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少年正是大理大理宣仁帝段正严(段誉)之子段正兴,字羽之,这些年来,他眼看着父亲段誉爱民用贤、思揽政权,却对徽宗卑躬屈膝,年年要把大理辛苦得来的粮食,马匹,珠宝进贡宋国,仗着年少气盛,很是不解,前些日子又和父亲说道此事,父亲道:“我大理虽是边疆小国,倒也不怕大宋,只是这战火一起,受苦的可是黎民百姓啊!你看如今南朝,那才是真正的哀鸿遍野!羽儿,日后你为我大理国君之时,千万切忌‘江海之所以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之理’,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当时,他虽然没有辩驳,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这些日子,趁着父亲有事外出,匹马单身来到大宋,想领略一番南朝的上国风光,知道这些日子亲眼所见,才知父亲所言非虚,刚刚连自己的爱马胭脂也送了出去,心情始终有些伤感,且行且吟:“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咸阳城内,虽没大理喧嚣热闹,但比之他在这些天在城外多见,已不知好了多少倍,忽见前方围拢着了一群人,羽之究竟是少年心性,刚才的不快便好了些许,理了理身上的风尘,凑上前去。
众人之间是一个削瘦的老者,留着山羊胡,一袭青衫已经洗的发白,只见拿起一个梆子敲了几声,开口道:“过水穿山前去也,吟诗约句千余。淮波寒重雨疏疏。烟笼滩上鹭,人买就船鱼。古寺幽房权且住,夜深宿在僧居。梦魂惊起转嗟吁。愁牵心上虑,和泪写回书。”
说罢,又敲了两声梆子,“却表这一首《临江仙》,正是我前朝天子宋徽宗所做,你要道他是一昏庸之辈,却能写出如此催人泪下的词句,还有一手丹青妙笔,花鸟草虫更是栩栩如生。你要夸他贤能,却让四万多金兵就毁了我大宋的江山啊!这正应了古话‘玩物丧志’之理,只可惜了我大宋锦绣山河啊”老者恨恨的说道,闻着也更是嗟叹不已。
“金狗本与我大宋约定了灭辽大计,可惜这昏君重用蔡京、童贯、高俅这等奸臣主持朝政,又让一些和自己臭味相投,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带兵去攻打辽国,三十余万热血男儿,在那帮子昏庸将领的指引下,却连契丹残部进攻不下,这反倒让金狗摸清了我大宋底细,灭辽之后,狼子野心的朝着我大宋吞并过来…..”
“官兵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围聚的百姓立刻跑散开来,一小队宋兵裹着飞扬的黄土,狂风一番的到了老汗面前,那老者却兀自自言自语:“官兵?官兵也只能欺压我们平民百姓,一见到金狗,哎…”又是一身感叹!
“找死!一个首领模样的官兵立刻一鞭子抽了下去,那老者却甚是偏执,不躲不闪的硬生生的用wWw.身体受了下来,眼神仇恨的看着那人,“又吃败仗了吧,我儿媳一家的性命就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官兵拿去的,见到金兵跑的甚快,一口窝囊气却出在我们百姓身上?大宋有你们这样的官兵,又怎能不亡”那老者心情甚是激动,再加上脸上的血淋淋的鞭痕,一张面目颇有些狰狞的味道,那官兵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定了定神,猛地拔出了腰刀,一下子捅进了那老者胸膛,老者用手捂住刀口,硬生生又是站了起来,“哈哈,昏庸的朝廷,昏庸的官兵!…嘴里和胸口的鲜血如泉涌一般,甚是恐怖。
那官兵恼羞成怒,扬起腰刀,欲待再次砍下,一旁的段羽之再也按耐不住,抢上前去,左手劈手夺过,右掌一挥,那官兵立刻跌出了数丈,余者大惊,纷纷拿起兵刃上前夹攻,这段羽之此时怒极,再也把平日父亲教导的“兵者,凶器也”、“夫圣人用道不用兵”之类的教导抛置倒了九天之外,大理国君历来就是武林高手,这段羽之从小就给父亲督促着学武,虽尚未登堂上乘武学的境界,一身的根基却也有相当火候,这一路五罗轻烟章使将开来,却也非寻常武林中人所能比拟,更何况这些寻常官兵,片刻的功夫,就倒了一地,好在段羽之手下留情,而这路五罗轻烟掌也是当年自己祖父因为一段情史所创,本意不在杀人,那些官兵倒也无性命之忧。段羽之上前扶起那位老者,出指如风,封了他伤口处灵墟、神封、天池几大穴道止血,岂止伤口实在太大太深,已然止不住了,段羽之不自禁的落了几滴泪,那老者吃力的说道:“这位小哥,谢谢了,贱命不足感伤,倒是,倒是你在这咸阳地界伤了人,可,可是有些不妙,小哥,小哥这样的好身手,应该记得报效,报效朝廷,可别辜负了…”那老者双眼一闭,已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