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之见那岳飞发号起施令,当真是风华慑人,当断则断,虽现暂居修武郎之职,却已经隐隐然颇有大将风范,这确实模仿不来的,自己大理人才虽多,如此将相却也满朝找不出一个来,却见那岳飞在书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毛笔,思量片刻,即就挥笔成文。那字却是楷体,只见字法苍古有神,秀密遒劲,坚实挺劲,段羽之忍不住喊了声好,少卿的功夫,岳飞把那宣纸铺执与段羽之来看,只见上边写道:“陛下已登大宝,黎元有归,社稷有主,已足以伐敌人之谋而勤王御营之师,日集兵,势渐盛。彼方谓吾素弱,未必能敌。正宜乘其怠而击之。
而黄濳善、汪伯彦辈不能承陛下之意,恢复故疆,迎还二圣;奉车驾,日益南。又令长安、维扬、襄阳,准备巡幸,有茍安之渐无逺大之略,恐不足以系中原之望。虽使将帅之臣戮力于外,终亡成功。
为今之计,莫若请车驾还京,罢三州巡幸之诏,乗二圣蒙尘未乆,敌势未固之际,亲帅六军,迤逦北渡,则天威所临,将帅一心,士卒作气,中原之地,指期可复。”
段羽之读完后说道:“岳叔叔真乃忠臣也,也罢,羽之闲着也是没事,就出这金陵城内转转,也不知能不能探的那张邦昌的踪迹”“爹爹,我也要去”殷琳生怕段羽之一个人再出什么事情,急忙向岳飞撒娇道。
岳飞微微一笑,“也好,段公子,小女顽皮,还请你多多照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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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羽之与殷琳二人重新踏上金陵,此时二人经历过一番生死,双方心意却也明了肚知,只是这二人都不愿吐露给对方,眼见金陵花花世界,风情和那北朝相比,岂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能比拟当真是:丽正门当天阙高,景阳台下草萧萧。江围大地蟠三楚,石堰孤城见六朝。落日不将遗恨去,秋风能使旅魂销。忘情只有龙河柳,烟雨年年换旧条。
二人眼见如此美景风情,却各怀鬼胎,半晌无话,段羽之心道:“羽之啊羽之你这却又是怎么了?”然后想了半天,问道“对了,殷儿,不想你父亲居然是岳叔叔,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啊!”
殷琳见他半天憋出这么一个问题,扑哧一笑:“你个呆子,又没问我,我无故告诉你我爹爹的名字作甚”段羽之给她一阵抢白,更是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只是我娘说过,在外边不可随意说出自己爹爹的姓名,不然让一些好事之徒抓住了,逼迫你爹爹做些违背有违道义的事情,可就糟了!”段羽之道:“你娘说的很好啊,我之前倒成了个傻瓜,别人问我爹爹的名字,我就直接告诉了他,不过,我娘可没这么给我说过。”
殷琳又是一笑,“你爹爹是大理国君,你又是大理太子,谁又想得到你会没事跑到南朝来玩,在大理的话,谁又敢惹你呢?”段羽之见她聪敏慧心,羞红了脸:“殷儿,你可真是聪明,这些过节,我可是从来没想到的!”
殷琳知道他为人朴实,毫无心机,见他忽如女儿般作态,和之前在江湖上的义正严词全然成了两人,知道他心底对自己实在很是在意,不觉心底也是一暖,道“上次我刚好给爹爹骂了,又恰逢师傅有事去北朝,我就偷偷的跟着师傅跑了,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碰到了你给那杜三娘子迷惑了心智,后来,师傅给我留书说有事让我不用等他了,没想到我们俩回到南京却碰到了这么多的事,都是因为殷儿不懂事,差点害苦了公子你,段公子,上次在那赵大奸贼的府邸,和那怪人过招的时候,这块玉佩,可是让那怪人给坏了,我,我当真是对你不起!”
段羽之眼见她从袖子里拿出惹出这场祸事的玉佩,从中间成了两半,“大理段家”四个字给两两分开,那凤凰儿也从中断裂,段羽之感慨道:“殷儿,以后千万莫要再做傻事,玉佩再为名贵,终究是一件死物罢了,这凤凰儿据说就是我祖父给我一个祖母的信物,在这世间也存了将近百年了,这次毁坏,也是他的缘分到了”说着,看着殷琳快要掉下眼泪的珍珠似的面庞,心里不忍,轻轻的拉起了她如葱般白净的手,但觉入手处柔滑之至,不仅心神一乱,“殷儿,你可千万别哭了,都是这破玉佩惹的祸,我这就丢了他”说着,将那玉佩扔了出去,掉进了旁边的护城河呢,这有着百年故事的玉佩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落水,泛起了阵阵涟漪。殷琳一惊,“段公子,你又何必如此,殷儿不哭了就是”
两人互相牵着彼此的手,但愿时光能永远如此,忽然前边一片吵杂之声,只听有人喊道:“汤怀,你这番还想活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