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太极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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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千里的神农架原始森林,就处在武当山的背面,它们比邻而居,是大巴山脉和秦岭山脉交结的地方。其总的地势由西北向东南逐渐降低。整个地区峻岭盘结,错综复杂。相传这里曾是远古时代神农氏(炎帝)定居耕田、遍尝百草、采药治病的地方。由于山高壁陡,神通广大的神农氏也只好搭架而上,因此得名“神农架”。

    此时,正有三男一女站在主峰“太神农架”上,由于地处高耸直冲霄汉,对于眼下武当派诸座道观宫殿都是一览无遗。三位男子中,为首的,是名二十开外的年轻人,另外的一名中年人和一位年迈的老者分立在他的两旁。在一边的妙龄女郎不住地向下观望。

    那中年人向那年轻人问道:“教主,你为何放任纯阳子大闹武当?”他很想说是怂恿而不是放任。那年轻教主笑道:“你是在怪我吗?其实纯阳子这次闹事,对武当非但无害,还有利呢。”那个老人也对那中年人说道:“你真的当教主是如此不懂权衡轻重的人吗?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那妙龄女郎望望眼下的武当,又朝四周瞧了一圈:“咦?易翔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眼前的这个年轻教主正是抢走纯阳子真武剑的不速之客。

    回说那日纯阳子怒火攻心便对那年轻人恶招相向,那年轻人倒不屑占兵刃之利,于是抛下长剑以肉掌迎上,竟用出了武当派的“落日十八式”。“看你的样子并非武当门人,快说,这套武功你从哪里偷学得来?”太极拳虽以柔克刚,可在纯阳子的手上使出却显得凶狠不饶人,风沙筑成的猛禽多了份狂野的姿态,如千丈飞瀑而来。“你确实是武当门人,却挟持尊长,目无师门,凭甚么质问我?”那年轻人掌影翻飞,“雷霆式”就像焦雷划破长空,已与纯阳子火拼上。听得那年轻人的讽刺,纯阳子脸上一红,顿时恼羞成怒,运足了十成功力。

    砰的一声,纯阳子感到掌心一阵火热,直透心底,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那年轻人双臂疾舞,漫天风沙被他卷成了个大涡流。跟着,他暗劲一吐,风沙形成了一只巨爪。“来而不往非礼也,该由我进招了。”语毕,“霹雳式”如腾电狂飙而至。纯阳子暗暗心惊:“这小子功力竟和我不相上下。”于是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划拳为指,用出了当年张三丰由太极拳演化出了“太极剑法”。

    剑影翻腾,顿时在巨爪中戳出无数的透明窟窿,如雨般的剑气紧随袭向那年轻人的正门。可纯阳子同时一愕,风沙中探出一对利指,那年轻人忽地变出剑招。纯阳子眼明手快,急忙从剑招转为点穴功夫,直戳那年轻人手臂上的“少冲穴”。可那年轻人的剑法鬼魅至极,纯阳子竟戳中一个幻影,眼前出现了四个少年的影象同时向他围攻。纯阳子大惊,周身的太清气功应运而生,可那年轻人也及时运起护体气墙,纯阳子被震得连退七步,胸口感到气息於结,很是难受。那年轻人若无其事地站着:“怎样?服了吗?”纯阳子脸色铁青。那年轻人道:“要报仇就凭真本事。没了朗空道长和真武剑,你也就没了牵挂,轻装上阵不也是很好吗?”纯阳子被弄得哭笑不得:“你到底是谁?”那年轻人道:“这个并不重要。有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朗空道长,真武剑也不会据为己有。”纯阳子用满含猜疑的目光瞧着他:“你的身手非常难得,是我纯阳子值得珍惜的对手。望来日相见,再能一较高下。”

    太神农架上,那妙龄少女忽向那教主问道:“你能打败纯阳子,不如将他擒住交给武当,这不是来得更好吗?”那教主摇头道:“以我目前的武功确实不输给他,但要败他擒他,也不是容易的事。”那妙龄少女疑道:“他不是被你一掌打得连退七步了吗?你可是在原地站得好好的。”那教主道:“这不过是向他示威罢了。其实我也是被他的气功震得五内翻涌,说起来,也只打了个平手。”那老人向那少女责问道:“丫头,怎么和教主如此没规没矩,你你你的直呼?”那教主哑然失笑:“大家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客套,这倒显得咱们关系疏远了。”

    这时,原本清静的武当山却被一声野兽般的吼叫打破。“武当剑阵!”数十名武当弟子见敌人来犯,纷纷抽出明晃晃的长剑,以五行八卦围成了一个阵势,剑锋直指核心。德清,宏光和御风也来到现场,见一个容貌丑陋的道士站在其中,看他的身形和步法,正是十五年未见过面的纯阳子。

