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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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陈峰几乎整整一上午都在陈家军的营地里度过的,回到京师的府邸时,已然是傍晚时分。顺天府派员来通知过了,蓟州方面已经把所有涉及行刺案件的相关人员尽数押解到了京师。但鉴于张差还没有完全招供,目前这些人还被关在顺天府衙门的大牢里,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他们,因为他们是案件是否能被成功突破的关键所在。

    这些从蓟州被押解进京的,分别是张差所说的李外父、马三舅以及那两名不知道具体身份的太监。如今他们都是被分别看押在不同的牢房内,这些人的供词,将会给断案过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如果他们一致撒谎的话,也将阻碍案情的进展。但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后宫中参与此事,是证据确凿的了。

    当日晚上陈峰早早的就睡下了,他预感到明日案情将有重大进展,要应付的局面也将前所未有的复杂。所以他更要养精蓄锐,争取明天就把案子给彻底的审断清楚,不能再这样继续的拖下去了。

    。。。。。。

    第二天早上,陈峰用过早饭后,立马就起程前往顺天府衙门。凡是参与此案的官员,不管是主审、旁审、陪审的,昨晚都得到了通知,今天将继续审案。尤其关键的是,蓟州方面已经把相关人员给送了过来,这些官场的老油条同样和陈峰一般的意识到了今天的案情审理过程会很不一般,于是都早早的来到顺天府衙门的正堂等候开堂审案。

    顺天府衙门很是细致的准备了早饭,那些家里没来得及吃早餐、或者没吃饱的官员可以趁着案件尚未开审之前填饱肚子。陈峰原本是吃过的,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但礼部侍郎、主审官员吴同春还是悄悄的给陈峰传授了一些“经验”:案子前期的准备工作完全齐备了,今天的案子就算无法直接断案,也必定是有重大突破的。没准到时候连堂审案不吃午饭,那也是常有的,所以还是趁现在多吃的好。

    陈峰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建议,也是再吃了一些,反正锦衣卫和东厂的两位大爷还没到,案子是无法跳过他们两位就直接开始的,与其在这干坐着等,还不如先吃着点,免得待会真的连堂审案没时间吃午饭肚子饿呢。

    一众官员吃完早饭在正堂喝着茶聊着天,半晌那两位名为旁审,实为累赘的大爷才来到顺天府衙门。相互见礼落座后,方才开始正式审案,此时已经是辰时一刻了。

    由于蓟州知州戚延龄将与案件相关的人员都送来了,所以今天一上来审的不是张差,而是这些涉及到案情内幕的人员,大家都想从他们嘴里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第一个被提上来的就是那叫李外父的人,陈峰一直觉得李外父是化名,正常人怎么可能起这样的名字?再土也不够就是狗剩这样的贱命了,起个名字叫么外父的,哪个父母会这么缺心眼?

    李外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单从他的打扮已经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中财之家的人。寻常小老百姓穿的起不打补丁的粗布长衫,已经算是日子过的去了,这李外父却是穿的挺体面的新衣服,而且看样子也不是那些麻布衣服,而是正儿八经的棉布衣服,这就可以看出他的家境起码是中等殷实人家了。

    李外父虽然涉及此案,但目前并未有什么证据直接表明他直接参与进了这件案子,所以并未像张差那样戴着镣铐锁链的被皂隶押上来,而是在皂隶的陪同下自己走上来的。走到正堂中间,跪下行了礼,得到允许起身后,便站到一边准备回答衙门的问话。

    “堂下之人,可是李外父,你和张差是什么关系,张差为什么要进京,从实招来”礼部侍郎吴同春上来也不问什么乌七八糟的了,直切主题的说到。

    “回老爷,小的就是李外父,蓟州井儿峪人氏。小民和张差只是寻常街坊邻居,没什么亲密的往来,至于他为何要进京,小的确实不知”李外父听到吴同春的问话,居然一点也不紧张,条理很是清楚的回答着。

    他原本以为越是装的冷静,又是不容易引起怀疑。可他想错了,真正善良的百姓,来到这官服衙门就紧张的不得了了,怎么可能像他那样的不慌不忙,这里面一想便已经有问题了。何况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街坊邻居,张差为何不提别人只提你李外父,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大胆!在本官面前还敢耍什么花花肠子,以为这顺天府的板子是放着看的么?左右,将此刁民拖下去打个十板先”吴同春也不和他多废话,张差干系着案情的整个重点,众位官员投鼠忌器怕真将他打个死无对证出来,所以才一直忌惮着没有用刑的。

    可你李外父是个什么东西?普通的一个小老百姓,大堂之上这么多的官老爷坐着,而且都是在司职刑法这个位置上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刑名。当着这么多行家在,你还敢耍心眼,这不是老寿星翻跟斗,找死呢么?

