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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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队在密雁休息了一个晚上并留下了五十人建立一个商站之后,第二天继续的南下。 从密雁出发之后风力突然消失,所以船队一路如同爬行一般的前进。而且更痛苦的是这里十一月依然是雨季,整日大雨不停。使得船上的东西都极为潮湿。

    “啊”罗承续看着眼前那波浪平平的海面无聊的打着哈欠。

    “二少爷。这风头有些古怪啊。”龚潮安走了过来道。

    “哦,有何古怪之处,细细说来。”海上天气是人类最大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所以对于天气的把握应当是最重要的安全措施。

    “现在应当是正值大风的时候,却突然风气消失。此有些象是大风来临之际的征兆啊。”

    “那以火长认为大风何时能够来到呢”

    “至少还有半月,至多不过一月。”龚潮安道。

    罗承续知道热带风暴一类的东西需要巨大的能量。所以在海上形成的时候需要许多的热量才行。所以龚潮安的说话应当是可信的。

    “嗯。继续前进吧。咱们大不了便在此避过风头再回去便是了。”罗承续不以为然的说道。

    由于无风,所以二百七十公里的路程罗承续一共走了四天才到,十一月十四日船队到达了吕宋的第二个目的地玳瑁港后世班诗兰省的林加延。

    在历史上1603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开始有规模的大量屠杀汉人为止,至少有十万以上的汉人在吕宋这个遥远的土地上生活。而玳瑁港便是华人比较集中的一个地方。

    在这里的西班牙人也非常的的少,只有二三十人而以。加上有了那个土人的通知,所以这回,当罗承续沿着河道进入了代瑁的港区之后罗承续再一次受到了当地的汉人与那引动土番的夹道欢迎。

    “已经到了玳瑁否。”罗承续自从上一次发了一顿无名火之后一下子与船上的人之间的距离更多的远了。现在上至吴海下到船工们见到他都远远使开始行礼,这让他不经有些感到了孤独。这个时候他才能够体会到那些当国王的人为何要称自己为寡人。

    “正是。”吴海平静的站在将台之下指挥着各船停船。由于见识了许多原汁原味的港口之后再见到落后的吕宋各港罗承续已经没有当年的惊讶了。毕近那霸也不先进,何况这里。

    走到将台之上可以看到因为他们的到来,岸上又象当时在密雁一样,无数的大明人与土番们聚集到了岸边小心的观望着这样一只庞大到吓人的船队。

    这个时代里明朝就是先进与文明的象征。所以明朝的商品自然也是在这里极为受到欢迎,罗承续看到许多土著们甚至热情的拿着水果架着小船一路眼在他们的大船后面前进。进入了河道之后船队便已经下帆,所以现在所有大船都是依靠着船上的橹来推动。所以这些小船得以跟在大船的不远处。

    而更多的土人则是使出他们的黄金与铜他们分不清两者的分别站在远处等和丰行的大船停下了便过来与之交易。许多土人的孩子与大明人士的孩子们一起在人群当中穿来穿去,其乐容容。不经让罗承续有一丝的恍惚,这么好的人间天堂了,如果没有那些西班牙人的话,其实土人也能够与大明人顺利的相处的,不是吗。

    远远的看着这安宁详和的画面罗承续的内心突然变得十分的柔软。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岸上欢快的场面,一直到这一切被李时珍给打断为止。

    “公子观何景物如此出神。”李时珍站到了他的身边。

    “李大夫。”罗承续点了点头示意:“承续只是看到此地人们生活自由自在,没有那许多世俗的压力。可谓人间天国,不觉有些沉醉。”

    “时珍与公子相见多日,至今日方见公子真情流露。真乃是幸甚”李时珍的话引起了罗承续的好奇。

    “李大夫此言何解”

    “李某第一次听说公子乃是在太仓的一家小店当中吃饭之时。那时时公子的一些英雄事迹便传入了时珍的耳中,时珍只是敬公子慈悲之心,后来居然未想到公子居然受到宵小伤害,方有与公子第一次相见之机会。在苏州的府中,那时公子虽然是奄奄一息,然彼时时珍观公子却是相貌精奇,更坚定全力施救之心。”李时珍说着罗承续心里直发毛,敢情这李时珍还有不全力救人的时候啊。

