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桑,你嘀看出土匪嘀用意,还有什么对付他们嘀办法吗?”牛岛对郑三山寄寓了厚望,这个老江湖果然比郭得缸之辈有本事,皇军的仇还得报。
郑三山越说越来劲,手都舞了起来,“当然有。不过,我们得紧紧抓住军部的命令,分清主次,抓大放小。军部的命令是大,剿匪是小。军部让我们护粮,那我们就派人护粮。”
牛岛故意打断,“郑桑,如果人派出去了,怎么对付众多的支那军队?”
郑三山笑笑,“牛将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军现在需要的是修养生息,整固据点,等候最佳时机,重拳出击。不然军部的命令完成不了,而且还要受到损失。至于对付各路军队我有一个建议,土匪的地雷给我很大的启发,他们有地雷,皇军也要地雷,如果在中央军、晋绥军、西北军、八路军他们的阵地前布满地雷,他们就不敢跟皇军交战,等护粮结束,咱们再大举反攻。”几个联队长不断的哟唏、哟希,好主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牛岛双眼放出火花,急切的问,“那怎么防守炮楼呢?支那军队有炮!”炮楼成了牛岛的心痛之处,对于缺少火炮的土八路,炮楼无疑是利器,对于山西境内的中央军、西北军、决死队来说,炮楼是他们练炮的好靶子,运城外的炮楼陆陆续续被干掉七八个,吓得守卫的皇军、皇协军不敢住进去,在外面打地铺又冻病小半,造成非战斗减员。
“炮楼目标大,碉堡住人少、目标小,我们可以借助于山势修碉堡,把碉堡加固,里面住人少、多分散几个,即便是中了炮也伤亡少,加上**炮弹少,他们不会浪费炮弹。”
牛岛仁丹胡快变成圆形,大声鼓掌,“妙!妙!妙!那如何打通山路呢?”几个皇协军官觉得牛将军学猫叫春的本领不错。
郑三山喝口水,“打通山路更简单,土匪擅于夜间活动,咱们就在白天用坦克、装甲车一路攻下老爷沟以北15里山路,调集所有的工兵,在山路两侧埋雷,埋的滴水不漏,同时征调民伕大量修筑炮楼防守,别说土匪,就是正规军也破不了雷阵。”
牛岛激动的站起,“郑桑,你嘀解决了皇军嘀大大嘀难题,我非常感谢你。”
一个联队长提出意见,“将军阁下,如果山里的炮楼遭到袭击,怎么办?”
牛岛嘿嘿冷笑,“把地雷布到山路两侧各一公里的地方,枪打不到,中央军有炮被地雷封锁也进不了山。据我所知山里的土匪没有火炮,只有几个掷弹筒,即便有轻便炮也不足为虑!你们听说过会用炮的土匪吗?”
“没有!”几个联队长同时回答。
牛岛笑弯了眉,“按照郑桑的主意,军部的两个命令自然而然全部解决。诸君,还有什么意见吗?”
森木上前一步,“那土匪就不打了?”
“打,当然要打,还要狠狠的打。”郑三山回道,“土匪占着地利,如果我们强攻,打下中条山恐怕也得损耗两个大队。”
牛岛和森木对望,看这阵势,土匪还没动枪,就完了两个中队,真动上枪,损耗四个大队都是少的,而且山里无法驻防,打了守不住。
郑三山胸有成竹,语气变的凶恶,“招惹皇军的都要狠狠的打。强攻不行,我们可以智取,土匪向来唯利是图,咱们先把军部的命令完成,再静下心来威逼利诱,有钱能使鬼推磨,慢慢瓦解他们、招降他们,派人打入他们内部,打破他们的壁垒,然后一举消灭。”
牛岛简直要抱住郑三山亲两口,太他妈厉害了,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郑桑,你嘀立大功啦,我要好好奖赏你。”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两个勤务兵托着一大盘黄金、大洋出来,放在桌上,“郑桑,这都是你的,我们皇军对于有功之臣,从来都是毫不吝啬嘀。”
郑三山正要推辞,森木联队长走到跟前,“郑营长,我嘀错怪你啦。您是大大嘀人才,我嘀正式向您道歉。”深深一躬,比刚才牛岛躬幅还大,日本军官对有本事的人还是很尊重,他们厌烦卑躬屈膝的摇尾巴狗。
郑三山连忙回躬,“俺愿意为天皇陛下效力。”
森木站好,“将军阁下,我们79联队要去护粮,缺乏像郑营长这样嘀人才,我请求将军阁下能把郑营长调拨给我们联队。”
郭得缸脸上见汗,少了郑三山,其他人都是饭桶废物,自己的皇协军就玩不转了,他最起码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将军阁下,我们部队正缺人手,您看是不是……”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牛岛笑笑,“郭旅长,人手不够可以扩招嘛。森木大佐,您不觉得郑营长官太小了吗?”
