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子吃了一惊,道:“原来你早知晓我身份了!前面那船上的人都是炼气士,我怕对公子不利,所以才说有情况,也好及早有个防范。”
朱子语点了点头,问李钟隐道:“李兄弟,你到底是甚么人?有贺云子这般炼气士与你做护卫,可见你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李钟隐叹了口气,道:“既然朱兄是与贺叔一般的人物,那我也就没有瞒你的必要了。我本是当今圣上第六子,李从嘉(即李煜,字重光,“煜”这个名字,是他登基后才改的。小说中为了方便大家,提前称之为“李煜”,以后不再提示)是也,钟隐是我的号。朱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小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你当知晓,皇家子弟,总是身不由己。”
朱子语对五代十国这段历史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李从嘉便是李煜,李煜便是李从嘉。对于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历史人物,朱子语心中自然先是小小的激动了一把,又深吸一口气,以镇定心神,而后才笑道:“我何时说你骗我了?我又没问你身份,你也没编造谎话,因此何来骗我之说?我是炼气士,不也是一样没告诉你么?”又对贺云子道:“贺兄怕是贡奉堂的人罢?”
贺云子道:“正是。”
朱子语道:“前面船上那些人我认识,乃是终南派的弟子,应该不会对六王子不利罢?”
贺云子道:“既不是燕王手下的人,那便无事,当可安心。”
“不是燕王手wWw.下便可安心?此话怎讲?”朱子语奇道。
李煜叹道:“还是我来说罢,我这位兄长性严苛,好猜忌,怕我跟他争皇位,对我多有疑心。部分贡奉堂的人见状,便主动保护于我,以防我兄长暗中加害。”
朱子语对这些宫廷权位之争虽然很是了解,却并无兴趣,说道:“那你日后要小心了,燕王势大,若真欲对你不利,极是难防。”
正说着,那艘楼船已驶近小舟。朱子语忙道:“六皇子,贺兄,还须你们帮我遮掩些,这船上有我不宜相见之人。”李煜道:“这却是为何?”说着便挪了挪身子,与贺云子一起将他稍稍遮住。
朱子语道:“这船上有位女子,曾经误伤过我,因此不宜相见。”
李煜听他一说,便向那船上众人望去,蓦地一声低呼,脸上现出震惊之色,喃喃说道:“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般美人儿……”
贺云子道:“六皇子,这姑娘是炼气士,你实在不宜多看,否则只会徒惹相思,损伤身心。”
李煜悚然惊醒,垂下头来,叹气道:“我虽贵为皇子,却终是一介凡夫俗子,这天仙般的姑娘,确是消受不起……唉,可悲,可叹……贺叔,我想再问一遍,我能去当炼气士么?”
贺云子断然道:“修道炼气讲究机缘,六皇子生在帝王之家,且并非有机缘之人,自是万万做不得炼气士,否则有违天命,必遭横祸。”
李煜神色黯然,道:“我每次问你,你都是这般回答……”
朱子语道:“不能为之事,何必执意而为之?凡事但求随缘,不可强为,六皇子不必心伤,只须做好眼前之事,自己怡然自得,逍遥快活,那便足够了。”
李煜点头道:“朱兄教训的是,哦,朱兄以后就叫我从嘉罢,不必总是皇子皇子地叫了,我听着别扭,你叫着也不舒坦。既然咱们都不爽快,那又何必叫呢?”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一个声音道:“那小船上仗剑的公子,能否上楼船来一叙?”
朱子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终南派弟子立在船头,正望着自己。朱子语暗呼不妙,装着没听见,心道:“难道是幽月这妞儿发现了自己?”想到要去面对这个冰山美人儿,竟毫没来由地惴惴不安起来。
那弟子见朱子语不答,又问了遍:“阁下能否上楼船来一叙?”
朱子语无奈,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说道:“敢问兄台,是谁人相邀于我?”
那弟子道:“是我终南派宗主之女幽月姑娘。”
朱子语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辣块儿妈妈的,去就去,难道我还怕幽月这大美人儿非礼我?”站起身来,朗声道:“既然是幽月姑娘相邀,那我这就上船。”转头对李煜与贺云子道:“你二人暂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二人点头答应了。
朱子语当即双足轻点,飞身跃上楼船。那弟子领着路,将朱子语带至一间偏房前,道:“幽月姑娘便在这里,你自行进去罢。”
朱子语心头咯噔一跳,甚是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