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北端连绵不绝的起伏着片片绿林。
连绵至远处横截天际的山脉。
于大片绿林南端,临近平原山区里。
几道炊烟袅袅升腾,几声鸡鸣声中迎来了夏日中的第一缕阳光,山区林边宁静的村子,也渐渐的沸腾起来。
遥遥望见林子里延伸出来一条溪流,溪水清澈透明,水中鱼虾成群,只见小溪流经大片的幽兰花田,微风拂过,群花纷纷于清晨中摇曳芬芳。
于山上升腾的袅袅炊烟,正是花田旁的村落所起,于山阴处,微斜的坡面零星的散落着三十几户人家,过活于山腰的村民们各个泥墙瓦壁,陈舍旧屋。
山包的稍高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龟裂的围墙里居住着一户人,黄土泥巴,稻草铺顶,摇摇欲坠的在晨光中升腾着道道炊烟,于院子里正有着几把农具歪扭的靠在墙上。一张丑陋的石桌以及几把几近腐朽了的短腿木椅。
嗖的一声,一条瘦小的身影自帘布之中串出,大步流星的向着院外的村道跑去。
突然那孩童身形一顿,眉头一皱,同扑扑的两腮一鼓,两眼滴溜溜一转,转过身子。
“娘!是苋菜么?”
垂门的帘布被掀开,自其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正捧着一水勺的白米向外倒着米水,眯着眼睛,慈祥的看着孩童。
“嗯,快去快回!别在路上耍。”
孩童呵呵一乐,点头应声,似兔子般的串出了院落,向着屋后的林子飞奔而去。
不会儿便深入到了林中。
在林中徒步良久,突然于静谧的林荫道上刺出一个‘喂’字。本是悠闲自得的孩童也不禁一个寒颤。
“谁?”
孩童被这声怪叫吓出了冷汗,环视四周却不见一人,矗立原地许久,才在胸前搭了搭。
以为是自己错觉的孩童宽慰了自己一下,继续借着熹微的晨光在昏暗的小道上缓步前行,时不时的扭着头看着四周。
谁想自己刚一跨步又一声刺出。“喂!”
在这话喊出的同时,一只手掌突然从草丛中探出,向着孩童抓去。
脸色不改,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探来的手掌。
随着那手掌被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眉粗眼圆的孩童猫着身子疾步而出,见偷袭不成,身子一转,另一支手掌又接着探过来。
那人见着孩童脸上的惊愕,嘴角挂过一丝得逞的冷笑。
眉头微皱,被袭击的孩童连忙伸出双手叠在身前,同时向后跃步,跳入草丛之中,看着身偷袭自己的人,一脸的鄙夷,弯着嘴角,两眼斜视。
“我说虎子,你这都第几次了,嗯?”
虎子嘿嘿一笑,身子一倾,向着孩童一个猛冲,那孩童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双手wWw.背于身后,微闭着眼。
身子向后又是退了几步。
啪……虎子整个人载道在地。引得身旁的杂草 响成一团。
看着那虎子五体投地的倒在地上,孩童脸上挂着邪恶的笑,急忙弯身,探出右手五指,狠狠的抓住虎子的耳朵。
“啊……”虎子护着自己的耳朵,顺着那提起的手掌缓缓起身,满脸狰狞,对着孩童大声吼道:“你……老大……你,你暗算我!”
“哎哟,你居然说我暗算你?”
看着脚下的木块,一巴掌盖在虎子头上。龇牙咧嘴了起来。
“你丫的,自己不长眼睛,被这木头绊倒还怨我了你还?”
手指手一用力,脸一狠,咄咄逼人的看着虎子。
“找死呢你?”
“啊……沧祭老大……我……我错了……我错了……”
仿佛惊弓之鸟,连声啼叫,又好似老鼠碰到猫,嘴里抽着冷气,一脸央求的诉苦。
“放开我……放开我吧……放开我,沧祭老大……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啦”
沧祭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一脸威武不可侵犯的看着虎子。
但是刚松手,虎子便飞快的串入草丛,如兔子般的跑开了去,只留满脸气愤的沧祭。
“哈哈!哎哟……疼死我了……”路上传来虎子满是得逞得意声,其间依稀夹杂着那些磕磕绊绊的声音,听得沧祭幸灾乐祸。
“好你个虎子!”咬牙的低声骂道:“待会有你好瞧的,哼!”