    “好徒儿,你到现在还放不下怨怼吗?”德清对纯阳子尚有惜才爱怜之心,所以才会好言相询。其实当年,纯阳子也是一片宅心仁厚,对邪教的弱势群体动了恻隐之心,只是武当众老对正邪双方的成见极大,加上小人挑拨,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错并不全在纯阳子身上,这件事上,纯阳子实是受了太大的委屈。

    纯阳子见了德清真人,身子一颤,但表情迅即冷酷起来:“我们之间还有师徒之情吗?当年,大家纷纷把矛头指着我,你又为我说过甚么话?”德清欲言又止。纯阳子已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想说你为我求过情是不是?对,因为你的求情我没被处死,但我活着何尝快乐过,今天我就要来好好挫挫你们武当的锐气。”此时,德清从纯阳子的眼中看到的满是暴戾之气,早不是以前那个浩气荡荡的高徒了,心里不由泛出丝丝隐痛。

    由于真武剑被那神秘少年夺走,纯阳子现在只用一把普通的青钢剑。虽然只是把寻常的兵刃,但用在纯阳子的手上却豪光万丈。他手一抖,剑上顿时绽放出耀眼的银色匹练,招式连绵回环,就像是一个个太极的图案。周围武当弟子此起彼落地夹击,群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劈,忽而斜刺,忽而直捅,层层叠叠形成密实的光罩,十来个人不断地变换方位,进退攻守之间配合得相当严谨,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一旁的武当三老虽不满纯阳子,可对他这手太极剑法也是啧啧称赞。“纯阳子一连用出‘阳春白雪’,‘暗度陈仓’和‘万马腾飞’这三招,运转利落快速,力量浑厚充盈,这十五年他可没少下功夫。”御风捋着胡须道。德清却加以反驳:“只可惜太极剑法需要修道之人拥有泰然自若的心境,这样才能将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潇洒飘逸。纯阳子戾气太重,嗔念太深,他的剑法除了霸道之外,一无是处。”

    就在三人谈论间,纯阳子把剑一横将刺进身前的十来柄剑荡开,随后又反手一卷,把身后的一群武当弟子逼出外围,可左右两边的剑手却急忙补上,又缩小了纯阳子的活动空间。剑光霍霍,兵刃交击声紧凑严密,竟没丝毫停顿。纯阳子沉喝一声,剑锋暴出一股勇猛的气浪,顿时在周围洋溢开来。武当弟子们一惊,差点长剑脱手,立马改攻为守,他们相互融合,内力聚为一体,与太清气功相抗衡。

    “纯阳子的太极神功倒是颇有火候,只可惜没有得到太极神功的要诀,所以运气发招美中不足。”宏光一语便道出纯阳子的心事。纯阳子这次来武当,一是和众老一较高下,二是要得到太极神功的要诀,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所以,他会在这之前挟持朗空,既是为了有他就可以在武当全身而退,又可以用他逼青阳真人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用真武剑作为条件。可想不到,这两张王牌,却都被撤掉。

    武当的一众弟子虽然门户守得极严,但纯阳子的太清气功实在咄咄逼人,功力稍差的弟子身体已开始摇晃。“大家撤手。”德清的手往虚空上一挥,顿时把纯阳子的气功撞散,武当弟子们安然地撤阵收剑wWw.退出。纯阳子见德清露了这一手,心里暗惊:“老家伙,真是宝刀未老,看来我今天不能硬拼。”德清倒还是很给纯阳子面子,说道:“你冲不出武当剑阵,而武当剑阵也被你弄得摇撼,这场算打了个平手。”纯阳子冷笑道:“这下我有资格跟你们斗了罢?青阳老头呢,叫他也出来。他甚么时候做乌龟了?没脸见人吗?”武当三老和众弟子们听纯阳子口不择言,辱骂掌门,个个脸露愠色。宏光倒还颇有涵养,忍着怒气道:“掌门在闭关,你也没资格和他动手,要不先和老道我玩几招,何如?”纯阳子一脸狂态:“好啊,我先拆断你的老骨头。”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胡安东凌空飞来:“要和道长们动手,你还没到时候。先过我这一关。”那日,纯阳子和宏光道长在紫霄宫屋顶上夺剑,后被第三人渔翁得利,纯阳子匆忙离开。之后,德清就去玄岳门的岩石阵那边把胡安东接了出来。虽然德清连打招呼,可胡安东甚是不悦,对德清不理不睬,自顾回房歇息。当晚,胡安东的脑海中就浮现着太极武道阵的种种难解奥妙,对武当前辈深深佩服。他忽地又想到纯阳子,猛地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捉弄纯阳子的方法来。

