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妩?”她用不确定的声音叫我,我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于是她走近了来看,确定是我后更加诧异地问,“你不是住校么?怎么回来了,是不是……”
“学校住着不习惯。”我低着头声音不着痕迹的淡淡回答道,趿了拖鞋进屋。本来想直接进自己的房间,但是路过客厅的时候,迟疑了。
我在妈妈微微困惑的目光下走向壁柜处,打开木质的柜门,看向中间的那一层,色彩不一的盒子还有高低不平的小瓶子乖乖地陈列着。
妈妈打开了瓦数很小的顶灯,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我眼前各种药品的名字。她走过来问我,“你在找什么?”
“……你有开那种药吧,治疗……呃,我的病的。”我有些迟疑地,避重就轻地说。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等她来给我找。站在窗子旁,夜色尤其深邃,清冷了窗框,森森的寒气侵袭上了我的脸颊。
妈妈睁大了眼睛,周围寂静得就像是无人的荒原。可是,却听不到风寂寥的声音。
更加的安静。
我把眼睛静静地投向她,她的眼中渐渐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单纯的相信我,她一边答应着,一边给我翻箱倒柜。
然后,我就着凉凉的白开水,吞下了两片药。
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靠在门前反锁了门,掀开发凉的被子躺了进去,然后用力地闭上了眼。
不久之后,爸爸妈妈的窃窃私语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锁了门被开了几次最终作罢。
我睁开了眼睛,望着布满了阴影的天花板,暗灰色的仿佛仍在蔓延,天花板的棱角处,就像是断了腿的十字架。
我静静地看着那死角,不知道此时上帝是否还眷顾着,我的生命里,那十字架上被钉住的,双生的,罪罚与爱怜。
那两片药的效用,或许此时正在我的神经里兴风作浪。
吃了药,病就会好了。
就不再会臆想了,就不再会有Vera了。
再也不能逃避,再也不能幻想出美好的外衣包裹住自己。
我选择了青歌,因为纪真彦的话吗?因为她感觉起来好把握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呢,为什么会犹豫再三,依旧下了铁硬的决定呢?
是不是知道,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哪怕会失去,我也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哪怕会得到,也终会有失去。
而得到的,到头来,全部是空气,无法拥抱无法亲吻的空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