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一处小山坳里,冷风呼啸,吹得被绑在树上的朱子语瑟瑟发抖。他见福田光子虽然穿得极薄,却一点寒意也无,不由奇道:“光子姑娘,你不冷么?”
福田光子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叱道:“闭嘴!姑娘冷不冷,关你何事,休得多言!”只见她从怀里拿出个小小瓷瓶,从中倒了些许白色粉末,放在朱子语脚下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然后用火一燎粉末,登时一股奇香随风四溢。
朱子语寒意暗生,猜不透这日本妞究竟想如何炮制自己,暗忖她若是个虐待狂,那今晚自己这条老命可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受虐待,甚至是变态的S/M,朱子语心里便一阵恶寒,求生欲陡然高涨,脑中苦思逃生之策,说道:“光子姑娘,我要去卫生间!”
“你说甚么?”福田光子自然不知卫生间为何物。
朱子语翻了白眼,改口道:“我要出恭,大便,蹲坑,或者说,拉屎!这次你总能听懂一个罢?”
“啪”的一声,福田光子毫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巴掌,啐道:“粗俗!你都快成死人了,还出甚么恭?不行!”
朱子语的两边脸颊都已高高肿起,快成了猪头,但性命交关之际,自然得百折不挠,顽强奋战,遂挤出一丝笑容,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道:“我快憋不住了,你要当心我失控啊,我肠胃不好,中午又被人陷害,吃了不少巴豆,所以排泄物奇臭无比,古今罕闻,连臭屁虫都能熏得死。”
福田光子秀眉紧皱,心想:“他若真在我面前失禁了,那可怎生是好?也罢,先放他一马,谅他也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走上前来,解开了绳索,又拿出一把刀子,往刀锋上吹子口气,威胁道:“淫贼,你若想逃,尽可逃试试。”
朱子语见那把刀寒光闪闪,显然锋利无匹,心头不由突地一跳,讪笑道:“光子小姐手段非凡,我岂敢在您老人家的法眼底下做出让您老人家不高兴的事?我这便去前边那块林子出恭,您老人家要不要跟来?”
福田光子柳眉一竖,叱道:“我跟去作甚?赶快滚罢,再啰嗦我可就不客气了,先割下你一块肉作惩戒。”
“小娘皮,你何时客气过了?”朱子语暗自嘀咕着,为了显示情况紧急,刚走不远便开始动手解裤子。福田光子本来一直盯着他,这时不由一声惊呼:“淫贼!”恨恨跺了跺脚,转过身去。
这片林子极为浓密,几乎连月光也难以透入,朱子语甫一进来,便大喜过望,暗呼天助我也。待系紧了裤子,便扯着嗓门大呼道:“光子妹妹,有没有带手纸啊?”
福田光子听朱子语居然敢改口称自己为“光子妹妹”,不由怒道:“淫贼,你再乱叫,我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
“光子妹妹莫生气,看来你朱哥哥待会儿只能用树叶解决问题了!”朱子语等占完了口头便宜,立刻撒腿就溜,逃之夭夭。
林子里太黑,辨别不了方向,朱子语只能如没头苍蝇般乱蹿。远方不时传来狼嚎,密林深处时而一阵夜枭啼叫,仿佛鬼笑一般,实有让人毛发倒竖之效。
朱子语悚然不已,拳头紧捏,心想今晚若能活命,日后定报此仇,好叫这日本妞儿也知道她朱大爷的手段。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出了林子,来到一片山前空地上。朱子语魔掌逃生之下,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感慨道:“都说美女没大脑,诚如是也!”
话音甫落,便听背后一人缓缓道:“淫贼,你得意过早了罢?”
朱子语脸都绿了,不用说,背后这人自然便是福田光子了,原来她一直在后面跟着,等到出了林子才现出身来。
他心知只有魔幻手机才能救自己,便迅速往口袋里摸去,欲动用魔幻手机对敌。孰料,福田光子见他手刚一动,便立刻欺身上前,一掌斩在他臂上,说道:“想使暗器么?哼,趁早死心!”
朱子语手臂一软,垂了下来,再也使不上劲儿了。他心里虽愤怒,另一只手却也不敢再动,怕遭同样厄运。
朱子语能屈能伸,自知不能硬碰硬,于是立刻换了副面孔,谄笑道:“光子姐姐真是神出鬼没,小弟佩服得那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火冒三丈,直到七窍生烟。请允许小弟表达一下对您的敬意:小弟对您的景仰有如巍巍富士山,高耸入摩天,又如樱花开烂漫,飞舞满人间……”
福田光子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冷笑道:“你把本姑娘气得那才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火冒三丈,直到七窍生烟!别心存侥幸了,你死到临头了,跟我走罢!”