    “后公子一醒第一句话便打动了时珍。时人皆称时珍为李太医。唯有公子命人称时珍为李大夫。那时时珍便将公子引为知己。后来又见公子独自一人不但击败那些倭寇,还收养了大量老人孩子,时珍方觉得公子乃真大仁也。故此时珍才答应了公子之要求。来到船上与公子深交之后与公子长谈。又觉得公子之才乃远超当世许多所谓才子,乃至深不可测也。后时珍帮船上众多船工们看病,听其言观其行。都可看出公子之才常使时珍以外之人亦感到惊奇,而是每一与公子相交之人皆如此也。若是不注意公子之年纪之外实难觉得公子乃未过弱冠之人。长此以往,人皆对公子因敬而畏,因畏而怕。虽然公子乃大仁也却因此而失之距离。”

    罗承续听到了这里才明白,原来李时珍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将那些自己平日里为了追求权力而产生了的副产品给说了出来。

    “承续受教了。”罗承续恭敬的说道。

    “哈哈哈,时珍之才与公子相差甚远,也无甚教导公子。只是希望公子能少走些弯路耳。刚太硬便易折。若公子能多如刚才一般,相信会有更多人愿与公子相交的。”

    “承续定不忘今日李大夫之言。”

    两人相视微微一笑。

    两人刚刚说完那边便有一

    个船工过来说道:“李大夫,小船准备好了,您可要岸”

    “当然,当然。”李时珍说着便对罗承续一拱手向着甲板上走去。没一会儿便与苏方震等几人一起乘船到了岸边。然后便与那些汉人的百姓们很快的打成了一团,只见李时珍坐在一张小桌边上,两个小凳便为这些人看起了病来。而苏方震则是与几个为首的汉人不断的聊着天,并试着用罗承续教他的方法来给这些人洗脑。而远处的那些西班人一个个都只怕呆在那小小的木制的小城里不敢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罗承续微笑着回到了仓里。

    在玳瑁留下了六十多人建立商之后他们便再一次上路。十一月十九日船队终于慢慢悠悠的来到了马尼拉湾的外面。但是罗承续却不急于进去。他在这里找着一个重要的地方。他在找哪里呢很简单,苏比克湾后世美国在菲律宾建的最大的海军基地。听说那里当时是连航母都可以停泊的深水海湾。所以这样一个重要的海湾罗承续当然希望能够彻底的掌握在手里。将来以这里为基地的话,那么整个菲律宾都可以完全的控制,一旦有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对菲律宾的任一地主的兵力投入。

    沿着一片象是冰川地形制造出来的海湾前进,在一路沿着海岸向着东南方航行的时候突然陆地在他们的左舷消失,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来到了菲律宾湾的入口处。

    “转向310。”吴海大声的叫道。船队在他的命令之下很快分解成了战船与商船部分不同的命令。然后由黄定与其他的船长们一一的进行更细致的命令分解。商会船队象是一个庞大的生物一样顺利的完成了一个海上复杂的机动。然后由航向东南改出航向正东。

    没有多久船队便越过了那比尼克提坎岬角半岛的最后的一块石头,一个庞大的海湾出现在他们的北面。这便是著名的苏比克湾subicbay,相传这个海湾这所以得名便是因为到此地的外国人面对湾外雄伟的地形的时候惊叹道:“oh,god,sobig。”于是苏比克湾因此而得名。如果这句话是真实是的话,那看来苏比克湾的得名还需要多少年到等美国或是英国人来到这里才有可能出现这个名字子,至少西班牙人是不说英语的。但是就罗承续所知这个时代的英国人连大西洋都出不了。所以这个美丽的海湾再也不会有老外来起名子了。

    “二公子,可是要停泊于此海湾”吴海看来这个时代帆船最好是停在大河之上,在海湾里由于海水的作用在大风下依然是危险的。虽然苏比克湾的比尼克提坎岬角那象是一手挡风的胳膊一样将外海的许多大浪都挡在了外面。但是对于河面的水量来说海面对于帆船的威力都是难以估计的。

    “正是,我们需要在此建立一个城寨。”罗承续豪气干云的说道:“在未来商会的战船将更大,更重,停泊于此方能够自由转动。”

    听着罗承续的话吴海、许梦龙与龚潮安三人互相了看了看,都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作事。就连坐在远处小桌边的李时珍与苏方震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边。他们不理解。现在的船还不大,还不重吗。

    船队开始进入了湾中,苏比克湾长14公里宽8-13公里。水深24-50公里。可以说是水深流阔。西面便是比尼克提坎岬角,东面则是马亚加奥岬角,但是因为罗承续这只“蝴蝶”的作用之下,这些名称都将不会再出现了。

