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糊涂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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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盆子领着阿风驾轻就熟,几个迂回曲折来到广场,只见广场上早已集中了很多人,跟赶集似得,大至耄耋老人,小到**小儿偶尔可以从人缝中看到几个女道士的靓丽身影,虽然清一色的道袍使这些女道士显与其他人并无二样,但是却掩饰不住婀娜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容。便连一些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江湖游侠也已到场,远远望去可谓人山人海,到此时阿风方知玄门为何看似不出世,缺为何经久不衰了。

    道义真人气定神闲的坐在首席上,看到阿风跟在饭盆子身后进入广场,便冷哼一声,将头偏向其他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小徒弟心里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种厌烦的情绪。等到两人插到队伍里去之后,道义真人宣布道:“年终较艺大会正式开始,今年举行方式与往年不同不再是对打,而是逐个上台展示,从饭盆子开始。”声音洪亮,犹如滚雷阵阵,说完退了两步落回椅子,细细品茗。

    饭盆子拖着企鹅一般胖嘟嘟的身体来到队伍中央空地抱剑道:“在下饭盆子,演示的是玄门十二式,献丑了”。剑“咣”一声跃上半空,如出水蛟龙,鱼归大海般发出一阵耀眼强光,眼看剑飞到半空,饭盆子双手掐诀,只见剑尖轻轻一颤,如倾倒的巨木般转为斜斜向下乘势落下,落到平胸高度时绕着饭盆子转了一圈这本无不太奇。奇的是等到到了饭盆子面前时已经剑柄向着饭盆子剑尖向外横空搁置着,就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一般,饭盆子在众目睽睽,右手一个拈花指,双指一分不深一份不浅的捏住剑柄,顺时针一个急速旋转,看似信手一甩,剑上的剑鞘嗖的一声往后飞出,“嗡”剑深深的插在广场边的一个腕粗的木桩上,这一手马上就赢来众人阵阵的喝彩声。饭盆子以一个欧阳锋似得微笑回报给喝彩的观众,起剑式收腹挺胸剑举胸前(饭盆子凭借他滑中 文首发稽的收腹挺胸,赢得了阵阵哄笑声),右手腕轻轻一转,宝剑看似艰难完成了半个圆弧,只听的一声大喝:第一式玄门剧终山,剑如奔雷,快如急电,漫天遍地的剑花,让人眼花缭乱;第二式巍峨攀登难,剑势突地由快转入平静,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刻的静只是片刻的静而已,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第三式碧水峦底江,第四式苍山当护卫,绝艺冠武林,灵脉绝江湖,门中数百人,皆有侠者风-----风------风招招凌厉,剑剑惊心,当最后一式皆有侠者风叫出的时候,饭盆子一个腾空,身子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绕周身劈出一道实质性的剑气,纯由剑气构成的剑气以一往无前之势脱离剑体向前飞出,剑气接触到地面坚硬的花岗岩,便暴出“嗤嗤”的火花,火花以一个圆弧的形式崩现,等到火花消失后,地面的花岗岩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圆印痕。

    掌声自是不断,有点脱力的饭盆子心满意足的被人搀扶到台下去。

    道义真人的评语是--------大有进步,继续努力,看来面壁对你们还是大有裨益。

    饭盆子一听,当场脸变的通红,惭愧的低下头去。

    阿风一听觉得道义真人是在含沙射影,心里对大师兄更是愧疚。

    鬼灵子表演的是玄门流星赶月剑诀,他刚刚说完食指一个虚掷,“锵”的一声背后鞘中利剑随之脱鞘而去,众人只见一道飞虹飞向高空,鬼灵子轻轻一跃,身子凭空拔高数丈,竟然在剑踢仍然上什途中稳稳的追到手,一式天火燎原,天女散花般优雅的落到地上,被天火燎原罩住的地方连尘埃都被化为乌有,花岗岩亮的跟打了油膜似的,可以当镜子来使,鬼灵子落到地上,居然把再次剑轻轻的抛上了高空,人们不知道鬼灵子要耍什么花样,都在奇怪刚在才跃起接住,这会怎么又扔了?就在这时,鬼灵子在剑的下方掐了几个诀,剑竖直升上高空落到离地面还有两米高的时候就成为平直的姿势,鬼灵子食中两指乱舞,宝剑就开始向前飞行,鬼灵子一边弓着身子追着宝剑一边掐着剑诀,剑就开始了劈、砍、斩、切,撩,挑各种攻击的姿势层出不穷,令观者叹为观止,眼界为之一开,剑越舞越快,最后人们不细看的话就只能是看见一个舞动的剑盘在那里向前飞,远远望去就像十五的月亮似的,流星赶月由此得名,第一式星前明月剑,第二式,照亮地一片,第三式动身去追月,第四式流星赶月剑。此剑诀舞动起来以快为主,以鬼灵子敏捷的身手舞出来竟丝毫不落宫廷舞娘之舞姿。