朱子语吸了口凉气,没想到福田光子竟然知道这几个词语的意思。
福田光子不再多说,带着他又来到了方才那个山坳里。
还是那棵树下,只是眼前情形却让朱子语骇然欲绝,但见大树下满是蜘蛛、蜈蚣、青蛇、蟾蜍与蝎子,密密麻麻,不知几千几万只。
原来,周围的五毒是福田光子用火燎那白色粉末所产生的香气引来的,这便是她用来炮制朱子语的毒招,好让他受万虫噬身之苦。用这一招来泄愤,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毒。
朱子语焉能不明白她的用意,不由吓得遍体生寒,肝胆俱裂,哆嗦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整这些毒虫……作甚?难不成你想靠养毒虫发家致富?看你也是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怎会对这些毒虫感兴趣?”
福田光子咬牙道:“淫贼,休要胡言乱语,我这便让你尝尝五毒噬身的滋味,以报今日羞辱之仇!”
朱子语不等她有任何动作,便急忙叫道:“暂停!”
福田光子本来想把他扔进毒窝里,见他似有话说,便道:“有话快讲,有……快放!”她本欲说“有屁快放”,但觉得不妥,便将这“屁”字生生吞进肚里。
朱子语深深吸了口气,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地道:“福田光子姑娘,在下今天对你不起,深感愧疚。光子姑娘如不嫌弃在下鄙陋贫寒,在下愿娶你为妻……”
他脑中想的是,听说古代男子若是不小心占了未婚处子的便宜,那女的通常不是吵闹着要自杀,便是赖死赖活的要嫁给占了便宜的男子,是以他才怀着侥幸心理这么问福田光子,期望这是解决羞辱她wWw.问题的最佳途径。
不幸的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福田光子一声尖叫,像扔铅球一样扔向了毒窝。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只见一条白练横空出世,倒卷起朱子语,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一来一回,让他魂飞天外,好半晌才镇静下来。
但见场中已多了个女子,也是一身黑衣,相貌虽远不及福田光子,却也颇有风韵。她手中拿着一条白练,正是救朱子语那人。只听她咯咯一笑,对朱子语道:“小兄弟,姐姐瞧你长得挺俊,不忍见你被五毒噬身,便出手救了你性命,你该怎么感谢我呀?”
朱子语心中着实感激她出手相救,便学着wWw.小说里那些被美女救了性命的落难书生,作揖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自当做牛做马,任由姑娘驱使。”
那女子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媚态横生,眼波流转,说道:“任由我驱使?那可妙极,正好姐姐我这几天寂寞难耐,你便陪我几天罢?”语声又娇又嗲,让朱子语都起了鸡皮疙瘩,差点倒竖寒毛。
“辣块儿妈妈的,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更比一个浪!”他张大了嘴巴,合不住了,自忖虽见过不少浪女,但比起眼前这个来,恐怕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福田光子冷哼了声,对那女子道:“师姐,这小子曾对我无礼,我要杀他解恨,你别坏我好事。他是个大淫棍,又不是壮实后生,你要吸他练功,恐怕对自己有害无益。”
朱子语听了这话,寻思:“原来这女子是福田光子的师姐,只怕练了甚么采阳补阴的邪术,她救我只是想拿我练功……”一想到自己会被她吸成干尸,不禁感到心惊肉跳。
那女子面向福田光子,立时敛起笑颜,正色道:“师妹,那本《昆仑道谱》呢?”福田光子道:“今日碰到了龙千岳,我打他不过,经书便被他夺去了。”
那女子面色一寒,沉下脸来,叽哩咕噜地用古日语与川端光子说了起来。朱子语自然不懂二人在说些甚么,但看情形,大概是那女子不相信福田光子所言,认为经书是被她窝藏了。却见二人越说越僵,到得后来,那女子一挥手中白练,“呯”的一下正击中福田光子的胸口。
福田光子大怒,拔剑扑上,二人竟而打斗起来。
好一番大战,只见二人娇叱连连,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四周风声呼呼,石走沙飞,树断枝折,声势好不骇人。朱子语被吓了个够呛,为防殃及池鱼,只得躲在树根下,缩成一团,狼狈不堪。
又消得片刻,二人倏尔停手。只见福田光子的师姐喷出一口鲜血,恨恨而走,她自己却呆立在场中,脸色惨白,但转瞬之间,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朱子语大喜,这二人分明是两败俱伤,倒便宜了自己!当下拔腿便跑,但刚跨出几步,忽觉不妥,把福田光子晾在这荒山野岭里,只怕她很快便会去地府度假。像她这样的大美人儿,若是就此一命呜呼,岂不有负于上天的造物之德?
这时他见自己没了性命之忧,便又开始怜香惜玉起来。遂快步来到福田光子面前,将她身子平放,喊道:“光子妹妹!”连喊了五遍,福田光子却无一点反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