森木双脚一并,“哈依!请将军明示!”
牛岛坐下,“我现在任命,郑三山为皇协军团长,协助79联队护粮,会后立即交接。”
“哈依!”森木笑容满面,这个四十多岁的支那胖子越看越顺眼。
“是!”郑三山敬礼,“谢谢牛将军栽培。只是……”
牛岛问,“郑团长,有什么要求?”
郑三山大声回答,“我手下的弟兄都是入伍不久,不善于打枪,能不能多拨点子弹什么的,训练训练,可以更好的报效皇军。”
“没问题!郑团长,你嘀要求不过份,郭旅长,我一视同仁,皇军弹药充足,你会后到后勤处多领一倍的弹药。”牛岛环视一周,“谁还有话?没话就散会了!”
“我有!”高兴霸站起,“牛将军,俺也有话。”
牛岛难得心情好,“哟希,郭旅长,你手下人才济济,怎么缺人呢?请讲。”
噎的郭得缸咯喽咯喽的。
高兴霸敬礼,“牛将军,剿灭土匪用不着很久,我知道土匪窝在哪里,可以带领皇军一举拿下。”他看着郑三山又是领赏又是封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自己跟着郭得缸干了十年才混到团长,郑三山才当兵就连蹦三级,连长位置没暖热蹦着升到营长、团长。
牛岛大喜,“太好了,高团长,快快嘀讲。”
高兴霸脸色红润,血涌面门,“牛将军,我手下有几个弟兄曾在中条山里打猎、砍柴,知道中条山三大山寨的入口,前两天皇军进山扫荡进错了地方,就是跑断了腿也找不到土匪的老窝。土匪的三大山寨有冥王岭、飞云渡、望天岭,但是飞云渡和望天岭目前均被**阵地遮挡,只有冥王岭完全暴露在我军眼皮底下,我可以为皇军引路,踏平匪窝。”
牛岛笑容可掬,在桌子上一敲,身后勤务兵托过来一盘大洋,“高团长,你嘀探明匪穴有功,皇军近期需要抢占山路、加固炮楼、修建碉堡,腾不出人手,我给你们多拨弹药、火炮,你和郭旅长带队剿匪,为皇军扫平心腹大患。”牛岛的小算盘也是哗啦啦响,自己的士兵已经在中条山折翼,已领教了土匪的厉害,就算知道匪窝用处也不大,最终还得抽派人手去打,土匪绝不会白等着我们去打嘀,正如郑三山所言,强攻要受巨大损失,这差事送给皇协军吧,狗咬狗,上上策。
扑,高兴霸差点瘫倒,搬起石头砸住自己脚,土匪哪是好打的,**十几年都打不下来,自己吃几斤几两还是清楚,“这、这个?”
牛岛大手一挥,“郭旅长、高团长,我相信你们嘀实力。你们总不能一直依靠皇军作战,要学会独立攻击。预祝你们马到成功,好了,散会。”
几个联队长高高兴兴离去,为挖不到这个人才而惋惜,森木又把郑三山猛夸几句,和牛岛乐哈哈走了,这个会开的太他妈值啦,发现人才,又解决问题。
郭得缸手下的营长、连长、排长围了一屋子,一口一个“郑团长”叫的亲热,郑三山叫来警卫,“猴子,承蒙兄弟们看得起咱,你去最好的饭店订最好的酒席,今晚俺请客。各位兄弟,今晚,把你们的老婆、孩子都叫过来,咱们兄弟不醉不归。剩下的钱都发给团里的弟兄。”
“是!”猴子答应。
“郑团长,真义气。”“好兄弟,够哥们。”屋里热闹无比,一转眼,看见郭得缸脸色铁青、高兴霸欲哭无泪的样子,心照不宣,和郑三山打个招呼,悄悄散去。
屋里只剩下郭得缸、高兴霸、郑三山。
高兴霸干干的收钱,郭得缸脑子嗡嗡作响,皇协军全靠皇军才能耀武扬威,离开皇军的支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越想越气,抓住盘子里的大洋掀翻在地,“老二,你他娘的不是害大哥吗?”
高兴霸不敢拾钱,喏喏道,“大哥,打下中条山,咱们都能升官发财。”
“升、升个几巴官!”郭得缸咆哮道,“土匪能打败皇军,还拾掇不了你小子?让飞云渡、望天岭的土匪再来个前后包抄,你他娘的有几条命?”郭得缸还不糊涂。
郑三山上来劝架,“旅座,高团长也是好意。没想到让皇军抓住了空子。”
正说到高兴霸心头上了,嘴里不敢接腔,“郑团长,少他妈说风凉话,是不是想看老子的笑话?”
