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萧寒在旁提醒我这是依一的电话,我还以为是谁在我梦里唱RAP呢,等我理清了这段话的标点符号后,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过来,我怎么把请客的事给忘了,我一激灵,跳下床,雷厉风行的收拾了一番,就拽着萧寒出门了。我可知道莫依一是言出必行的主,人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莫依一报仇向来是从早到晚,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上了出租车后,我才想起来问萧寒她俩在哪等我们,萧寒说是在学校附近一条街,叫做BLUE的酒吧。我说怎么又改地方了,萧寒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心想反正是花钱消灾,管他什么地方。
到了BLUE酒吧,一下车我就看到莫依一在门口朝我俩招手,原本应该说是一个很靓丽的女孩在那招手,怎么我怎么看怎么像只张扬舞爪的母老虎呢?
我问莫依一,怎么没看见蓝晴,她人呢?
不料我一句话点了炸药包,莫依一立马发作,指着我的鼻子,愤慨激扬,跟在训孙子似的说,你小子可真没良心,我在外面等了你半天,我还没向你问罪呢,你倒好来的第一句就是问蓝晴,你可别忘了你原本答应是为了请我的。
为了上次我鬼使神差当上了这个学生会副主席,我不得不答应了请客。
我被抓了现行犯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本末注意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立马觉得暗无天日。我觉得小时候被蓝芯儿整的后遗症到现在还在,一看到凶悍的女正我就浑身直哆嗦。莫依一看我态度还算端正,宽宏大量的没再批判我,跟我说,蓝晴在里面压阵呢,你们先进去吧,等进去了我在慢慢跟你算账。
这是间很别致的酒吧,一进去就看到大片大片蓝色的背景灯光打在墙上,慢慢的由深到浅变换着光泽。酒吧里的乐队演奏着舒缓的音乐,让人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我心想这两个小妮子还真会挑地方,不愧是剥削阶级的主,就是懂得享受。
走进包厢,刚好看到蓝晴在那倒酒,很专业的样子,倒出来的酒一滴都不带洒的。我觉得造物主真偏心,为什么有的人比如蓝晴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莫依一径直走过去,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就往我手里塞,说是为了弥补我放了她们几个小时鸽子的过错,应该罚酒。我端着酒,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不会喝酒,真的。我刚一说完,他们几个的脸都变了,跟看待阶级敌人一样用眼光横我,连萧寒都摆出一副像是刚认识我的模样。说真的,我确实不会喝酒,但并不代表我没喝过酒。小时候我看大人们都拿那玩样儿喝的特欢畅,背地里我也偷喝过几次,只是那种辛辣的滋味,远没有一杯果汁对我的诱惑来的大,所以到后来我基本就没沾过酒了。不喜欢喝就是不喜欢喝,没必要非要学大人那样,装成熟玩深沉,好似能喝酒才是男人似的,我觉得特没劲。小的时候总觉得大人们的世界不可理喻,几乎每个男人都烟不离手,吞云吐雾真把自个当活神仙,如果一个人的精神非要靠几个烟来支撑的话,我觉得很失败。小时候就没弄明白的事情,到现在我就更糊涂了。我不知道是时代变得太快,还是我改变的太慢了。
我看看他们的阵势我这趟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心一横就端起来酒来吞了下去,跟革命党人慷慨赴义一样。
莫依一嘴上说还行,还行,可手底下却没有半点算了的意思,跟变魔术似的,我还没看明白就又端了两杯酒塞到我手里。这可是大杯装的,一杯就又半瓶啤酒,我硬着眉头又喝掉了一杯,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联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来,有一回我因为调皮把家里养的金鱼不小心弄死了,为了逃避大人的责罚,我自作聪明的跑到我爸那,张口就说,爸,你的鱼淹死了……结果可想而知。
还是蓝晴善良替我喝掉了另一杯啤酒,我看着她喝酒时飒爽的英姿,忽然像是看到了当初的王子。哎,这段时间来,我一直以为我不去想王子就可以一点点忘记过去,可是到了后才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忘了自己想要忘记。其实忘记从来都是个名词而不是一个动词,那些你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东西,不过是被你煞有其事的打上了忘记的标签,你以为忘记了,当有一天标签褪色了,松动了,你才发现那些记忆成了星火,瞬间燎原。
两杯下肚后,我的头脑有点发热了,居然叫着要和莫依一拼酒,划拳我是不会的,不过剪刀石头布我是从小玩到大的,依一见我不怕死的送上门来也不计较那么多,于是两个大学生,面红耳赤喊着剪刀石头布在那拼酒,多壮观呀!莫依一的酒量好的简直不像女人,喝啤酒比和白开水还轻松,我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胃里跟滩死水似的,无论再装多少酒下去也泛滥不起来了。喝了几个来回后,萧寒实在看不下去了,怕我再喝下去出事替我代起酒来,依一不乐意了,说是我们两个大男生人多欺负人少,大义凛然的把蓝晴拉过去助阵。结果到了最后我们四个都被放倒了,躺在地毯上,谁也不想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