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牡丹回来了吗,让所有人的都收拾贵重东西,两个时辰内,我们离开这里!”当我从深思中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开始吩咐秦跃。
“晚上就走吗?”
“是,要有多快就有多快,后院有几辆马车?”
“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了,东西装车就走!”
“以人为主,带好钱,所有辎重都不带,注意甩掉尾巴!”
“知道了!”
“还有,邬思道那边的信鸽放回去了吗?”
“没呢,从打你的东西要回来后,就减少了与他的联系!”
“这就好,信鸽不要再放回去了,消除所有的痕迹,我们连夜就走!”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已经载着我们向南而去。走了到半夜,天开始下雪了。
历经了一个半月,先到天津,然后经山东到江苏,最后到达扬州。在扬州住了十天后,秦跃带着姜wWw.寒烟买了一处宅院,我们先住了进去,再一点一点的装修改造。
这段时间因为一直都在赶路,我的病情并没有得缓解,眼睛还是看不见,到了扬州之后,秦跃找了一位名医给我看了一下,又开了药,说是能复明的希望已经很小了。寒烟很伤心,但我却无所谓,笑着跟他们说,这下你们可不能把我甩了,要一辈子都对我负责了。
几个孩子新到一地特别的新奇,我也乐得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着了男装,手上让人拿了一支竹棒,让小十拉了走。小十是个才七岁的男孩儿,让他拉着我,正是怕他太活跃丢了。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肯定是显眼的,特别是加了我这个瞎子。正值初春,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并没有因为雨而受影响,时不时的听到有轿夫叫着“让一让”从身边走过。丝丝的春雨正下着,打在我的脸,我仰着头深深地吸着春天的气息。
“雨中的景象是不是象在雾里一样?”我问小十。
“是呀,这雨小的象头发丝呢,偏偏还让所有景物都湿了,草倒是刚长出来一点点!”
“那叫做‘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青,那个紫玉哥哥,你真有学问,仔细想想真是这样呢!”小十想了一下说。
“紫玉哥,你那么会做菜,我们开个酒楼好不好?”小八不知什么时候跟在我的身边。
“那是私房菜,是专门做给你们吃的,不是给外人吃的!”我笑眯眯地说。
“紫玉哥,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那儿吃点东西,再逛!”秦跃从前面返回来跟我说。
“随便,你们定好了,我现在可是甩手掌柜的,只管吃!”
“停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前面的小十停下来示意我。
“先生,你可认识小女子?”一会儿一个声音从左前方响起。
“你是在问我吗?”我侧耳听着。
“潘先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柳眉儿呀!”一个轻软吴音响起。
“对不起,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是否见过小姐!”我含着微笑说。
“潘先生!小女子柳眉儿,三年前曾受过你的教导!”那女子有些焦急,“哦?好象是什么比赛吧,我记起来了,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
“说来话长,小女子请先生到前面酒楼一叙,如何?”
“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小十,你是怎么带路的?”寒烟的声音传来。
“寒烟,这位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眉儿小姐,她想和我也到前面的酒楼聊聊,不知方便不方便!”
“紫玉哥,柳眉儿已经不是小姐了,应该叫夫人了!”寒烟呵呵笑着。
“哦,这位是我的妹妹寒烟,一会儿还有我的几个弟弟!”我也笑了起来。
“莫不如留下地址,小女子改日与夫君一同前往拜访,不知潘先生意下如何?”可能看到人太多,不方便说话,柳眉儿改了口。
“哦,那就更好了,随时恭候!”