郭得缸眼斜着郑三山,“郑团长,祝你高升啦!俺小庙容不下您大佛。”
郑三山抱拳,“旅座说哪去了。俺郑三山走投无路,得遇旅座收留,行走江湖,义字当先,俺这辈子绝不会忘记您的知遇之恩。”
说的两人气小了些。
郑三山小心的说,“俺觉得旅座剿匪有难处,想到一个主意,不知旅座想不想听?”
“说,快说。”郭得缸一肚子草包,呼的站起,救命稻草来了。
高兴霸张着大黄牙,给自己两个嘴巴,“郑大哥,刚才小弟胡说,您请讲。”
郑三山脸色凝重,“旅座,即便皇军给咱们弹药,您有几成打赢的把握?”
郭得缸匝匝舌,“有火炮支持,有三成胜算。”
郑三山接着问,“就算您打下中条山,咱的兄弟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这……”郭得缸快哭出来,皇军都失踪了快一百,自己只有一个营的士兵,能回来几个是未知数。
郑三山叹口气,“旅座,咱们和土匪没交情,到时候人家不得往死里打咱们。我这里只有一条逼不得已的救命之计,您斟酌斟酌,觉得行,就试试,不行,就当俺放屁。”
“说,好赖都只管说。”郭得缸眼巴巴的望着郑三山。
“旅座,俺的办法是在短刀会时常用的计,有点下三烂,这个办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了,我怕害了您。”郑三山压低声音。
郭得缸四下看看,“郑大哥,这里就咱仨,您说吧,保证不会外传。”
郑三山道,“旅座,土匪爱钱、爱枪,如果您不想打,就派人和他们谈判,送给他们钱、枪。”
高兴霸双眼圆瞪,“老郑,通匪是死罪,你不是想害兄弟们吧?”
郭得缸将信将疑,也是疑惑的看着郑三山。
郑三山拍拍胸脯,“老弟,啥年月了,当哥的会害你们?旅座,您想想,皇军为啥能用咱们,就因为咱们手下有人、有枪。进山剿匪说的好听,你看看皇军剿成啥样了?皇军经不起地雷,咱兄弟们就能经起地雷?将来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整的像皇军那样缺胳膊断腿,打不成仗,还得花钱养着,这兵还能带吗?还有人给咱卖命吗?”
说的高兴霸不语,郭得缸擦擦鼻子上的汗,只有点头的份,“是啊,枪杆子不能丢,是啊,枪杆子不能丢。兴霸,你他娘的少打岔,老哥,非得谈判吗?”
郑三山道,“旅座,高团,花钱买平安,谈判是为了咱手下兄弟保住性命,只要保住了兄弟们的性命,您的位置才能坐的稳,位置坐稳了,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高兴霸紧张的望着郑三山,“土匪能听咱的?皇军那里咋交待。”
郑三山神秘的凑到两人鼻子低下,“旅座,您可以先和土匪谈判,不让他们伤咱弟兄,然后咱们围住山口拼命朝天放枪、打炮,让外人听到咱们真的和土匪干起来了,再找些死人头送给皇军,诈称是土匪,晚上在运城里造些事非,皇军看管不过来,肯定会把你们调回来维持治安。这样不就……”
“对!对!好主意!”郭得缸、高兴霸一人抱住郑三山一条胳膊,感激的落泪,“郑大哥不愧是帮会出身,这些招术俺们真想不出来。”高兴之余想到要放血,心疼肉疼加肝疼,为了保存实力,别无良策了,“走,郑大哥,喝酒去,俺敬您三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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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岭外,西一欧装模作样运气收功,抱着密码本背诵,“奶奶的,密码太几巴难背啦!”
金刚手搭凉蓬向山外观望,“得了吧。艺多不压身,嫩是学啥啥成,听说嫩昨天学开装甲车掉阴沟里了?”
“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一欧对手下的消息灵通无可奈何,手下关心自己健康,木啥说的,“开着开着,木油了,俺还以为装甲车不用吃饭,谁他妈知道还喝油啊?”
金刚坐下来,“呵呵呵呵,汽车、汽车,当然得喝油啦。”
西一欧牢骚满腹,“车少、油少,福海和老周、老包还跟俺争开车,为了开装甲车,俺的电灯、电话都用不成,全腾出来省油,真划不来。”
金刚笑道,“汽车是好东西。福海和老周那是图一时新鲜,老包学开车是正事,他们管侦察的,学会开车有好处!”
“说的有理,看来得多让老包他们摸摸车喽!唉,汽油从哪儿整尼?”
两人正聊着,“报告!”一个鬼兵送信,“二狗子已距这里五里地。”
“来的好,还有啥情况?”金刚问。
“有一个营的兵力,抬着迫击炮、重机枪。他们本打算押一百多老乡探路,谁知,有一大半的人中途变卦,投靠郭得缸,成为伪军。”
“哦!郭得缸有福啊,还没打仗收了不少新兵!”西一欧摸着毛绒绒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