    ??

    酒坛子等人一一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都博得当场人的阵阵掌声。轮到阿风了,阿风先前只顾细细看揣摩大家演练的那些招式了,却没有料到自己也得上场,大姑娘出嫁似的扭扭捏捏的到了场中央,摆了一个起步基本招式就愣在那里发呆了,想了半天老是觉得自己没有把那些招式练好使出来绝对是丢人现眼,于是在起步招式上停了一刻钟之后在人们失去耐心的处于崩溃的边缘的时候,终于厚着脸皮跟众人说:“对不起,我想上厕所。在场哄然大笑,这小子太搞了吧,当这是过家家呢?”

    厕所回来阿风接着摆了一个起步动作就呆那了,众人一片愕然,不知他葫芦里卖是卖药,谁料他这次没说去厕所,直接说,“对不起师傅,我不会。”这一下在场的师兄弟可憋不住了,都o(∩_∩)o...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人已经在下边偷偷的议论了,这个小师弟玩什么飞机啊,摆了半天POSS,最后说不会,今天是愚人节?,听到他的话,有人喜有人怒,师傅道义真人,听了阿风的话气的脸都绿了,一手将手中茶杯扔砸到桌子里,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喝道:别叫我师傅,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鬼灵子下去告一下他怎么样才能成为我的徒弟。

    鬼灵子排众而出,揖道:弟子领命。礼毕转身面对呆立当场的阿风道:风师弟,小心了。

    阿风不明白师傅为何生气,自己没有练武一年来都在挑水他是知道的啊,还有这个让鬼灵子二师兄告他是什么意思,是要教自己?听到鬼灵子说小心了,他非常奇怪猛地抬起头来问道:什么?

    迎接他的是一个越来越大的剑尖,明晃晃的剑尖透出的寒气让阿风不寒而栗,阿风呆住了,剑尖找我干吗?阿风呆住了忘记了躲闪,眼看剑尖即将及体,忽的耳边传来:左足左足前跨半步,身躯右半旋,按挑水时的步伐走,阿风闻言来不及思考是何人指点,按照习惯踩上了挑水时踩石头的步伐,他刚刚转过身,鬼灵子的剑险之又险的贴着他的前胸而过,看到次情景,阿风那还敢怠慢赶紧加快步伐,游走起来,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鬼灵子早已计划好出剑吓唬吓唬小师弟,让他跟师傅认个错就算了,孰料想第一剑的试探令自己大吃一惊,眼瞧着自己的计划即将实现,这个傻了吧唧的小师弟常常惹的师傅生气的小师弟即将被自己击倒在地,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怪事就发生在他那随意的一扭,自己快如疾雷的一剑居然被他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是巧合,还是偶然?

    鬼灵子再去试探,结果仍是如此,鬼灵子心下大骇。

    于是他下手也越来越恨,一剑刁过一剑,一招恨过一招,剑气越来越重,杀气越来越浓,招招直取要害,剑尖不离咽喉,但是自己一连串的攻击都被他看似乱七八糟的步伐给堪勘躲过去了,这意味着什么?一招两招能避开是巧合还能说得过去但是一连串的攻击都能闪开这就不是巧合哪么简单了,不是有个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偶然的累加就是必然。鬼灵子越想越气,起初是自己考虑给风尘子溜点面子来着,现在倒好自己还得考虑自己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面子了。