    李外父听到要用刑,方才还自以为是的脸上瞬间就变了色,可他自认为对案情的审理过程有用处,以为是吴同春吓他的呢,居然也不求饶,就这样被皂隶拖了出去。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挨个十板子嘛,又不会死人的。

    可他错了,第一个错在自己的表现上,第二个错在低估了官府的板子。别的小老百姓听到要打板子跪下求饶,然后拖着长长的调子惨叫着被拖出去了,可他居然没求饶,这一点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

    直到李外父被按倒在地,扒下裤子露出**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不是闹着玩。当第一下板子落在他**上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这官府板子的威力,不是刚才那种大不了挨个十板子,回家养几天就好的放心劲了。

    开玩笑,那是实心硬木做的板子,后半部是根棍子,前半部就是一长快的木板。那木板既宽且厚,皂隶用力的一板子下去,厚实的木板整个一块平拍在**上,那是常人所无法忍耐的剧痛。第一下,就打的李外父的**像是个发酵的面团似的肿了起来,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却是红彤彤的一片了,李外父却犹自死撑着,叫都没叫一声。

    可这才是第一下,就已经是这样了,一共十板下来,不开花才怪。果然,当第二板势大力沉的板子,夹着风声呼啸的落下时,原本就肿痛的几乎无法忍受的李外父,终于发出了一声可以说是惨绝人寰的叫声。这结结实实的第二下,已经是把**给打裂了,鲜红的血液从**从肉里流了下来。

    第三下、第四下。。。当十板打完时,李外父已经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叫不上来了,那嗓子怕是刚才杀猪叫一般的惨叫时已经喊哑了。衙役胡乱的将他裤子拉上,两边一夹把他给抬进了正堂。

    如今这样子,显然已经是既不能跪也不能站,只能是像死狗一般的躺在那里。好在堂上的众位官员要的只是你嘴里的信息,不会管你什么姿势的,要不然这早就又是一条藐视公堂、目无礼法的罪责了。

    “本官再来问你,张差是你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进京,说吧。这回再不交代出来,就是二十板了。我看是你嘴硬,还是衙门的板子硬”!吴同春丝毫没有可怜的样子,自顾自的抿了口茶,淡淡的说到。

    语气很是平淡,但听到李外父的耳朵里就有如雷霆般振聋发聩了。如今板子这两个字对于李外父来说,那可是相当的敏感,估计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会给他留下阴影了。

    “我说,我全说。张差和我有那么点远房亲戚的关系,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商量,但这回他真没来找我,这次全是他自个儿的主意。事情是这样的,京城派公公到蓟州去造佛寺,公公们烧制陶瓷需要柴薪,所以井儿峪那里都想卖点柴薪给公公赚点小钱”。

    “张差这家伙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居然把自己的房子和田地都卖了,低价收了一大批的柴薪,想从中赚大钱。这不是绝了乡亲们赚钱的路子了嘛,大家伙就去和他理论,双方言语不合,于是就有人一把火把他收购的柴薪一把火全烧了。张差去公公那里告状,可公公们只管收买柴薪,谁来管这档子事,所以就把他喝骂了一顿。张差兴许就是那时急火攻心了,发了失心疯就要进京告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李外父趴在地上,沙哑着喉咙把话说完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官员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是一个新的论调,和当初张差自己所说的可是完全的不同,案情的发展果然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吩咐皂隶把李外父押回牢房,众位官员又接着提审了另一位涉及此案的人员马三舅。结果这家伙估计是看到了李外父的惨状,上来磕着头就一五一十的全说了,而所招供的情况,和李外父基本一样,看来案情也许真的不是和张差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就是重头戏了,因为下面俩个人身份十分特殊,那是宫里的太监。倒不是在场的官员怕这俩个太监,他们忌惮的是太监背后,那躲在宫里的真正主谋,听起来就有点像狐假虎威的感觉,而那俩个太监,此刻就是那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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