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屠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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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英一夜没睡,他想了很多,思绪越来越乱,天没亮他就进城了,仅仅过了几个时辰,眼前看到的,又一切如常了,城门洞开,门前只有门人,甲士已经撤了,绛城内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可能是太早的缘故,街道上没有人,他到了下宫,下宫的门户大开,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地面上很潮湿,这里显然才被水冲刷过,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到处是黑色的血迹。看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血迹都是在堂上。可以推测,大多数人都是自杀的。整个下宫空荡荡的,昨天的上千人全都消失了。

    他沿着昨天走过的路,穿过下宫,进入上宫,没有人拦他,因为人们知道,他是国君身边的人,常同国君一起射箭。

    从未有过的寂静,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似乎连鸟都不叫了,

    路过朝堂之下时,他看到了赵朔一族的的尸体,家臣并不在其列,所有的尸体都没有衣服,也看不到血迹,已经被洗刷过,他在尸体堆中找到了主人赵朔,赵朔颈部有刀口,他应该是自刎而死的。

    程英听人说过,这叫暴尸于朝,今天第一次看到,眼前主人一家有如此下场,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时间还早,距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国君正在宫中骑马,看到程英就停下来,程英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说道:臣该死,国君诛杀赵氏,不小心将臣漏掉了。臣特来请死。

    国君道:你如果请死,自杀就够了,何必来见寡人。看来你还是怕死,来请求特赦的吧。

    国君明察秋毫,小人的心思一下就被看穿了。

    死是可怕的事情,你还年轻,这也难怪。诛杀赵氏之事,寡人也是才知道的,都是那些对赵氏不满的人借题发挥。寡人只是让屠岸佳去追查灵公被弑之事,没想到这些人竟将赵氏灭族了。寡人也于心不忍。以后你可以留在寡人身边,没有人会难为你。

    多谢国君恩典,既然是心怀不轨的人善作主张,那么请国君下令,诛杀有罪的人,这样赵氏就不会白死了。

    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很多事不是由寡人说了算。这些骄兵悍将只有哄着,才会听话。

    既然如此,臣愿为赵氏收尸,请求国君恩准。

    收尸可以,不过要等七日,既然赵朔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让他再为寡人做一件事,他这样的榜样可以让其他的臣子明白,弑君者没有好下场。赵朔的事你还是忘了吧。踏踏实实的跟着寡人,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上,你不会怨恨wWw.寡人吧?

    臣子从来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去怨恨君。不过臣有一个请求,请国君恩准,让臣去见赵姬一面。赵姬还是臣的主人,她突然丧夫,肯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以后也会感到很寂寞的。另外,臣妻同赵姬原来是旧相识,或许此时赵姬需要一个人来说话,如果臣妻可以经常来,多少会对赵姬有好处的?

    你妻子是韩家的人吧?

    程英一惊,原来不仅是赵朔什么都知道,国君也是如此,以后须格外小心。于是道:小人的家事,国君都这么关心,真是明察秋毫啊。

    绛城第一美女,寡人早有耳闻,不过你比寡人快了一步,韩阙这人还真舍得,将唯一的女儿给了一个家臣,寡人想了很久,觉得韩阙不会这么没有眼光,如果他嫁女儿给寡人,或许他现在已经是卿了。

    程英闻言,不快,正色道:国君对臣的妻子感兴趣,臣感到wWw.很意外。

    你不用紧张,虽说寡人要的东西,终究都能得到。但是寡人对女人不感兴趣。对寡人来说,有更重要的东西。女人对男人的事业没有什么帮助。古有妲己,妹喜。前车之鉴啊!

    程英突然想到,赵朔将赵家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指望赵姬能生出遗腹子。看来女人不是乱政的根源。他随口答道:臣认为男人犯了错误,应该要勇于承担,不要动不动酒把责任推给女人。喜欢女人不一定有错,或许女人还能在事业上帮助男人。

    那么你是指望你岳父韩阙,将来会提拔你。

    臣不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