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虽好,只是倘若这金兵一旦南下,这,这…,算了,不说这些,你也莫要姑娘姑娘的乱叫,我叫殷琳,爹娘管我叫殷儿,你…”段羽之见这女子向自己吐露了闺名,煞是欣喜。要知道,当时的女子只有对自己最为亲密的人才能吐露,这女子对段羽之如此说道,分明已经把他当成了身边的人,那女子说后脸上一片红晕,低头偷偷的看了段羽之一眼,见他欢喜之意溢于言表,更是羞涩,两人“各怀鬼胎”,半晌无话。
……..这一日风和日丽,两人不知不觉已到了江南地界,此时金兵尚未南下,江南丝毫没有北方的亡国之气,三步一水,五步一店,甚是热闹。单表这江南风景,有诗为证: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山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段羽之眼见如此风光,不觉甚是心折,再有旁边神仙般的人物相陪,不觉吟道:“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殷儿听罢此曲,甚是感动,便问及出处,段羽之道:“在很早的时候,神帝神农爱上了圣女空桑仙子,然圣女不能嫁,神帝不能娶,虽然他们相恋了,迫于苍生的压力,神农忍痛将仙子流放汤谷孤岛,终其一生,不复相见。只能作此曲含恨而弹,可见,无论多高的地位,即便他贵为天下第一人如神农一般,也有如此无奈”。说着段羽之自己心底也不觉伤感起来。
殷儿知他心意,不愿他沉浸在如此让人泪下的伤感之中,安慰道:“终究是个传说罢了,羽之,前边不远的听风水榭就是我家了,看你这些日子身体似无大碍,想来着杜三娘子的毒药也不是很厉害,不过,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见见我爹爹。”
段羽之听后说道:“我们先在前边找家客栈吧,这些日子衣衫都染上了风尘,换件衣服,再去见伯父吧!”
殷儿心晓他是出于尊重,也很是欢喜,两人这一路走来都是用的殷琳的盘缠,段羽之虽一身武艺,却贵为大理第一人,不愿去做_38605.html些低了自己身份的事情,但见这会殷儿也面露难色,拿出了自己腰间玉佩,递给了殷琳,“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少说也能当上几百两银子,我们一起先去当了它吧!”
殷琳见他连自己家传玉佩都拿了出来,但见做工甚是精妙,刻着大理段家几个字,正面更是凤凰神龙,甚是豪华,心里不愿段羽之这样当掉,不觉心生一计,“你先去前边客栈,不远处有我一家亲戚,我先去拿上一些盘缠吧!”段羽之听后也觉不错,心想日后定要厚报这家亲戚,也不再忤她好意,“那,那这块玉佩,姑娘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吧!”段羽之第一次给一个姑娘吐露心意,颇有些扭扭捏捏之意,殷琳见他如此,脸上一红,“那我们就在前边客栈见吧”然后快步而去,心如鹿撞。
殷琳父亲本是江湖中人,从小她也于这钱财二字也看的及其淡然,却并非如段羽之一般由于家境,打家劫舍这些事情在她平日也是见惯了的,只是从未亲自施为,这会儿走出几里,看见旁边卖梨的老太,起步上前:“婆婆,这个地界生意好做么?”
那老太见殷琳衣装不俗,没有搭话。
殷琳知她心意,小声说道:“我是刘巡抚的女儿,父亲让我来了解农家苦楚呢?可有奸商地霸的,他这次南巡一便除了。”“刘巡抚,你说的莫不是一生两袖清风的刘正阳?”当时北宋出亡,赵构在杭州却还是花天酒地,刘正阳屡次上表,却给从尚书贬到巡抚,此人刚正不阿,屡次和权势奸官相抗,在百姓之中很有口碑。
“姑娘,前边两里地左右就是赵大官人的府邸”,那老太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人本叫赵博弈,却鱼肉百姓,连我们麦梨子的,每个月也要给他进贡几次,乡里人平日喊他赵剥皮,本名都渐渐的忘了,上个月,前边卖煎饼的纪老汉就是因为给不起货供,硬生生的让这周剥皮把自己闺女给抢去了”那老太说着不觉激动起来,起身下拜“久闻刘巡抚大名,我们可都盼着这一天呢,姑娘回去定要说给令尊,我代这方百姓给姑娘和刘巡抚跪下了!”
殷琳不想自己一个小谎引来如此黑幕,急忙扶起了那老妇,“您老放心,我爹爹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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