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强迫自己不要去矛盾。
Vera是存在的,我是好好的。
可是所有人都把我当作异类看待。
爸爸妈妈,邻居甚至同学。
高一的那个春天,由多第一次露出了发狂的样子,他把我狠狠地推到墙边,那时候我瘦削的背脊碰撞在陈旧的围墙上,几乎要被撞裂。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由多,他是那样的陌生,用疼痛得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手指用力地抬高我的下巴。
他说,夏妩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是不是我把你害疯了?
我只是拼命地摇头,我哭喊着说,你放开我,我要去找Vera。
我好想她。
好需要她。
由多眼中的伤口就在那一刻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然后他像疯了一样吻我。
我还想说,我需要她来安慰我,我最好的朋友。
只是都被淹没。
就像被冰冷的海水浸没了全身,寒气透骨了还不知道后悔。
那之后,由多虽然还是像平时一样存在我的身边,依旧撒娇耍赖,但有时候却成为另外一个人。
你看,由多,你才疯了。
我很想嘲讽地讥笑由多,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本意是想笑,却是眼眸下垂地推开了门,声音懦弱地低落着,“我回……”
“啪。”一个巴掌,一阵疼痛霎时间趋走了我心头挥之不去的忧伤。
“我回来了。”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我依旧用沉静的眼珠看着面前满脸愠怒的父亲,礼貌地问好。
我想我是很会演戏的,这一点,不知道是我向由多学的,还是他向我学的。不知不觉间,我和由多开始有了内心上惊人的相似。
“你为什么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可是我愈是这样不解释不委屈的样子,就越让人气结。
就好像……
麻木不仁的惯犯。
其实我只是不会迷途往返的人罢了,因为我坚信自己崇信的神是真理。
“和由多在一起。”我低头脱鞋,然后趿上拖鞋,抬起头看到妈妈微微放心的眼神,由多和我从小青梅竹马,她自认对这个孩子知根知底,但谁知道和我一样都是自私任性的人。
要不然怎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眨了眨眼,垂下了眼帘,继续说,“他被关禁闭了,找我避难来的。”
于是爸爸也没有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我也冷漠地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径直走到餐桌上抓了一个刚洗好的水灵灵的苹果,手掌被充盈着,手指享受地抚摸着像是涂了蜡,却又光滑匀净的果皮。
“那孩子……呃……犯什么错了?”妈妈跟上来,示意让我削了皮再吃,我伸手挡过她手里的水果刀,没有注意,手背径直去碰了刀锋那一面,于是在回答之前,我不紧不慢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没有划伤,后脊的紧张却还未完全消散。
我发现,我挺怕痛的。
“这个……不想回答。”我把苹果往上抛了抛,然后再接住,掉头就往自己的房间躲去。
却很意外的,门外没有吵架或wWw.者摔东西的声音。
于是我wWw.想,我要去住校的事情一定会一帆风顺。
所谓心累了,崩溃了,麻木了,也差不多到时候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