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的手机在进入围城内,短信也wWw.像初来大姨妈的那几天,倾泻而来。几乎全部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打开差不多全是空白短信,只有最后一条有个简单的句号。
我一向秉着号码不外传的原则,wWw.所以知道我号码的只会是我认识的妖孽,直接回拨了过去。没想到传来的竟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更加深信妖孽们道行太深,需要我这样的千年老妖到MSN或者论坛上抓出来。
进入围城后,桑铭的车开得比较正常,让我的目光通常可以在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身上停留0.1秒钟。在围城,她们的身份通常都是娘家妇女或者大学生。以夜荡街头从而勾搭上某个人为乐。桑铭打开车厢音乐,甚至开始哼着小曲,完全没有在居安里那副快抹脖子的蠢样。
江岩则比较正常,没有大喜大悲,他安静地坐在我旁边,眯着双眼,他一向生活简单,生于围城,长于围城,对这里的了解不亚于对自己的了解。但他镇定得像一具尸体,就连此刻手机在他包里响了两分钟之后,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有点不耐烦地替他掏出那个聒噪的手机,那是顾蕾的遗物,顾蕾死后,江岩便把它变成了自己的副机。我听说现在社会上的一部分人都有这样的爱好,拿着已故的爱人的手机拨自己的号码,那感觉就像她还活着一样。可是现在响的是顾蕾的手机,除了江岩,应该没有人会去打一个死人的电话。或者是顾爸妈,打来问我们有没有到围城之内的话。
手机上的红绿指示灯还在交替闪着,我推了推旁边的江岩,他总算醒了,揉着眼睛问我,到了?
大概的确是太疲劳,这些天失去顾蕾的江岩一定顶着比我们多过很多倍的压力。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不像我和桑铭大喜大悲得那么明显,他以一种淡定得让人害怕的姿态埋藏起他的忧伤。
他看见我手中闪着的手机,抓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按了挂机键,又把它扔进了包里。
手机仍然没命地响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像一个淘气的婴儿声,充斥在车厢里,我感觉空气越来越凝固,车内的音乐戛然而止。我看桑铭,他也惊恐地看着我,我们都看见车载播放器里的牒仍然在匀速地转着。他按了按“停止”键,那键就像被强烈胶沾上一样,连同旁边的两个一起被按了下去,播放器的牒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我抓起江岩的包,想按掉那个讨厌的电话,他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扑了过来,桑铭看到这一幕,想把车靠边,但是刹车好像失灵了一样,车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驶去。
晓晓,不要抢,给他,这样我们都会死的。桑铭在前面叫道,他也没有想到江岩会突然发狂,一个经历过重创的人如果太安静,那必定不是太好的预兆,之前我们都没有注意这一点。
我松开手中的包,江岩向后弹去,撞碎了玻璃,他晕厥了过去。
我紧张地坐在地上,看着江岩,手心不停地冒出汗来。
陆晓晓,镇定。相信我,这都是幻觉。桑铭对我说,现在把顾蕾的手机关掉。
反光镜里桑铭正镇定地看着我,但是他的旁边,却坐着一个女子,大气怡然,两只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温柔地看着他。
鬼,鬼!我尖叫起来,桑铭却像没听见一样,车行驶得像飞机一样快。恐怖充满了我所有的感觉器官。
那女子听到我的尖叫,转过脸来看我,温柔恬静,脸却纯白得像纸一样,她朝我做出“嘘”的动作,然后慢慢朝桑铭挪了过去,纯白的牙齿变成鲜艳的红色。
不要。我大叫一声,朝桑铭扑去,头却撞上了车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