我与秦跃他们一起走上已经定好的二楼位置,坐在桌药旁。秦跃告诉我这楼在这条街上是最高的,我笑了一下,上楼的时候我已经属过了一共是三十****台阶,算起来也是我们现代人的二楼半到三楼的样子了。可以看到秦淮河的景致,景致是极美的,两岸的古朴的建筑加上小桥流水,在淡淡的雾雨中显得格外的清幽美丽。秦跃跟我说起的时候,寒烟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被我们两个惊世骇俗的用词微笑一下,倒是几个小孩子除了吃还在议论着路上的见闻。
给他们讲了当年我到扬州逛妓院与柳眉儿相识的经过,让秦跃更加坚定了跟着我的决心:“紫玉哥,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呀,有钱,有闲,还有风月,小弟跟定你了!”秦跃举起酒杯,我也举起了酒杯,寒烟一皱眉头,却也举起了酒杯。我们喝的是女儿红,我对女儿这类窖香型酒并是很习惯,只是淡淡的品了一下,却也有着绵香的口感,酒精含量也是不很高。一边品着,一边含着笑听他们说话,却原来寒烟对风月一词很是敏感,正逼问秦跃是何意图。那秦跃毕竟是城市孩子,也是滑头聪明的很,正在跟着寒烟臭屁,孩子们停了自己的话题,跟在一边起哄,特别有趣。这样的美好的生活是多少人所羡慕的,如果能永远这样在一起,那是怎样幸福的生活呀,我内心里感叹着。
几天后,柳眉儿果然携了夫君前来拜访。柳眉的夫君姓杨,是本地的商人。
那柳眉儿自从一举成名后,就一直都盼望着能再见到我,几次寻访都没找到,心下很是遗憾。不过倾慕者甚多,只是这杨先生意志坚定,且与我长得有三四分的相像,因此柳眉儿便被杨先生收为第三房夫人,大夫人已经去世,二夫人却是个懦弱的女人,做为商户的夫人,却承担不起重任。倒是这柳眉儿在青楼时间长,各色人都见过,且也能写能画,出得了庭堂,下得了厨房,把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了这杨先生的宠爱。
跟杨先生聊了一阵子风土人情的闲话,方问起杨先生的生意。这杨氏原是扬州城内的个体小织户,因正逢康熙盛世,且官宦、富贵人家丝绸、绵布的需求量大,因此也就发了家,但在商户云集的扬州,也只能算是中上等的人家。这边我与杨先生谈兴正高,那边寒烟与柳眉儿也谈得甚是契合。只余下秦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我和杨先生闲聊。
“杨先生做这纺织的生意这么长时间,只是自己独立经营,有没有想过与人合营,向更远的方向发展,毕竟这一带做纺织的商户甚多,竞争也必是激烈的!”
“我也早有此意,只是这合并商家是件大事,且本地大多是家族式的传承,合作也是在自家,与外面合作更需要谨慎从事!”
“我倒是要投资纺织行业,只是投资的方向不甚一样,但因你们做的是成熟的行业,而我原所经营的行业并不成熟,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不知潘先生想从事何种行业呢?”
“我想做羊毛的纺织与羊毛制品!”
“这羊毛出自北方,不属地产,因此要有一定的耗费,但是纺织的技术是相同的,却也想借助这儿的机械,这是其一;其二呢,羊毛缩水,想用你们这儿丝绸、棉布不缩水的技术进行处理;其三,用织出的羊毛线编织羊毛制品出售;其四,羊毛的洗涤与众不同,想做一个专门的洗衣坊,专门洗涤棉布、丝绸和羊毛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杨先生沉吟了好一段时间:“潘先生的想法确实有与众不同,怪不得贱内告诉在下潘先生有妙手回春之才,请容在下回去想之后,再做商定!”
我点头答应,将他们送了出去。
“紫玉,你真想和他合作做这笔买卖呀!”秦跃问我。
“当然了,我们这样坐吃山空怎么行呢,还得活下去呀!”我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是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一路上尽管是晓行夜宿,但也都是挑最好的,怕委屈了他们,也怕我牵累他们。但钱毕竟是不下崽儿的,我得想办法挣钱养活大家呀。
一连几天里,秦跃都在带着几个孩子跑商行,问行情,寒烟和我则在他收集情况基础上做投资计划和预算。
大约十天后,杨先生再次前来,也带来了合作的意向。看来他也是经过的市场调查,发现羊毛的纺织还是个未开发市场,况且我给他的条件也仅仅是利用他的技术入股,资金由我们出,这毕竟是相当诱人的。
经过几次协商,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杨先生以技术入股,按三分五入股分利,我则投资八千四百两银子入股,成立潘氏纺织商行,签定了协议,并到当地衙门备了案。
商行共分五个部分:第一是采购部、第二是纺织部、第三是编织部、第四是销售部、第五是洗衣坊。采购部和销售部由秦跃负责,纺织部由杨先生负责,编织部、洗衣坊由寒烟负责,而最后所有的预决算则是由我亲自负责。
商行开张的七个月后,第一批羊毛编织品被送到了东北盛京。因北京的王爷们对羊毛织品的偏爱,已然风行到了盛京,而这时的北地已经飞雪满天,因此第一批货物一到,虽然价高但立刻销售一空。南方也是阴冷得很,当地的销售也相当不错。已经出现了赢利,虽然不高,但也很让我欣慰了一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