    随着船队慢慢的进入苏比克湾里,海湾里的情况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眼中,苏比克湾里现在已经有许多船停在其间了,东面停着一些西方式的小帆船,其中许多是两桅的小排桨船。这些应当是西班牙的一支小船队,这些船都停泊在湾内以东的马雷维里斯港riveles。西班牙人在这里建了一个小营寨,估计里边住着几十名士兵。而另一些船则是一些土人的小船,这些小船停泊在湾内的西北部,即后世的奧隆加坡市olongapo的海边。不过现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村而以。

    看到了罗承续那庞大的船队整个西班牙营地都惊慌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彩取任何的行动。只是小心的戒备着,并任由罗承续等人在岸边自行其事。

    船队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开始了复杂的下锚作业。这个时代这个天然的良港居然只有可怜的小渔村。人数不过百十来人的土人居住于此。这些土人在海边最大的小独木船都未超过十米,结果十多只庞然大物突然的一下出现倒是吓了他们一跳,这些土人并不象是密雁或是玳瑁港里那些经常与天朝人士相处的土人一样了解汉人。所以多少他们是有些防备了。

    但是防备防备。罗承续对土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派了龚潮安前往拿着一些葛布与粗陶去之与交流,如果相安无事也就算了。如果不识相他也不在意把这里围起来制造个xx血案。反正这里几十里之外都没有个村落。将来除非是商会的秘密记录里会有这方面的纪录之外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这里之前有没有个渔村。

    果然天朝强大的船队与优美的货物很快的征服了这些土人。他们居然欣喜的从屋子里出来看着船队的小船开始开上岸边,然后很快许多的营帐开始立起。于是整个船队难得的在只有土番而没有汉人生活的地方居然建起了他们的营寨。

    在整个苏比克湾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十一月二十一日晨船队再一次出发,这次便是此行的最终目的地马尼拉。当然在这个时代里汉人并不这么称咱这里。这里还有一个汉人才会使用的名字小吕宋。

    隆庆五年,公元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黎盖斯比从马尼陆,入侵并占领了菲律宾,然后在现在的马尼拉市中心,巴石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台。从此整个吕宋岛便慢慢的变为了西班牙的殖民地。

    漫长的马尼拉湾并没有让船队感到任何的不适。对于他们来说。从针经上来说整个马尼拉湾不过一更半而以。但是好在风力开始恢复。所以船队速度开始快了起来。

    由于没有起大风,浪也不算大。所以

    以罗承续便在出发之后与苏方震、李时珍三人坐在小桌边聊天。李时珍看过了天寅论的手稿之后虽然并不完全同意罗承续的论调,但是长年在野外采药的经验使得他根本就是半个植物学家。所以许多天寅论的便证便是他来发现了,而罗承续倒是成为一个速记人员。至于苏方震那根本在这样的聊天里插不上半句,只是静静的听着。

    “看大船,好大的船啊。”船工们的鼓噪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三人向着船工们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远处四只巨大的帆船向着他们这边开了过来。其宠大的体体积,高大的艏艉楼都让士们的感到惊讶。显然这是一队定期航行在墨西哥与大明之间的船队。

    但是让罗承续有些失望的是,这个时代里西班牙标准备的战船西班牙大帆船并不在其中。四只大船成一列纵队。分别是两只卡拉维尔帆船与两只克拉克船。显然远东海面的平静使得西班牙人没有必要把昂贵的西班牙大帆船这样的强力战船如投入到远东来。

    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庞大的船队。那些西班牙人在船身上不断的来来回回的看着这边。他们与船工的好奇心是一样的。由于这边大明船队队形严整,而且人数众多,所以四只大帆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的意思。从吃水来看他们应当已经装了不少远东的货物,现在正急于回到墨西哥去,两只船队便这样形成了一个交错。

    “这佛郎机人的船居然如此之大。”两船队相并的时候便是李时珍与他的徒弟庞宪两人都好奇的走到了船舷边去观看对方的船了。对于他们来说象是顺风号这种的大船已经是如“城”一般高大了。但是现在才发现,与西方的帆船那高大艏艉楼一比。长度一样的大明船便象是小矮子一样了。这处强列的对比让他们感到了吃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罗承续没有直接回应他们,而是站在远处冷冷的说道。这些克拉克船与卡拉维尔帆船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所以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两个船队相交而过,一会儿那些船工们便各自的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了。而李时珍则慢慢的走了回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此言极是。平日里时珍只是在大明之内行医,未知这世界如此多神奇之物,到了这里才发现这地如此之大。那天也是如此之大。真应公子的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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