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杜子浩恍惚之间仿佛迈入两重天,久居炎州的自己倒象陈奂生进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房中的一切都觉得无比新奇。到底是炎州唯一的四星级酒店,商务套房内的布局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富丽堂皇。
杜子浩很早之前就听人说过,炎州饭店的整体规划设计是由国外一家著名公司负责,全部采用欧式风格,所花费用不菲。身临其境,果然名不虚传,雄伟的罗马柱,镶金的名贵水晶吊灯,碎花图案的墙纸,经典的大壁炉,布艺沙发,实木桌椅,仿如瞬时回到十八世纪的欧洲宫廷,看得杜子浩咋舌不已,竟然没有发现胡娆进屋后已不见身影。
晚餐早已准备妥当,两份制作精致西冷扒静静地摆在餐桌上,一支刚刚开好的红酒斜躺在酒架上,在跳动的烛光下特别耀眼。见到这个架势,杜子浩扭过头问,胡娆,就我们两个人吗?
客厅内已经没有他人,伴着沙沙的水声,从卧房内传来胡娆清脆的回应,是啊,就我们俩。你先看会电视吧,我在冲凉,很快就好了。
杜子浩心中顿时扑通地跳个不停,不时冒出不辞而别的念头,可是腿却不听使唤坐到沙发上。可是,看了一会电视节目,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装进去,周身突然间麻木不已。
水声渐渐地变小,倏地一声停下来。过了片刻,胡娆慢慢从卧室走了出来。柔和的灯光下,穿着浴袍的胡娆一副慵懒之态,如瀑布般的长发显得自然而飘逸,素面朝天的脸如蛋白般嫩滑,找不到一丝瑕疵,一直微微翘起的俏唇含着淡淡的微笑,充满着自信与顽皮,仿如一朵刚从清水而出的芙蓉,把杜子浩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个女人真能弄出十八般变化,换个妆扮又是另外一种味道。脑海里则不由涌起描写虢国夫人的两句诗: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胡娆并没有刻意避开杜子浩的目光,脸蛋透出娇羞之色,与刚才颐指气使的神态判若两人,边擦拭头发边微微低下头,温柔细语道,浩哥哥,我脸上是不是写了字,你怎么这样看人家。
杜子浩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目光移向电视屏幕,尽力地掩饰自己失态的表情,口里支支吾吾地叉开话题,今天晚上怎么弄得这么隆重。
胡娆格格一笑,瞬时恢复调皮的神态,向杜子浩招了招手,说,别看电视了,坐过来吃东西,我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喽。说完,提起酒架两个往杯中倒了少许酒,摆好坐在桌旁等候。
杜子浩心里头扭捏了半天,还是坐到餐桌旁,不经意地瞟了胡娆一眼,心里头却怦怦跳个不停。
胡娆大方地举起杯,惬意地说,浩哥哥,多谢你今天能够来陪我这个寂寞的人,先干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这个场面让杜子浩不由想起两个多月前,与胡娆初_38605.html次见面时的情景,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跟着喝完了酒。
胡娆奇怪地问,为什么叹气,有心事吗?接着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追着问,哦,我明白了,不是想老婆就是想肖潇了,是不是,老实交待。
杜子浩哭笑不得,只能实话实说,我是在想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情形。
胡娆的语气顿时软下来,似是不经意地问,是吗?忽然直愣愣地盯着杜子浩,说,你真的以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这下轮到杜子浩奇怪了,反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胡娆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仿佛陷入回忆之中。杜子浩关切地问道,胡娆,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叫唤,胡娆的思绪似乎瞬时又回到现实,笑着说,过了十多年,你肯定什么都忘了。
杜子浩一脸的莫名其妙,拼命地从脑海中寻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与胡娆相关的记忆,只能表示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印象。
胡娆恨恨地瞧了他一眼,言语中不无醋意说,当年,你的心思全都在肖潇身上,当然记不起我这个外语系的师妹了。我可是记得你哦,中文系学生分会副主席,文学社社长。要是你呢,连我的影子都不记得了。
杜子浩确实想不起来,只得老老实实地举起杯,说,那是我的错,罚一杯。喝完酒后,他奇怪地补了一句,肖潇也没有和我提起过,只告诉我说你是她的表姐咯。
胡娆说,这个小妮子记性怎么也那样差,头两次她去找你还是我带的路哩。不过也怪不得她,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你,当然不会想起我这个局外人起的作用。况且,你毕业后我就出国,回来后我和她的很少联系,直到这次到炎阳才有机会在一起。
听她这么一说,杜子浩倒有些释怀,方才的拘谨一扫而空,全身轻松了很多,神情也自然大方起来。既然是师大的同学,两人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不少,聊起来比较畅,酒也喝得不少。
杜子浩知道出胡娆的酒量不错,但这么喝下去恐怕也难以承受,况且自己明天还答应了女儿,便有意提醒道,胡娆,明天我家里还有事,要不我们到此为止。
胡娆略显醉态地撒着娇,说,还喝一瓶好不好?
