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进了屋,马上进入话题,请两位讲讲朝局。皇上已经下决心要清查库银情况,但仅仅是放了放风,还没有具体定下人选,立即引起朝堂上下的一片惊慌,唯恐这要命的苦差使落到自己身上,胤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正在调养之中,自然不能胜任,就连太子都连连的请太医诊脉,说受了风寒。
“四爷,您可觉得这是个苦差?”邬思道幽幽地看着胤禛。
“人都是说我是个孤寡人,但这件事显见着会落到我的头上,不能管也得管,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又曰:舍我其谁?”
“四爷,这就对了,正因为没有能管,您才得管,那是能力;正因为没有敢管,您才敢管,那是纯臣,不知这话对不对?”邬思道微笑起来。
“所谓: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我们也得通过做事,来培养一批在皇帝眼睛里是纯臣的人才了!”邬思道继续补充。
“邬先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定当敬您为我的老师!”胤禛清白的脸因激动而抹上了一丝红晕。
三个在书房后面的小花园里摆上简单的席面浅酌漫谈至三更。
第二天,在无人应差的情况下,四爷、十三爷主动请缨清理库银,受到了康熙的褒扬,立时四爷、十三爷从各地调拨人手,组建队伍,开拔户部,弄得朝廷里是人扬马翻。
他们俩个有活儿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病了,思念着我的网球,思念着我快乐的宅女生活,结果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停的睡觉,为了防止是传染性肝炎,我把自己隔离在小院子里,一切吃的东西全部都隔离,我用过的物品凡是不能洗的,一律销摧毁,一看到有人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让出去,还让碧云每天按我的要求洗手、烫手、消毒,那天碧云红着眼圈起来告诉我:“手都快脱皮了!”我才放过她。
足足有两个月,我才确定自己好了,还偷偷请邬思道回来为我诊了一次脉。邬思道和我之间一直到密信进行联系,一个是锻炼他使用密信的能力,一个是不想让四爷对我了解得过多,再有一个是及时沟通信息,让我了解朝堂的动向,同时又可以相互讨论。
当我终于决定可以出院时,胤祥急匆匆地来了。终于让他知道我有病的事情了。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我让柱儿去给邬思道送信,碰到十三爷,十三爷向他打听我最近的情况,柱儿一时不慎说露了嘴。胤祥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喜子、碧云三个人在踢键,我敏捷的身影让胤祥怀疑柱儿是不是在撒谎。
胤祥进来就把我抓进屋去进行审问,看着我消瘦而略显苍白的脸,再加上碧云和喜子的证词,终地证明了柱儿的清白,我却遭到了严厉的批评:“你有病这么长时间,居然不告诉我和四哥一声,你把我们置于何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好了,我也是怕你们分心,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是生死与共的哥们儿!不告诉你们,是怕让你们伤心,但并不是我心里没有你们,只是不要因小失大,这段时间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万事开头难,京里有多忙我知道,我这病呢有可能是传染病,让你们来干什么?被传染上怎么办?那可是要耽误大事情的!况且我这人自己就是大夫,自己就能治,你们来顶什么用?是能治病呢,还是能让我立马就好呀?指不定你们这一来让我更着急病情加重呢!行了,行了,你也别搁这儿耽误时候了,赶快回去吧,京里的事儿不够你忙是不是,你家里不是还有一堆妻妾等你去安慰呢吗?我要是你就根本就没闲功夫来这里!”一席话说得碧云、喜子捂了嘴哧哧地笑,胤祥则憋红了脸,瞪了眼生气。
“你等着,等我回了四哥,让他来收拾你,你也就欺负我没脾气,好说话,一见四哥你就没劲儿了!”胤祥气鼓鼓地说。
“你就别添乱了,你是不是小脑进水,大脑养鱼了,嫌你四哥不够忙,我这点儿事还让他操心,想让他累死是不是!”我真有些生气了,碧云一看我生气了,急忙劝道:“十三爷,格格的病不能生气,您可千万别气着她了!不是我偏心,我们格格真的是一心为爷们,为了爷们的事儿都要写半天的信,前一阵重的时候,写一段,趴一会儿,我看着都心疼!”