    鬼灵子一连串凌厉的攻势,在其他人看来,鬼灵子这几年确实学到东西了,但是怎么就奈何不了那个小师弟呢?好歹他也是二师兄呢,一个入门即将百年的弟子居然连一个入门一年的小屁孩都打不过,以后还怎么在山上混啊,怎么在众位师兄弟面前抬头立足啊,想到这里鬼灵子把心一横,决定拿出自己的压箱底了,攻势一转剑走偏锋,虚晃一招,不再跟随阿风,而是站在原地舞动起来,利剑被他舞的如同一张网,铺天盖地???到处是剑的影子,剑尖幻化出片片洁白的雪花向四周纷飞开去场上一时间从艳阳高照一下子进入了剑的世界,到处是剑的影子。

    其他师兄先前是替傻了吧唧的阿风担忧,可是看到他的表演后就转为惊讶了,紧绷的神经刚刚舒缓,到此刻已是骤然变色了,为什么?答案只有四个字--------剑封千里。

    阿风并没有学到什么高深武功,到此时为止依仗的是一年来学习到的那种步伐,才堪堪躲过鬼灵子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可也到了山穷水尽,江郎才尽的地步,此刻鸿运当头居然有幸亲身体验一番玄门三大镇门绝技之一的雪花神剑,鬼灵子将玄门镇门绝技使出来的时候,阿风马上就相形见绌,岌岌可危,心中一急脚下步伐顿时紊乱,自己慌忙纠正想重新找回那种忘我的感觉,谁料脚下一个踉跄,人径直撞向了鬼灵子的剑。

    正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住手”一声大喝把众人从灵魂出窍状态中拉了回来。原来是一直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道义真人玩味着手中的茶杯,却见鬼灵子久不胜出,举目一看,场上已是风云巨变,阿风灵活的身法竟然游戏一般在鬼灵子的剑端游走,不料鬼灵子使出了独门绝技----“剑封千里”,眼看第一重即将成型,而阿风却跟着了魔似得自己撞向鬼灵子的利刃,莫非他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转眼一看阿风脸上的惊骇,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只得出口阻止。

    阿风猛地一听师父的这一声喝止,当即回过神来,可身体还由于惯性依旧往前冲去,等到自己止步时,愕然的发现一柄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胸口,阿风知觉的心口一阵冰凉,顿时神智开始迷糊起来。

    呆滞的何止是阿风,掌控剑的鬼灵子也蒙了,看着阿风向自己撞来,心中暗暗蠢忖道:难不成他练成金刚不坏体了?数丈的距离,就连师傅真人都无计可施,只听“哧”一声轻响,跟一滴水掉进一个平静的湖面引起了阵阵涟漪,一只夜枭飞入麻雀的巢穴引起阵阵的骚动,画面在这一刻暂停,人们看到画面上有两个人一把剑,一个人拿着一把剑而这把剑的剑尖正插在身旁那个小孩胸口,血滴答滴答的掉到地上,在坚硬的花岗岩上留下一团鲜艳夺目的印记。

    众人大惊,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这幅千载难逢的画面。

    一道白影闪过,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咔嚓”一声脆响。人们就看见鬼灵子向后倒飞,口中喷出漫天血雨,“嘭”一下重重的掉到地上,“当”一声响断剑终于抢在鬼灵子落地前的0.5秒钟掉到了花岗岩上,蹦了两下跟死人似的不动了。白影顿住后是师傅道义真人,只见道义真人食中两指在阿风伤口周围一通乱点(幸亏那力道掌握好,拿剑点的话早成蜂窝煤了),“忍着点。”命令似的说道,不管阿风反应如何,拉起阿风一跃腾上高空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空中虚无缥缈中传来他的吩咐:“鬼灵子对待同门下手狠辣,特处罚一年内不准使用剑,恢复后去后山思过壁思过去吧”。

    鬼灵子脸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呢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意伤着小师弟,我真的无意伤害小师弟,是施展开来失去控制了”。

    众人皆转头看着师傅远去的方向,晚霞满天,将地上的血迹染的更红了。

    阿风躺在床板上,窗前是他的师傅道义真人,此时的道义真人负手而立,正隔着窗户望着窗外的山景想着一些事情,身影依旧那么伟岸,道袍永远是那么的一尘不染。阿风想要爬起来拜见师傅,可刚一动身就牵动了自己的伤口,“哎呦”一声倒回床上,一番努力白费了,只得躺着向道义真人谢道:“多谢师傅”。

    道义真人缓缓转过身体,看了看阿风,没有说话,径直踱到床前在阿风不防备的时候出手擒住了阿风的手腕,搭脉感应了片刻后才撤回手问道:“不要说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脸上变色了,阿风心口挨了一剑,竟然卧床3个月后醒了过来,除非是奇迹。

    阿风看出来了,师父这是有话憋在心里欲言又止,不吐不快,便问道:“师父您有问题要问我是吗”?