杜子浩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尤其是对着胡娆这样的女人,自然经不起劝,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就喝最后一瓶。
胡娆起身打开房里的酒柜,谁知拿出的却是一瓶伏特加,杜子浩刚想阻止,酒已经开了。胡娆摇晃着身子,还没走到餐桌旁,突然间软软地倒下去,杜子浩连忙站起身,想把她扶起来,谁知手刚刚揽住胡娆的纤腰,她整个人顺势倒在自己怀里,两只手一把搂住杜子浩的脖子,口里发出一丝细细的声音,浩哥哥,今天是我生日,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倒在怀里的胡娆无比柔软,散发出诱人的体香,让杜子浩几乎不能自已,强烈的男性冲动开始地在体内游荡,而且愈来愈烈,仿佛立刻就要崩泄出来。然而,埋藏在脑海深处的理智却克制住他体内的冲动,欲摆脱怀中的诱惑。
他正想把她扶着站好,谁知胡娆滚烫的粉唇毫不犹豫地贴了上来,细软柔滑的舌尖慢慢地游入他的口内。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重新激起杜子浩尚未抑制住的冲动,所有的念想刹那间全都抛诸脑后,情不自禁地与胡娆的香唇紧紧地粘在一起,两人陷入忘情地热吻中。两只软绵绵的舌尖熟练地搅在一起,不时激烈地碰撞,不时无声无自地粘为一体,两人游离在体内的**越烧越旺,身体如炉火般滚烫。热吻之间,胡娆那种特有的女性的呻吟不时回荡在杜子浩的耳边,断断续续之中充满着爱抚与渴望,使得两人相互的拥抱与纠缠越来越紧,不停地扭动着各自的身体,希望合为一体。
这时,胡娆左手轻轻地解开了腰间的束带,身上的浴袍一点点地往下滑,右手则引着杜子浩向自己胸前游去。恍忽之间,杜子浩感到手碰到一粒小蚕豆,慢慢地发硬变成了一颗小樱桃。那高耸圆滑的**,柔软而坚挺,在轻抚之下,如一只小白兔有节奏地跳跃着,让人产生一种紧紧握中手中的欲望。
此时,杜子浩的内心中除了冲动就是渴望,而胡娆的身上早已一丝不挂地贴在他的怀里。杜子浩情不自禁地搂着她,双手伸向那如绸段般的背,上下游动,轻柔地抚摸,任由她扭着动光溜溜的身躯。女人的**一旦熊熊燃起,便已无法控制。胡娆的手不自地慢慢伸至杜子浩的腰间,轻轻地解开皮带扣。正当打算拉下裤裆的拉链,兹兹的声音却让杜子浩猛然间惊醒过来,连忙阻止她的动作,同时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慌慌张张地包住胡娆的裸体,口中喃喃地说,胡娆,这样不行,真的不行。说完他立刻站起来,满满倒了一杯酒,咕冬咕冬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走到门口,背对着胡娆冷静地说,胡娆,祝你生日快乐,我得走了。
杜子浩的手正准备扭动门把,胡娆突然站起身,跑过来紧紧地贴住他的后背,低泣着说,浩哥哥,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杜子浩慢慢转过身来,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说,胡娆,我从来把你想成哪种女人,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可以这样子。
胡娆反抓住他的双手,静静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说,其实十四年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可那时候,你和肖潇是公认的一对,我一直没有说出来。这十四年来,不论是在国外还是回到国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原本以为今生不可能再见面,谁知道又会在炎阳与你邂逅,如果我今天再不说出来,可能永远没有机会了。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以心相寄,一个女人恐怕无法说出一番如此深情而真实的表白。杜子浩既感动又觉得无比茫然,想不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将自己在心里放了十多年。而且,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夏鹿鸣如此尽力地帮助自己,定然是胡娆在其中费了不少工夫。但是,他宁愿今天没有听过这番话,从来不知道这回事。一个肖潇就已经让他内疚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中 文首发一个胡娆,杜子浩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如此之重的情感负担。这两笔债,今生如何能还得了。
杜子浩叹了口气,满怀愧疚地说,胡娆,这辈子我是还不了你的这个情,假如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给还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把你当作好妹妹,就象肖潇那样,我真诚地希望你们都能够幸福。
胡娆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浩哥哥,不要说什么下辈子,只要你这辈子把我放在心上就行了。说完,她微微地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一下杜子浩的脸颊,为他打开房门。
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杜子浩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窗外,感到眼眶里有些湿润。直到司机叫唤着下车,他才慒慒懂懂地走到大街上,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清回家的方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