“别听碧云瞎说,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想起来活动活动,没累着我的,写信也是和邬先生闲聊,没啥正经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看着胤祥的脸一会儿心疼,一会儿沉得象水似的,我连忙止住碧云说。
“青青,我都知道了,我走了,京里还有事儿,我知道你好了,但也要保重身体!”看我一脸的绝决,胤祥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满脸的柔情让我有些恍惚。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更愿意与胤祥呆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面具。
好象应该做点儿什么了,由于肝炎引起病症让我足足瘦了十斤,难怪胤祥同志那样心疼地看着我呢,想法设法长肉才是硬道理呀,但独乐乐不惹众乐乐不是?再过十天就要到八月十五了,前一天就让喜子回去悄悄找了十三爷打听,看看第八月十六晚上十三爷、四爷和老邬是否能过来一聚。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开始准备了辣椒末、孜盐、芝麻等作料,又让陈管家按我的图样做了一个大长的烧烤炉子、十个铁蓖子以及很多的铁钎子,我准备给大家做烧烤了。当我让后厨准备十个鸡架的时候,就听碧云笑着说,后厨们都快疯掉了,有鸡肉不吃吃鸡骨头,这格格的病不但没好,还更重了不成。我也笑弯了腰了,告诉后厨把剔下来的鸡肉都切成小块儿,一会儿我去做。我把鸡肉放在作料水里淹好,又把鸡架用作料煮成八分熟,鸡肉我准备做成鸡肉串,同时还准备了牛肉、羊肉。
这时的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快四点的时候,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到位,只等这几位一来就现场开始操作。
果然,几位一进来,就闻到了烧烤特有的香气,顺着香气转到后院,却看到这里烟雾缭绕,十只铁蓖子同时下火,我头戴高帽,身装工作服,就象苞丁解牛一样,一刻不停地开始分解鸡架,还准备了干调料,同时铁钎子上各类的下豆腐蔬菜卷、豆腐卷、大蒜、地瓜、馒头片儿等各式奇形怪状的让人不可思议的串儿也都纷纷出炉,让在场的各位顾不上洗手就忍不住要伸手。碧云好象早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似的,每个人都准备了湿手巾递了过来。
我大声跟他们说:“我就不跟各位爷见礼了,各位爷要是心疼奴婢,就捡爱吃的多吃点儿,我拾掇好了就过来!”到后屋换好衣服,依旧穿了翠绿的窄袖儿衣,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烟灰,走出门来。
一看就连胤禛都已经放下矜持正捧了蔬菜串、牛肉串,胤祥更是吃得满嘴都是,还不住的叫好,邬思道则在研究一串大蒜,为什么烤完之后就没有了蒜味儿。
“都慢点儿吃,还有好的呢,愿意吃常来,我好好做给你们起,还有更好吃的我没做呢,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福气了!”我一边吃,一边说。
“这可不行,那我得有多少吃不着的好东西呀,四哥,你得把青青借我几天,在我们家好好传授一下技艺,这口福可不是一般人都享受得到的!”
“那可不行,青青是我们家的大厨,怎么会轻易借给你,得付租金的!”邬思道说话总是这么到位不愧为是我的知已。
烤鸡架已经成了抢手货,我又笑着从后厨拿出烤鸡腿、烤鸡翅的时候,胤祥打着饱嗝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其实鸡架还有几只备用的,只是把个玲珑雅致的后花园弄了个乌烟瘴气。
“是什么味儿这么香,隔着墙都把我的馋wWw.虫都勾出来了!”众人都忙着大吃,说笑,没提防一个声音花园的门口响起。
康熙时代著名的F4呈扇形出现在我们面前。苍天呀,真不开眼,咋又碰到他们了。
“呦,这是怎么说的,赶巧了四哥在这园子里摆酒居然让我们给遇上了!”八爷温和的声音响起。
“四哥摆酒可不多见,那可是出了名的……!”十阿哥这个炮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九阿哥拽了一把,闭上了嘴巴。
我被众人挡在了身后,正偷偷的想从廊子的另一侧走掉,却不料让胤禵一眼看到,胤禵的眸子一暗,我不同得身子一颤停了下来。
“这不是青青姑娘?”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胤禛的眼睛深得看不出任何感情,胤祥的眼里则充满了警惕。
“见过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我走上前行了个礼。
“几位弟弟来的还真巧,我们也还是第一次吃青青姑娘的烧烤,如不嫌弃,一起来坐坐!”胤禛笑着说。
“让各位爷见笑了,奴婢曾跟了父亲走南闯北的学了几wWw.样烧烤,请各爷品尝,奴婢下去了忙了,几位爷慢用!”我立时找台阶往下退,背后一片探寻的目光差点儿把我烤着。
到了后厨,把剩下的几个鸡架烤了,喜子、柱儿、碧云又帮我做了鸡肉串、蔬菜卷等等。一忙完,我就绕路回了自己的屋里,简单洗了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毕竟病好后还需要多休息,累了这一阵子了。至于那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太阳还要升起,明天还要继续的。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要走的,早上要早朝的。
早起带着柱儿、喜子到庄外跑步锻炼身体,一个是庄里地方太小,另一个是想在庄外不远的地方买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院落。三个青年男人,每天一大早在田间小路上狂跑已经成了这地方的一大风景,当地人都已经习惯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