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会以牺牲大明的利益为前提,三方会盟的事说到底,对大明都是有利无害的。只不过陈峰把它从官方的高度,降低成了私下里的交易,说穿了他还是在打自己的小九九的:真的变成官方的结盟,那些马肯定直接进了辽阳、广宁两大镇城的编制里,哪还有你开原的份?至于那些物资,肯定直接进了官府、国库,陈峰更是连瞧一眼的资格都没了。。。
为公,这些马去了辽阳、广宁,最终的命运也只不过作为牲畜进行生产活动,甚至直接卖给民间,所得的资金不用说也知道进了哪几个家伙的腰包。为私,那些物资卖到了银子,给了这些王八蛋么去赌博、去逛窑子,那这银子就真的糟蹋了。给了他陈峰,虽说他是为了拉起一支私兵,但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大明多训练出精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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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回去轻松多了,过乌拉的时候像做贼似的,还处处都得装孙子,这回算是舒坦了”陈大贵在马上升了个懒腰,一脸的愉悦。
“是啊,现在算是太平了,至少在我们辽东北路的地界上,只需要专心防守建州就成了。啧啧,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李行洋附和着,看起来他也很是兴奋。少了后顾之忧的开原,再加上每年源源不断的战马,确实是越来越有资格和建州叫板了。李行洋从前在京师也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自从认识了陈峰后,跟着潜移默化的对建州敌视起来。碰上他努尔哈赤还老是喜欢来找辽东北路的茬,是故一向不服软的李行洋算是跟他卯上了。
“伯浩你别开心的太早,我们这次经过乌拉的时候闹的动静可不小,努尔哈赤又不是笨蛋,说不定就猜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他一旦得知我们结盟的事,肯定会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拼了命的进攻叶赫,妄图趁着我们结盟没多久一口气打下叶赫的。真那样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无法阻止他统一女真了,到那时候开原的压力可是现在的十倍都不止了”陈峰也是因为结盟成功的事而兴奋不已,但是李行洋的得意忘形还是让他觉得有隐患,所以毫不犹豫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该怎么办?你说过就算建州出兵叶赫,可毕竟他们和大明并未正式交恶,所以我们不能出兵帮主叶赫的,插汉那边的能力也是有限,何况这三百把鸟枪造出来也得一段时间,这可如何是好”?李行洋被陈峰这么一点拨,刚还灿烂的笑脸瞬间凝结在了脸上,尴尬的问着。
“陈大人的意思,无非就是别让努尔哈赤察觉到我们将联合叶赫、插汉去对付他”济尔哈朗眼往前方,一本正经的说着。
“有意思,说下去”陈峰笑着点点头,鼓励到。
“很简单,按兵不动。努尔哈赤不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什么回应的。所以与其装出什么样子,还不如按兵不动。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早日造出鸟枪来交到叶赫和插汉的手上,以增强他们的实力,这是一切行动的前提。只有他们实力增强了才能抵挡住努尔哈赤的猛烈进攻,我们的计划才能延续下去,我认为目前还不用太在意建州的动静”济尔哈朗是从建州出来的,对那边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他说出的想法是很值得借鉴的。
“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投鼠忌器只会束缚我们自己的手脚,主动权必须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陈峰满意的点着头,看来当初留济尔哈朗在开原辅佐李行洋管理辽东北路的决定,是赌对了。
“我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老赵那边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回去就开始造鸟枪去,得先把这六百把鸟枪给叶赫插汉送去“李行洋恍然大悟,摸着下巴沉声说到。
“不过。。子峦,现在叶赫和插汉有求于我,自然是言听计从的。但如果等他们实力强大了,反出了联盟,那时该当如何?三千把鸟枪的威力也是不能小觑的啊”!李行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放心的问着。
“就算我一口气把三千把鸟枪都给他们也没关系:他们没有相应的技术,练不出我们这样高效的火器军阵,何况火器的日常维护只有我们掌握,他们得到了鸟枪,总要练习吧,到时候要修理的时候,还是得找到我们。只要保证火器的生产到维护这一整条的技术的垄断性,他们就永远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更何况。。嘿嘿”陈峰意气风发的说着,最后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李行洋和济尔哈朗本来都对这层关系有点介怀,现在被陈峰说出了关键点,也就放心了。最后被陈峰一吊胃口,对望一眼后异口同声的问到“何况什么”?