拍了拍手,转身向着自家的菜田走去,嘴上泛着淡淡微笑。
来至山顶,万物皆沐浴于阳光之下,艳红的朝阳由东方缓缓升起,缕缕阳光透过枝叶,随着晨时的微风斑驳洒落,满林鸟语,清脆宜人。
整个世界里唯有风声,流水声,鸟鸣声,朝阳,绿林,晨露。
站于菜田里,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朝阳,每遇此情此景,沧祭心里头总充斥着无尽欢喜,恍惚之间胸前的那块玉更隐隐传来阵阵清凉。
每每此时,沧祭皆闭目缓吸,享受着胸前玉块传来的那份清凉,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所以两年多来,沧祭皆在晴天之时早早的起床,为的就是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当做完这些之后,张开双眼,眼前的事物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清晰,明朗。耳中更可闻远处村里众人的声响,虽然模糊得很,但能听出一里之外的声响,沧祭也觉得甚是稀奇与欣喜。虽然不知为何,但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糟了,忘记娘吩咐的事了。”睁开双眼看着脚下的菜田不禁失声。手忙脚乱的挑了几棵长势好点的苋菜,连根拔起,抱着向村子跑去,一路上飞快的跑着。待得跑到方才与虎子相撞的位置时,天空一阵巨响。
轰!
一声雷动之后,身旁的草木为之一震,抱着苋菜的沧祭猛的倒坐在地上,疑惑的向着天空看去,却只见两人凌空于丛林之上。
身上衣襟随风飘飞,猎猎撕舞。
天人!
沧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村人们口中的天人!那些可如鸟儿般飞翔于天际、无所不能的神!一道雄浑激荡的声音响起,一股威压就这么渗透下来。
细看,两人一个白发,一个黑发。
“布伦,听我劝,回去吧。”
“亚斯诺,你是知道我不会回去的!那种老师,我布伦不,需,要!”黑色短发男子重声念着后面几句,突然一阵闪光,一把宽刃重剑出现在了手中。
亚斯诺一脸痛楚,颤抖着声音,甚有恳求的韵味。
“老师的意思,我们无法违背!师弟!别为难我!但请你相信我,老师是……”
话未完,重剑直举,浑身被一圈圈黑色气体卷着,浑身青筋暴突。
“够了!别叫我师弟!哼,你为其爪牙多年难道还不醒悟?助纣为虐!我没你这样的师兄!”布伦满脸痛苦的神情,一脸悲愤的看着亚斯诺。
身形一闪,眨眼之间重剑便砍在了亚斯诺肩头,又是人影一闪,一声清晰可闻的闷响,亚斯诺整个人消失在了原来的位置,重剑夹杂着斗气劈砍而下,之下的树木连片倒下。
沧祭双手护在额头上,气爆吹来,两眼紧闭,待得张开眼睛时,亚斯诺已在布伦身后,一脸恳求。
“师弟……”
“我不是你师弟!连妇孺都杀的人,不配当我师兄!那人也不配当我老师!”声之巨大,听在沧祭耳朵里阵阵轰鸣。
话完,流流星般向着远处飞离。
“你敢!”只见亚斯诺一声暴喝!响彻天际雷声巨吼,更是震得沧祭脑袋发昏!
布伦于半空顿住了身形,缓缓转身对着亚斯诺,一脸的失落。
“我知道,即使我能从你手中逃离,也逃不过老师wWw.其他的爪牙,结果依然是死。”
“你想干什么?”亚斯诺一脸错愕。面容担忧。
只见布伦双手持剑对着自己的心房说道:“我的命是老师给的,我一身的修为也是老师所赐,现在,我就在你眼前把这些都还给他!”
双手猛的一用力,宽刃巨剑眼看着便要刺进心窝!
一阵风起,天地之间同时响起一个字。
“暂!”
仿佛叹息,又似轻吟,短短一个字听在耳边却是如此清晰,在心中却又有说不出的悸动与恐惧。
抬头望去,亚诺斯此时举起了右手,笔直的直着眼前的布伦。自话音落下,道道肉眼可见的乳白色波纹自周身荡漾开来。覆盖着数丈外的布伦。
布伦难以自信的颤抖着声音。甚是激动,感受着身上的压力,欣喜与失落并同写在脸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