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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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2年过去了。由于营养不良,直至2年后才我终于开始蹒跚学步,同时渐渐地也对自己的目前所处形势有所了解,并且决定对于所谓的使命抱顺其自然的态度了。至少目前我什么也做不了。

    如前所述,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在我看来这样,其实村内周围人家也大都是如此)。阿爹在村外镇上一户地主家做包身下人,一年难得回家一次,阿娘一人在家里带孩子并加租种地主家的两亩地,之前阿娘生过两个女儿都幼年早夭,如今孩子只有我和一个哥哥,名唤“小狗子”的就是,家中虽然清贫,日子却不至于到饿死人过不下去的地步。

    “四儿,在这好好跟哥哥玩。”夏日响午的太阳底下,阿娘把2岁的我放在田头交给“小狗子”带着。

    “小狗子”实际名字叫李赐,古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爹娘曾因为连生两个女孩焦虑不已,直至老三这个男孩的诞生,两人才十分欢喜地给他取名“赐”,是老天赐下来给李家之意。而“小狗子”则是这一带乡间男娃中很普遍的小名,据说越是俗贱的土名越好养大。所以,每日乡间田里呼来唤去的尽是些“二蛋”,“狗子”,“土鳖”,“狗剩”之类。。。

    而对于女孩,特别是我这种贫贱的乡下女孩,根本就没有取名字的习俗,说不定长到哪一年,或者天灾或者瘟疫一下这命也就没了,取也是白取。除非是富贵家庭或者女孩长至及笄时才会取名。因此我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李四儿”。

    “四儿乖,四儿乖。。。”8岁的李赐笑嘻嘻的抱着我,很白痴的嘟嚷着。

    “。。。”我在毒日头底下无奈的听着他自以为是的说话,禁不住朝他翻几个白眼,这小屁孩自从当了哥哥后总是缠着我不放,怪就怪这年代孩子们可玩的玩具太少了。

    说起来,如今却并不像是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我只知人们穿着打扮衣食住行皆是古时一般,从他们嘴中听说过自己所处的是名为"瑞国"的一个偏僻小村李家村,对这个国家我却没有任何印象。至于朝代,因为他们没说过,2岁的我更无从得知了。

    “小狗子,带香香过来。”远远的跑来3个看来与李赐年龄相当,却不知在哪蹭得灰头土脸的男孩子,当头的一个名唤“驴蛋”的大声叫唤着。他是村里的孩子王。

    我本来正看着身形瘦削的阿娘汗流浃背地在田里劳作而感慨万分,此时听见他的叫唤却任命的闭上眼睛,心里苦道:“又来了。。。”

    这小狗子哥哥实在太不厚道,每次阿娘叫他带我,他却不好好的安分待着,总是抱着个年幼的我跟着一群小屁孩东奔西跑,我这小小的身子板哪里吃得消上上下下颠簸。每次他们玩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我倒是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更何况,我是这群小屁孩最好的玩具。。。

    一开始他们只是非常好奇地摸摸捏捏我身上的肉肉,后来有一天,他们“惊喜”地发现我浑身一股香气非常地“招蜂引蝶”,于是我便有了个外号叫“香香”,并且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的“猎捕”活动最好的诱饵,引蝴蝶,抓蟋wWw.蟀,更甚至是马蜂。。。

    我有苦说不出,这次不知道他们又发明了什么新型“捕猎”方式。

    “小狗子,南边李老头家的田里落了好多麻雀,李老头说了,帮他抓一下午麻雀给咱一文钱。”“驴蛋”跑到“小狗子”面前竹筒倒豆子一样地快言快语道。

    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馒头,这4个小屁孩一人能分到半个,这年头没什么零嘴吃,谁家孩子肚里整天都是半饥不饱的,能玩又能吃到半个馒头怪不得他们个个兴高采烈了,只是不知又该怎么折腾我了,唉。

    我晕头转向地被他们带到村南道旁一块田里,趴在小狗子怀里往外看去:夏日的稻田是一片似可拧出水的葱郁的绿,这一块无边无际的厚绒绿毯被中间一条可容一架马车的土路一分为二,路旁稀疏的长着几株杨柳,杨柳满头柳叶儿青青碧碧,柔韧的柳枝随着夏日微风不时轻盈舞动。若不是想着接下来要受什么折磨,我真要陶醉在这美景之中了。

    果然,这几个小家伙不知道哪找来快破布把我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把我放在田边,用根树枝支着个半旧的大箩筐一端把我罩住,树枝底上接着根绳子。。。

    晕。。。这不是鲁迅先生书里写的抓鸟方法吗?

    我狂汗。。。这帮小屁孩想必习惯性思维,把我当饵当成条件反射了,恐怕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上第一个被用来抓麻雀的“人饵”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继续这样下去我难保不能活到成年。。。

    我叫苦不迭地抱怨着,尽管头上有箩筐遮阴,可盛夏的地面火烫火烫,少顷我就被地热烤得昏头昏脑了,又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突然觉得一根滑溜溜冰凉凉的绳状物体无声无息的缠到我身上,我不禁睁眼一看,一个三角形的蛇头赫然立在眼前,那蛇口大张,“丝丝”地不停吞吐着血红的信子。。。

    敢情蛇兄也来乘凉了。。。

    我又惊又怕,差点要昏了过去。(实际上我很想昏过去。)就听耳内传来小狗子急迫的脚步,他一边嘴里叫道:“四儿!四儿!”,一边朝我冲了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