遗传我妈妈的,只不过我从不拿它示众。
“准备好受挫折――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因为你曾经是天之骄子,把一生中的运气用掉很多。”爸爸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你抱怨妈妈,她心里也苦,她从前也心高着呢,别怨她,”爸爸又说。
“好的,爸爸,”我在电话里说。
我从不抱怨谁,真的,我总觉得人世间大体并无黑暗啊痛苦啊,多的是愚昧。所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wWw.wWw.我总是先检讨自己,我承认自己有时候做事情没头没脑,不过我从不后悔。
我这个爸爸,买苹果,有一只有点烂,爸爸总是先吃这烂的,给妈妈最大最红的,洗好了,妈妈理所当然地接过去就吃,第二天,还是如此,爸爸每天都吃伤痕累累的苹果,而且还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的傻爸爸呀,你这样又有谁心疼?
可是,我一向爱他,有话也愿意和他说,尽管,妈妈说,他并不是我真的爸爸,这有什么关系。
一切还是可以忍受的,我不是个生活太讲究的人,最糟糕不过的是洗澡,在家的时候,尽管条件不好,夏天洗澡我也是早上一次,晚上一次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