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忽施暗算捉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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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半夜几更,窗外漆黑一团,屋里一团漆黑。四周一片死寂,连wWw.个小虫吱声都没,唯有呼呼夜风,独自奏着怨曲。

    朱子语尿意正浓,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由于眼前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只得叫了声:“小茗,拿灯来!”

    小茗既聪明伶俐,又与朱子语亲熟,李小如便特意安排她睡在朱子语隔壁,两屋之间有门相通,以便小茗能随时服侍他。

    朱子语平时并没有起夜的习惯,只因今晚喝酒太多,故而尿胀。片刻之间,小茗便掌着灯过来了,只是手中还拎了个夜壶,脸上虽然甚有倦意,却露出两个小小酒窝,睡眼惺忪地道:“公子,是要这个么?”

    朱子语接过夜壶,道:“小茗,我这屋里没火,只能叫你掌灯了。打扰你睡觉,可真抱歉得紧,你这便去睡罢。”他作为一个思想先进了一千多年的人,自然没有使唤丫鬟仆人的习惯,所以才对半夜叫醒小茗甚感歉疚。

    小茗道:“不急,我一会儿还得倒夜壶呢。”

    朱子语难以接受让一个女孩儿给他倒夜壶,便道:“此事须我自己来,不劳你了,你去睡罢。”

    小茗早摸透了眼前这位“秀才”老爷的脾气,那是说一不二,决无还价的可能,便笑道:“那我去睡了,若还有其他事情,公子随时叫唤小茗便是。”说着把灯留下,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朱子语待她一关上门,便飞快地提起夜壶,大放特放一通,直觉天下畅美舒坦之事,无有出其右者。

    他本想早上起床时再去倒夜壶,但无奈难以忍受异味,只得摸黑到茅厕倒掉。心下暗骂,用甚么夜壶,真是多此一举,还不如直接去茅坑放水呢。

    朱子语刚走到账房外,忽觉账房内有异动,忙凝神侧耳,只听一个低沉却饱含愤怒的声音道:“你他妈有种再说我没文化试试……太小瞧人了,连春宫图和账簿我都分不清了么……”

    另一个声音道:“嘘……嘘……小声点,小声点……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偷东西的贼,不是强盗,这贼和强盗的区别有三大点,五小点……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这粗人也不懂……咳咳,子曾经曰过……”

    “曰你妈个头!”

    “粗俗!”

    “全天下就你他妈高雅……”

    “惭愧,惭愧,子曾经曰过……”

    “滚!”

    “……”

    朱子语听到这里,阴阴一笑,躲在了门边柱子后。

    ####################################李小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浑没半点睡意,心中却是越想越气:“这穷酸秀才,烂叫花子,自己没了家,却赖在我家不走了,真是厚颜无耻,无耻之尤,尤为不要脸。

    哼,真不知他有甚么好,小如年龄小,容易受他蒙骗还说得过去,爹爹却恁也老糊涂了,他又不是你的亲侄子,你却为何待他这般亲厚?当年他爹爹与你翻脸成仇,发誓说两家从此断绝往来,才过去几年呢,怎地这么快就毁了誓言?

    这叫花子在我家混吃混喝也就罢了,我李家也不再乎那点残羹剩饭,哼,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敢当众让陈公子丢脸面,此恨岂肯与他干休!

    也不知陈公子给的这瓶药粉灵不灵,他说只须一闻,便可让这叫花子滚出我家,永世受人唾骂……嘿嘿,小茗那丫头儿不是睡在他隔壁么?小茗呀小茗,你年龄虽小点儿,可也出落得水灵灵的,想来这叫花子也不会是个正人君子,心中没一点儿你的影子……

    只可惜委屈了小茗,但事后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多给点嫁妆也就是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月黑风高,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呐……哼,烂叫花,你就等着罢……”

    心中一狠,悄悄下得床来,向朱子语睡得地方摸去。孰料刚走到帐房外,忽见帐房门“吱呀”一开了,蹿出了两个黑影。

    跟着听到一声大吼:“小毛贼,吃爷爷一记龙爪手!”只见门边柱子后跳出一个人来,伸手便向其中一个黑影的脖子闪电般抓去。

    被抓中那人直吓得魂飞天外,一声惨叫:“哎呀!”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头碰在青石板上,登时晕了过去。

    但听得另外一个黑影大叫了声:“妈呀,是少林龙爪手!”李小兰见这黑影拔腿狂奔,慌不择路,竟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不由大惊,便欲避开。

    岂料那黑影步伐奇快,仿若流星赶月,“嗖”的一下便擦着李小兰的身子而过,正触到了她拿着药瓶的右手。她惊吓之下,手一松,那药瓶便摔在了地上,碎个稀烂。一阵白烟随即升起,被还没回过神来的李小兰吸个正着。

    那黑影很快扒上院墙,翻到外面去了。后面那人追之无及,便停了下来,叫道:“小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罢?”

