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个空去火车站买票,顺便打电话回家看看父亲有没有烧点什么好吃的,父亲是个厨师,烧的菜肴贼好。他在电话里几乎感恩似的一个劲地说他烧了一桌子菜等我。
车票很好买,大暑出行的人毕竟很少。
我买好了票,便坐在车站广场的绿岛里的木椅子上,无意识地看。
街上有不少装扮时髦穿金戴银的女子,有的花哨得如孔雀似的,这个小城的女人从来都不落后于潮流的,其实所谓潮流不过就是一些拼拼凑凑的东西。
我从不戴首饰,只除了手表,我过于实用,金银之类当然值钱,如果有人白白送我我也绝不至于坚决不要或干脆扔掉,我会把它统统换成人民币用以花销,从安全想,我看还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好,听说过一些与首饰有关的恶性事件之后,更觉得幸亏没有什么可戴的,
我掏出手机开始给马明俊发短信。告诉他我就要到了,他得预备着点,至少得为我预备一张单间什么的。
他回说:早就预备好了,单单缺你了。我笑,合了手机。
太阳火辣辣地从对面商铺的玻璃门反射过来,我眯着眼睛看忙碌的红尘男女,小城最近几年也发展得很快,我感觉提前到了上海。
说老实话,我心里怕,上海,除了马明俊,我谁也不认识。
回家后父亲在拨弄桌椅,多年的厨师习惯,务必要把一切摆设得客人满意为止。菜全是我最爱吃的,看一眼喉咙里就会涌上来一口水。
我说,“老爸,这次要是出去吃不惯饭菜,就要怪你多年只培养了我一个挑剔的扬州胃wWw.口了。”
我拉开椅子坐下来,手拿起一只鸡腿问,“妈妈呢?”
“在房间里躺着,可能是你要走,不舒服呢。”父亲的声音有点低。
她会不舒服?鬼信!我在家整天看我不顺眼,这不我走了,她才乐得个清净呢。
“妈妈,吃饭吧!今天你很荣幸地陪我吃饭,我们下一次聚会大概要在春节,呵,”我边说边推妈妈的房门。
妈妈斜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长发披散着,奇怪的是还戴了眼镜,很夸张的太阳镜。
“哦,我这就来,刚才我出去为你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家眼镜都忘记拿下来了。”她边起来边取下眼镜,仿佛有点慌张。
我习惯于她的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她wWw.一直很奇怪,包括脾性,包括生活习惯,她和别人的妈妈不同,她是我的姐姐,有时候甚至是我的妹妹。从我懂事以来,常常是,她,对着我哭。我呢,由于身份的原因,也懒得安慰她,再说也莫名其妙。
我完全可以想象她给我买了一些花哨的东西,她看中的东西都过于女性化,有时候太不实用。
哈,我们母女太不相同,她是鹅蛋脸细长眉,感觉细腻,中国标本式的美人,本帮美人大旨都脱不了这付德行。我是棱角分明脸蛋如刀削过般,小时侯被太多人遗憾过长得不象妈妈,所幸的是现在流行浓眉大眼,又是我的命好。
也有相同的地方,我们都身材单薄,长发齐腰,她是弯的,我是直的。
妈妈说,女人不留长发不能算女人。就这一点我赞同。
吃饭的时候明显地看了她的眼睛肿了,象是哭过。不过她的眼泪也没啥希奇的,就是看个粗糙肥皂剧她也会哭得淅沥哗啦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