    纯阳子一见是昔日在茶庄与自己动手的小子,怒从心起:“小混蛋,你怎么老跟着我?武当也是你来的地方吗?”胡安东冲着他哈哈大笑:“牛……大蠢驴,你本事还没学到家,就到处献丑,武当也是你来的地方吗?”他本来想骂牛鼻子,但一想这里全是道士,用这等蔑称,妥实不合宜,就改了口。纯阳子哪还忍得住::“臭小子,看我不先打断你的狗腿。”武当三老知道胡安东有过人之处,所以都静观其变。

    只见,两人在半空对了一掌,胡安东竟明显不敌,像断线风筝斜落下来。可他并没有摔倒,脚往地上轻点一下,便拔足飞奔起来。纯阳子正打得兴起,哪肯停手?“小子,打不过就求饶,可别想逃。”一边的德清真人看得甚觉好笑:“依两位看,流云小兄弟在玩甚么把戏?”宏观和御风一脸茫然。德清向前观望,看到胡安东朝玄岳门而去,于是一拍脑门道:“我知道他要干嘛了,纯阳子虽然和武当剑阵僵持不下,可未必过得了咱们流云小兄弟给他布的局哦。”另两位道长听德清说过胡安东进岩石阵的事,眼下,胡安东定是要把纯阳子引入“太极武道”之中戏耍。若是这也困不住纯阳子,那么他就真的有资格与自己一战了。三老带着弟子们朝玄岳门行去。

    果然,胡安东和纯阳子若即若离,他一临近玄岳门,便往岩石堆里一钻,纯阳子哪会多想,也跟着进入,和胡安东激烈地打起来。德清真人朗声道:“流云少侠别急,老道这就接你出来。”德清袍袖一拂,一股旋风平地卷起,胡安东兀自在酣斗,突觉被一股大力托起,左右绕了几圈,便出得阵来。胡安东向德清笑道:“多谢道长及时相救,这纯阳子好凶啊。”三老知道他在说笑,凭他的本事,要和纯阳子周旋一阵,绝对不是难事。

    而这纯阳子却被困在了“太极武道”之中。起初他因怒烧心头,胡走一通。后来才发现了奥妙,可为时已晚,任凭他用生平所学的奇门术数去破解,最后都是弄巧成拙。纯阳子急得在岩石堆里狂吼,手掌朝岩石上狂轰。可就算他功力怎样的强横,岩石只是被震下些沙粒,且没有其他的任何损坏。

    武当的弟子们大笑起来。宏观问道:“师弟是想把他在里面关一辈子?”德清一时答不上来。胡安东对着岩石阵中吼道:“纯阳子,你服不服?”纯阳子骂道:“放屁,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胡安东嘲笑他道:“你说武当的奇阵是下三滥?那好啊,既是下三滥,道爷你应该不放在眼里,快些走出来罢。”众人又哄笑起来,纯阳子气得肚皮都要炸裂开来。

    太神农架那边,那个妙龄少女也是捧腹大笑。那教主也是笑声不绝:“这么多日子没见到胡兄,还不知道他剑术成长的怎样,却见到他越来越调皮。”那妙龄少女道:“为了讨好那个望仙族的肖家大小姐,这也没办法呀。”那中年人也笑道:“纯阳子只身来闹武当,真的是自取其辱。”那老人也想说几句,可表情却突然严肃起来:“教主,你瞧那边。”那教主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有一队黑衣人骑着骏马朝这里骑来。“纯阳子不笨,他果然带了帮手,我倒是疏忽了。”那中年人道:“是魔族的?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那教主道:“一切还是未知,不要打草惊蛇。”

    就在武当众人嘲弄纯阳子的同时,一个青衣道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众人面前,只见他满头白发,一脸的皱纹斑驳交错可见,但目光锐利,面色红润泛光,极具宗师的威严之气。武当门人一见,全都拜倒:“参见掌门。”

    想不到,眼前的这名老道就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青阳道长。胡安东马上作揖行礼:“晚辈流云见过掌门,只因前些日子掌门闭关,晚辈不敢叨扰。”青阳真人和蔼地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你的另两位朋友呢?”胡安东一惊,心道:“青阳真人在闭关时消息还这么灵通。瞧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像已知道了我的身份。”于是说道:“张九阵和旬泊有要事在身,已于昨天赶回擎天门。”青阳真人点了点头,向德清说道:“来者都是客,我们不能失礼。快放他出来,老道就如他所愿,和他较量一下太极神功。”这句话说出来,大家都分外惊讶,青阳真人竟以掌门之尊主动挑战。实际上,他是想让纯阳子输得心服口服,以化解这段恩怨,这点德清又岂会不知?

