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人世界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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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QQ后,我开始思索秘密这个话题。

    我当然有秘密,而且很多。

    当你拥有的秘密愈来愈多时,你也愈难找到知心的朋友。我们年少的时候,有wWw.许多许多的好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秘密太少了,我们很愿意和别人分享。

    可是,人生到了某个阶段,秘密也多了。我们再不敢、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不肯和别人交换秘密,又怎可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拥抱秘密的同时,也只能拥抱寂寞。

    朋友愈来愈难找,并不是别人变得市侩了,也不是友情太不可靠,而是我们每个人都变复杂了。年少的日子,所有的秘密原来都不是甚么秘密。所有的出卖,也不可能毁了我们。然而,年岁大了,那些秘密,也许还牵涉到别人;伤害别人,那就不好了。这个时候,每一个出卖,也许都会致命。

    我们没法无所保留地找到一位闺中密友,正如我们没法无所保留地爱一个男人。

    年少时与友伴交换秘密的时光,是多么的遥远?

    曾经,我以为我和曹晓是无话不谈、没有秘密的闺中密友,可是直至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一直都不是。

    是的,就如在她面前,我一直掩藏我的嫉妒和自卑;就如她在我面前,一直维护着她的优越感,掩饰着她内心的种种问题。譬如,,wWw.曹晓也有她的自卑,也有她的痛处,甚至,曹晓从大学时期就患上了忧郁症。这些秘密,如果没有那本笔记本,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忧郁症!记得我看到这三个字时大吃了一惊,而在曹晓的笔记本里,充斥着大量与活着、死、忧郁症等有关的字眼。我无法表达我的震惊和心痛!

    在这本半日记半摘录的笔记本里,曹晓说,“雨一直下,已经下了将近一周了,一切都潮潮的,说不错的难受。人变得出奇的颓废,身体像发了病一样,忽冷忽热。宿舍已呆不下,作息时间全由不得自己……”

    “这段时间,感觉特别空虚、茫然,脑海中总无端地冒出绝望的念头。生活有何意义……”

    “我们没给人都会在这样那样的时候感到不受欢迎,不讨人喜欢。或者是由于我们觉得一时与整个世界不协调。或许是由于我们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然而我们必须记住,无论如何我们是我们自己。只要我们不放弃自己,那么机会是无数的,前途是无限的……”

    “猫的名字叫‘沙丁鱼’。它的一生绝非幸福的代名词。既未被人家深深地爱过,它也没有深深地爱过什么。它总是以惶惶不安的眼神注视别人的脸,仿佛唯恐马上失去什么东西。摘自村上春树《舞!舞!舞》”……

    类似这样在绝望中挣扎和自我激励的段落随处可见。我流泪了,在泪水中,我似乎看见了曹晓在大学四年一个人苦苦挣扎的情景……

    从来只认为,自己生活在曹晓的阴影下,可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知道,彼此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和卑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