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朝堂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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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守宫侍卫都赶去了内里,我出宫的时候特别容易。

    回到六波罗府门口,看见平清盛正往牛车上上,便叫了声:“父上。”平清盛回头看是我,大吃一惊,“京盛,你怎在府外?”

    “父上这是要去哪里?”我避而不答,反问平清盛。

    “大内出事……”平清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去看看。京盛,你且到紫阳居去,有人在那儿等我,你去也是一样。”

    “是,父上入宫要小心。”我低头道。

    紫阳居是六波罗府一处极偏的偏殿,从前厅穿过长长的廊道走过去,我看见有一个忍者跪坐在那里。

    那忍者看见我,低头哑声道:“少主……”

    我坐在他对面,“你就是义成?”

    “是。”义成从身后取出一只描金匣子,上面还放着我新造的几封家书,“我们尚未开启这盒子,便被人发现,无奈之下,只好全都带了出来,因为听头人说,这关系到少主的安危……”

    我咬了咬嘴唇。

    “可惜头人他们三个没能逃出来……”

    我深深地低下头去,给义成行了个大礼,义成吓了一跳,“少主你……”

    “谢谢!”我说:“真的,非常感谢!”

    然后我把盒子取过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封信,我写给平清盛的“反信”。我把它们悉数取出,凑到火烛上,烧了。

    火光在我的脸上摇曳,我在思索如何面对明日的滔天巨浪。

    次晨。

    平清盛一回家就换朝服,又吩咐任给我取了一身丝绸的水干换上,因为还未冠礼,是不用穿束带直衣姿的。

    我与平清盛一同坐在牛车里,两个人都不言语。

    到了大内,要下车的时候,平清盛忽然说:“京盛,今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为什么,平清盛这样一说竟让我想起昨晚在神祇官东院听到的,藤原基房与大中臣所商议的事情,便说:“父上不必担忧,孩儿自有主张。”

    平清盛点了点头,我们一起下了牛车,进入清凉殿。

    所有的殿上人都已在清凉殿等候,一进殿我就看见上首有个人对我和平清盛怒目而视,我回瞪了他一眼,问平清盛他是谁。平清盛说:“他就是权大纳言以仁亲王。”

    “原来是高仓宫殿下!”我顿时起了斗胜之心,一个风雅亲王居然会利用间谍盗取平家的机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就以为自己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了!

    天皇很快就来了,坐在帘子后面。我低下头去,与众大臣一起山呼万岁。

    天皇说:“平京盛,你近前来!”

    一上来就点我的名,看来天皇也是来势汹汹啊。我往前挪了挪,道:“领伊豆国守平京盛叩见主上天颜。”

    天皇说:“昨夜内里闹刺客,平京盛你可知道?”

    “知道。如此大事,京盛身为臣子,安敢不知?”

    “那你可知这些刺客是干什么的?”

    “刺客刺客,定是意图……弑君!”我故意把“弑君”二字说得极重,影射天皇毒杀上皇之事。

    天皇果然被噎了一下,说:“他们并没有行刺朕,但却抢去了你写的反信!”

    “主上此言差矣!”我马上顶上,“内里戒备森严,几个小小刺客怎么会专门来抢东西?我未曾写过反信,又如何会抢走反信。”

    以仁亲王怒道:“好一张利嘴!你与太政大臣写信劝其篡位,信我与主上统已看过,还要狡辩吗?”

    “高仓宫殿下,前岁你派人送给太政大臣的樱花酿酒不错啊,什么时候再送啊?”我笑着问以仁亲王。

    “什,什么樱花酿酒?我何曾送过?!”

    “同理,我何时写过劝我父上篡位的反信?”

    “你……”

    以仁亲王说不出话了,天皇又说:“你以为盗走了信,没了证据,朕就没办法怎么着你了吗?”

    “京盛不敢。只是天下悠悠之口,是非曲直,自有后人公断!”

    “真是东夷!”以仁亲王眼见“阿佛计划”全线落空,忿忿地怒了一句。

    我勃然大怒,“高仓宫殿下你胆敢辱骂桓武天皇!!”

    以仁亲王一愣,“我,我是在骂你!!”

    我“呼”地站起来,冲到以仁亲王面前,指着他呵斥道:“我平氏一族乃是桓武天皇为怕皇族过多首开皇族降为臣籍之先河,乃是桓武天皇的后代!藤原氏掌权之后为怕皇族后裔在京与他为敌,以制夷之名将我平氏先祖变相流放伊势以东。我先祖几代人为朝廷平定东国,戎马一生只为平安京的平安!!现在我父上以历代之大功入朝为相,尔等何德何能,凭祖上余德,尸居高位,以为凭几句风雅之词便能够治国安邦吗?!真是迂腐至极!!”

    “你……你……”以仁亲王拿手中的笏板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