“何况。。我们大人已经造出了新式的火枪,比鸟枪的效能高出不少,整个辽东、甚至整个大明的火器,可能都要换成新式的了,这些没用的鸟枪,放着也是浪费了,现在换来了战马和物资,稳赚不赔啊”陈大富偷偷一笑,神秘的说到。
李行洋和济尔哈朗一直呆在辽东,对于陈峰在京师的风光无限,自然是一无所知。听完陈大富这么有诱惑力的话,自然是喜出望外,一齐望向陈峰,笑着等他肯定的回答。陈峰微笑着回望了他们一眼,也不回答,加上一鞭,提速向前冲去,李行洋他们知道这就是代表默认了,而且是极其有把握的默认,也是兴奋的一夹马腹追了上去,五人高声笑着快速向开原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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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峰他们骑回开原的时候,正是第二日的清晨。开原路城北门的门卫这一天正打着哈欠打开城门不久,就看到远处五骑马不快不慢的向自己的方向跑来。按说这大清早的怎么就有人来了,说是鞑子吧也不至于拼命到天刚亮就来袭扰吧,何况还只有五个人。不过想归想,门卫还是恪尽职守的把一切该做的动作给做了出来。两层鹿柴挡在路中间,两小队的门卫或执刀或挺枪,警惕的看着那五骑马月渐渐逼近。
“都别忙活了,是我”李行洋看着手下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没有一个人敢于懈怠,微笑着喊到。虽然只是路城中的衙役府兵,并不是真正要上阵杀敌的将士,可是辽东北路严格的训练,即使是这些管理城中治安的家伙,也照样能到战场上听用。
“原来是总兵大人回来了,快点把鹿柴搬开。你们两个,去衙门通报一声”李行洋自从当初和陈峰一起来到开原,也有将近快两年的时间了,尤其是陈峰回京师后更是他一人承担起来整个辽东北路的指挥权利,至少在这开原城中是由他说了算的。他们两个又不像大明军中常见的那些将军校尉一般,只知享乐,从不到阶层去检查。李行洋可是天天就在衙门和校场两头跑的,是故他一喊,城门口所有的兵丁就已经听出是李行洋的声音了。
不多时,陈峰他们五人骑到了城下,微微颔首算是表扬他们表现不错,随后马不停蹄的进城了。“真威风,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就好了”一个年轻衙役看着陈峰他们的背影,羡慕的说到。
“哼,等你什么时候有陈大人和李总兵的一半本事时再想这些吧,快点站岗了”今日北城值守的负责都头,笑着一拍年轻衙役的脑袋,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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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原后的陈峰他们得知,铁铺的事宜果然已经在赵诚的准备之下,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了。所有原材料和从京师许记的带来的火枪废弃的不合格产品,也足够支持首批鸟枪的生产了。即使临时增加了给叶赫的三百把鸟枪,只要有稳定的购置原材料的渠道,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以廉价的劳力和材料成本,造出来的鸟枪卖给叶赫和插汉,是可以得到数倍的收益。只要有搞头,谁都会有无穷的动力嘛~
这次来开原,论公论私陈峰都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毫无遗憾了。任务圆满完成了,就该回京师交差了,总不至于你出完差还吃着公款随意游荡吧。在开原休息了两天后,这天一大早陈峰就准备起程回京了,除了许豪留在了开原,其余都是原班人马:陈峰本人,大富大贵兄弟俩,以及那十位堪称史上最轻松的钦差随从的御林军,在开原城外十里的凉亭告别。
“许豪你需要多做三百把鸟枪,至于分成的钱不会少了你们许记的。平日里在开原,你作为许记开原分店的掌柜,可以接私活,但是一旦要你们做鸟枪的时候,必须推掉所有的活计专心给我造鸟枪,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们许记赚不到钱那可怪不到我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们商量”陈峰临了回京师前把许豪特意拉到一边叮嘱着。
“小的明白,陈大人请放心,保证把您交代的事办的没有一点差池。大人您回答京师,请专告我家老爷,有我许豪在开原,让他放心吧”许豪眼含热泪说的激动,有几次就差要哭出来了,可见确实如许贝森说的,许豪果真是绝对忠诚,完全能放心托付任务的人。陈峰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众人一抱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南驰去,大富大贵和十个御林军急忙对众人一抱拳,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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