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逼迫不得沧祭分毫,那小姑娘也便停了下来,不再去闹,一下子屋子静得出奇。
躺于床上的沧祭心中满是猜疑,极想转身过去看看这女孩到底耍什么把戏,但心中待定,此时肯定又有什么诡计。
果然,只听得几声娇嗔的坏笑声,随后便哎哟哎哟的打叫了起来,叫闹声,哭泣声,声声具在,好似真的受了什么打击似的,疼得满地翻滚。
“峦姨……呜……这呆子打我,好疼……呜……”声形逼真的满地打滚。
“我……这……”
此时沧祭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好端端的躺于床上,又怎么会打了这姑娘,而此人却无端栽赃,其意图,却只是为了让自己起身。
“真是个怪物”并不想招人误会,自己起来便是。
“哈哈,你起来啦,哼,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这身衣裳可真要成叫花子的装扮啦。哎哟,我的腰。”看着沧祭起身,也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下着装,笑嘻嘻的看着沧祭。
“哼,我可告诉你哦,别看峦姨对我冰冷着脸,其实骨子里还是对我十分疼爱的,要是你再不起来,我就像刚才那般,峦姨肯定会究问的,到时候我呢,就说是你因为生气我丢了你的衣裳而动手打了我,你说峦姨是会相信你个外人呢?还是相信我呢,哈哈。”
“你个怪物……”
“那你可见过如此美貌的怪物么?哈哈。”说时,还故做端庄,妙目秋波的看向沧祭。
“……”
“那你叫我起来,是为了什么?”
“呆子,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肚子早饿了吧,叫你起来自然是去吃饭啦。”
沧祭此时心中一凛,随之又一暖,这女孩如此这般,竟是为了让自己去吃饭。
也许孩童的世界便是如此,方才狂风骤雨,此时却已雨过天晴。忘记了刚才于眼前姑娘的总总过节,低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沧祭。”
“难得你还知道问人家名字,那以后就叫你沧呆子啦,嘻嘻。”
“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偏不告诉你,哈哈。”
“……”
“雪儿,休得如此。公子见谅,侄女性情顽劣,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转眼望去,来者正是wWw.刚才的峦姨。
“在下流峦夜舞,侄女实名流峦浩雪。”
言词工整,举止端庄,好似达官显贵之人,只是这公子之称,让沧祭着实有些羞愧。
“我叫沧祭,见过夜舞阿姨,浩雪姑娘。”
“客气。”
“峦姨,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的?”
“此乃苍龙山之阴,熔岩洞穴之内,此处可比迷宫,寻常之人进不得此地,还请公子放心。”
“我wWw.……峦姨,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
“呵呵,公子说笑了,敢问,公子胸前玉佩,如何得之?”
“这……这是我亲生父母所给。”
“既然是亲生父母所给,那你怎的会是农家孩子?”
“因为……因为我一出生便被父母遗弃,后被我娘和我爹收养,与我身世有关的,只有这玉佩和一张写满了血字的布条。”
“哦?那你可知你亲生父母之名?”
“知道呀,就写在那布条之上,父亲名为沧擎,母亲名为峦姬。”
听到此名,只见得夜舞不禁抽搐了一下,原本粉嫩的脸庞,不知何时有了一丝苍白,额头上好似有冷汗微渗。刹那间,只留一片死寂。
而在夜舞的脸上,烛火明灭之中,好似有欢喜,又有着无尽悲伤,似有怜悯,又夹杂着许些无奈。于一旁的浩雪,自小跟随夜雾,也未曾见过其有过此等表情。
“峦姨……”
浩雪一语打迫了这份沉寂,将夜雾从那般思绪中拉了回来。
“好了,我已为你们准备好了熟食,一起去吃吧。”
“峦姨,你……认识我亲生爹娘么?”
“不认识。”一语冷冰。又回复到了刚才的模样。
却不知,此时夜舞心中翻江倒海,忐忑怅然。忽的一声叹息,心中暗叹命运造化,天地公正。
“呆子,你父母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不峦姨方才也不可能会那样的。”
“那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猜想罢了,毕竟能让峦姨如此神情的,除了我爹之外,就没有他人了。”
“你爹?”
“是啊,我爹是我们一族的王呢。”说时还不满骄傲的神情。
“王?”
“是啊……我们……”
“雪儿,该吃饭了。”重声如锤,止住了浩雪的言语,叱喝着两人吃饭。
“沧小子,等会吃完我就送你离开这吧。”
小子?两孩子登时转过眼去。
“吃饭。”
皓雪刚想说什么。
“峦姨……”
却只换来白眼一瞪。
饭后,也不等沧祭与浩雪如何,夜舞一把拉着就沧祭往外跑,说是送沧祭回去,并问着沧祭乡村位置。
“呆子,你的衣服不要啦?”
未等两人走到洞口,浩雪便大声问着,回头望去,却是沧祭一身粗布麻衣,根线未失。
“呆子,你的东西可都留着呢,嘻嘻,拿去。”
“换上吧,你穿着一身女儿装也不方便。”夜舞也发了话。
“哦……”接过麻衣,便躲到了一岩柱后换起。
“呆子,你在哪呢,以后有时间找你去玩呀。”
“我在……你……你……你怎么能偷看人家换衣服……”本想回声,哪知转头过去皓雪竟然睁着眼看自己换衣服。
“有什么不能看的,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早不知道看了几万次了。”
这一句,顿时说得沧祭满脸红晕。赶忙穿起了衣服,也忘回浩雪方才所问。
“好了么?走吧。”
“恩,好了。”
“呆子,你还没回我刚才的话呢。”
“额……我在……”
刚要回话,手掌却是被夜舞一捏,生疼得两齿紧咬,一时说不处话来。
“怎么了?呆子?”
“雪儿,你好好呆在洞内,峦姨去去就来。”
“哦……”
呼的一阵风起,背起沧祭就往万丈高崖下飞了去,而两人并未下坠,反之倒如轻燕一般婉转于山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