    待纯阳子出来,众人便见到他气得通红的脸。“青阳,十五年不见了。”纯阳子的语气不怀好意。青阳真人仰望青天:“是啊,十五年了。咱们都老了。”纯阳子语气急促道:“我没空和你感慨。此处空旷得很,不如就如你所言,较量一下太极神功。”青阳道:“贫道有言在先,若你败下阵来,咱们之间的恩怨就要一笔勾销。”

    所谓太极神功,是指太极拳,太极剑和太清气功。太极拳作为拳术之一,早期曾称为“长拳”、“绵拳”、“十三势”、“软手”, 后来才确定了太极拳的名称。“太极”一词源出《周易•系辞》,含有至高、至极、绝对、唯一的意思。天地之间,世界之上,万物与机缘,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树木花草,山岳楼台,看似静止,无不在渐渐老化。俗语说,只有“变”是不变的。太极拳就是要把种种变化,在拳演练出来。动静开合,刚柔快慢,上下左右,顺逆缠绕,忽隐忽现,虚虚实实,绵绵不断,周身一家,一动无有不动,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以意带力,到点融化于全身,做到劲断意不断,然后再轻轻启动,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随心所欲,都在自我控制之中,以达到养生防身的效果。

    而太极剑就是由武当祖师张三丰从太极拳中演化出来。运招时,剑可脱手,汇集阴阳两极之气,无论剑之轻重,也可以远近收缩自如。若能配合真武剑,那更是威力滔天,万夫莫敌。剑法上的变化层出不穷,后着连绵不断随意而发,更是让敌手无从琢磨。

    这太清气功是集道家精髓之所成,集天地之灵气归为己用。讲究超然物外,心无杂念,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青阳道长仍是微笑待人:“那就请你划出道儿来。”纯阳子不客气道:“那咱们就把比试分为拳、剑、内功三场。”在场武当门人全体骚动,要知这三样青阳真人都是稳操胜券,纯阳子也未免太过托大。德清真人走上前一步说道:“既是比武,当要以公平为原则。若在中途使诈用毒,那就立时判为输局。”纯阳子仰天打了个哈哈:“德清老头,你还真是多嘴,老子来此,就是亮真本事的。”德清听他口气傲慢,又目无尊长,心下黯然。

    在场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了一片宽敞的圆形场地。青阳真人仰首卓立:“来者是客。纯阳子,你先发招罢。”纯阳子脸部抽动几下,说道:“别在这里惺惺作态。”说完,他也并不相让,“顺水推舟”以翻江之势攻向青阳胸前要害。待纯阳子掌风一到,青阳向外平转,只在原地打了个半弧,便消掉了对方的劲力。“老头,还不出手?”纯阳子的起手式被轻描淡写地化解,心中有气。青阳的脸色平和如初:“按照规wWw.矩,老道要让你三招,现在还有两招,快些招呼过来。”

    这下,纯阳子更不容情,拳掌交错变化快速绝伦,竟形成了漫天花影,真假难辨。纯阳子跟着身体疾扭,“弯弓射虎”如紫电精芒朝青阳搂头抓下。青阳真人全身被劲风吹得鼓鼓飞扬,可他仍是目光如炬,纹丝不动。杀拳临门的一刻,青阳巧妙地将头一杨,纯阳子的拳头正中他的心口。奇怪的是,虽然传出一连串的闷响,但青阳丝毫不为所动,他真气游走全身,脚下的地面开始飞速龟裂,原来青阳是将纯阳子的力量全都导入了地下。武当弟子们见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声。“还有一招,好好把握。”青阳真人笑着说道。

    武当山外,那一队黑衣人停住了向前的进程,都在原地坐下休息,似要等待甚么指令。太神农架上的少年悠然地看着场中的比武:“青阳真人贵为武当掌门果然名不虚传。”那妙龄少女问道:“你和他比起来呢?”那少年道:“单是那份胆识和定力,我就远远不及了。”那中年人忽然说道:“教主,你瞧这群黑衣人在干甚么?”那少年不以为意:“暂且不用理他们,敌不动我不动。”那老人忽又看到了甚么:“教主,那里又来了三个人。”那少年极目眺望,猛地一惊:“是他们!”

    远处,三骑马踏着滚滚尘埃而来,却是步斐影,花情和项鸣。“花师兄,我总有种不祥的感觉。”项鸣不安地说道。花情一边策马,一边环顾四周:“是杀气。”步斐影道:“不是杀气,是一种让人烦闷抑郁的死亡气息。”三人同时感到武当有变,于是腿往马臀上一踹,三匹马在山道上疾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