    道义真人听这话,当即一愣,忖道:这小子好像没有我起初认为的那么傻啊,连我有话都能看出来啊,随即释然抿抿嘴问道:“我只是好奇,你以前学过功夫吗”?

    阿风一听当即一愣,看了看道义那期盼的目光,心里有点打鼓,低头想了想:除却易筋经自己没有学其他功夫啊,可是自己跟小孤发过誓不向第三人说起易筋经的事,所以想了想抬头回答:“没有”。

    “偷学武功乃为武林所不齿,如果你真学过其他的功夫的话,趁早告诉为师,还有得补救,迟则晚矣。”

    “师傅,弟子发誓没有跟其他人学过功夫。”阿风忍着剧痛准备发誓。

    道义真人半信半疑,不死心又问道:“那你躲避你二师兄攻击的步伐,是谁教的”?

    “回禀师傅,弟子的步法只是挑水时的步法,没有人教啊”!阿风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场上那个暗暗传语自己走挑水步法的人,脸色随之一变,神色变来变去,可是想了半天却毫无头绪。

    可在道义真人看来,事情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阿风发呆而且脸色出现异常之兆,莫非他背着自己向外人偷学功夫?

    道义真人仔细盯着阿风看了一会直到阿风心虚的低下头去,道义心中长叹一声心道:他不敢正视我,这就意味着他肯定是瞒着自己偷偷的向外人学习功夫,这可是有悖门规的可耻行为,可是道义依旧不死心又试探道:你是不是背着师傅向外人偷学功夫了?如果是的话,现在改正还不算晚,等到晚了就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阿风听见师傅这样说,心里一个咯噔,就想起来易筋经---------那本自己已经揣了三年多的黄皮书,莫不是师傅看过了,还是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可是想到自己跟小孤当日的誓言记忆犹新,仿如昨日,慌忙胸口一摸,空无一物,脸色聚变,微一定神这才想起自己每次出去的时候书根本不随身携带,早就把它藏好了,于是准备回答师傅的问题,可是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师傅那张怀疑的脸,于是心虚的只得低声说道:“没,没,师傅,没有的事,弟子从来没有学过武功”。

    道义真人看了看阿风因心虚而泛红的脸叹口气道:“那可能是我过虑了,或许是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自我恢复能力绝伦。”说完又是叹了口气,顿了顿转身欲走。

    “师傅???”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师傅徒弟接下来一年还是挑水吧”?

    “你不想挑的话,就回来跟你的师兄们一块练武吧”!

    “不是,师傅,徒弟愿意挑水”。

    “你愿意挑就挑吧,你先休息吧”。说完道义真人掩门而去。

    山依旧是那么的青,祥云缭绕,水依旧是那么秀,鱼影点点。阿风挑水依旧是哪么的卖力,山上山下的乱跳,水桶由小换大,桶底的洞也由开始的很小随之加大。不知是得益于压力越大长的越快的古训,还是易筋经的功劳,两年来阿风早已不是当初刚救上来时那么瘦小了,身子居然长高了一个头高,胳膊粗壮了许多,皮肤经过山间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显得是健康的古铜色,再沾上少许汗水,少许雾气,显得更是结实,恐怕没有人相信这个结实的小伙子就是当年在津良镇街上乞讨的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乞丐了。

    阿风还记得几天前师傅找他要求他与其他师兄们一块练武时的情景,当他再次提出挑水一年的请求时,他师傅听后满脸的失望之色,显而易见,不过师傅最终还是忍痛接受了他的请求,离去时说的:“我不强求你,如你所愿,去挑你的水吧,好自为之,有时间看看你的同伴,他功夫小有所成”。大师兄也劝过自己要自己一起回去练武,可是自己挑水这件事都没有做好怎么能回去练武呢,这与自己的性格不符啊。此后再也没有人找过他,想来师傅开始是对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可惜自己爱上了挑水这一行,实在是有些愧对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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