    说话这人自然便是朱子语了,他见两个毛贼在帐房里偷东西,便想:“李重与李小如虽然待我极好,但李小兰与李府的一些下人却极是瞧不起我这蹭饭的‘落第秀才’。嘿嘿,眼前不是有大好机会么,今晚我便立上一功,也好叫他们知道我朱子语不是吃白饭的。”于是躲在柱子后面,待两贼出来时便忽施暗算。

    这两个毛贼便是八字胡与山羊胡,八字胡“轻功”好,跑得快逃掉了,山羊胡却先被朱子语一招天外飞来的“龙爪手”吓得肝胆俱裂,既而腿一软,滑倒在地,竟磕晕了过去。

    朱子语本想叫来护院家丁抓贼,但见到李小兰出现在这儿,便不方便叫人了,因为她一个大家闺秀半夜三更还跑出来,若被众人看见,定然于她名声不好。

    朱子语见李小兰久久不答话,而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心想,莫非这死妮子得了梦游症?当即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跟前,借着极细微的月光和附近依稀的灯光,但见她双颊潮红,呼吸急促,气息灼热,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正盯着自己,眼中闪动着异彩,甚至可说是喷着欲焰,一副饥渴难耐,随时可能扑过来的模样。

    原来,李小兰想用来陷害朱子语的那瓶药粉,巧而又巧的尽数被她自己吸了去,结果药性立时便发作了。

    朱子语大惊,一瞧眼前情形便即明白,李小兰定是中了春药。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捞过,扛起便走。

    李小兰药性一发,本性渐失,便开始对朱子语上下其手,甚至是咬他肩头肉。但朱子语始终苦苦忍着,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让别人知晓了,李小兰的名节就算是毁了,因此只能由自己暗中处理。虽然李小兰一向不鸟自己,从不给自己好脸色,但看在李重与李小如的份儿上,自己怎么都得帮她一把。

    李府太大,朱子语扛着她好半晌才找到厨房,随即抄起大碗,连灌了她三大碗凉水,总算解了春药的药性。

    李小兰清醒过来,不由羞惭的无地自容,她方才要干甚么好事,自己焉会不知?当下一言不发,更是瞧也不瞧朱子语一眼,掩面疾走。

    朱子语虽是满腹狐疑,但也只能把此事往肚里咽,不作任何理会。他却是决计想不到,李小兰之所以会中春药,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李重手中拿着两本厚厚的账簿,面色凝重,缓缓道:“这两个小贼,不去偷金银财物,却去偷这两本最重要的账簿,究竟所欲何为?不过幸亏没被偷去,否则就大事不妙了。”

    这两本账簿便是从晕倒在地的山羊胡怀中搜出来的。八字胡偷懒,把账簿都让山羊胡拿着,却十分不巧地让朱子语横杀一刀,一本也没带出去。

    李小如打了个哈欠,道:“爹,我看这两人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吃饱了撑得!”

    李重道:“你别插嘴,让你大哥好好想想。”

    朱子语心中早就认定这是一起盗窃商业机密案,因为对于发达的现代商业来讲,这种事情太寻常不过了。便道:“依侄儿看来,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用意再也明了不过,其所谋者,定然是与四叔的生意有关。”

    李小如又插嘴道:“爹,大哥不是抓住了一个贼么?好好审他一审,不就诸事明了嘛。他要是不说,就大刑伺候。最好是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抽盐水鞭,再不就扎竹签,不信他不说。”

    李重道:“我已经审过了,可这厮极是嘴硬,口风把得紧,打死也不说半个字。至于灌辣椒水,大刑伺候甚么的,就免谈了罢,国法可不允许私设公堂,滥用私刑。来日将他绑缚送至金陵府衙,交由知府大人处置便是了。”

    朱wWw.子语道:“四叔生意上的敌手都有哪此?”

    李重道:“我经营绸缎生意多年,对手主要有三,城南的郑记,城北的王记,以及城西的赵记,我们郑王赵李四家几乎把持了整个金陵的绸缎生意。郑王赵这三家都是老字号,绸缎庄开得极多,可与我李记争一日之短长,大是劲敌。”

    朱子语道:“四叔以为,今晚这事最有可能是哪家所为?”

    李重沉吟道:“我与郑记的东家是相交多年的老友,故而此事断不可能是他所为。至于其他两家,我并无深交,因此都……啊,我明白此事是谁所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