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本血肉模糊的书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大喇喇的落到了阿风与小孤中间。
早先两人已被金光吓呆,灵魂出窍,互相抱住,瑟缩一团,滚滚的恐惧之下蓦地爆发,两人尖叫连连“饶命啊,饶命啊!”
半响,竟无人搭理他们,心惊胆战之余,好奇之下忍不住偷偷的从手指缝里扫了一遍,这才发现此时破庙里已经只剩他们两人,顿时惊魂初定,回想刚才所见所闻,不免有种劫后余生意味,一时间感慨万千。
两人心有余悸,互相鼓励一番只见身前斜放着一本刚刚被血浸泡过陈旧黄皮书,封面上书写着三个篆体字,阿风曾陪张府千斤读过一段私塾,但由于被血涂抹的缘故,仔细端详后半天方认定封面上的篆体字乃是“易筋经”,只是书上有少许地方被血涂染过的地方,原有的经文字迹皆已经失去踪影,却意外的显现出一些人形奇怪的姿势,或站,或卧,有倒的,甚至有单手撑地的。
“呀,坏了书被损坏了,小孤看着残破的书惋惜道。
阿风却仔细看着那些图,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猜测道:这或许就是本什么武功秘籍,就因为它的看起来寻常其实才不寻常,我曾听过江湖上有一种用稀粥写的暗信,只有接触到某种特定的东西才会显示本来的内容,莫非这本书有相似的地方?再仔细一看有血的地方大为不同,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跑过去在地上的血迹上一通乱涂,书页泛出了阵阵金光,上边原有的金文跟有了生命活了一般,忽明忽暗闪烁起来,闪了几回合渐渐的暗下去了,书页上边取而代之浮现的是一系列连贯的姿势,像极了打坐练功的姿势,阿风心中略定,一鼓作气,直至书的姿势全部显示出来才罢休。
看看地上那摊血,再看看书里千奇百怪的姿势,阿风道:刚才那两个人就是高手,这本书是他们争夺之物,依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是什么武林秘笈无疑。
看着涂满血迹,一股腥味的破黄书,小孤颤声接道:“即便是秘笈,又能如何?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说话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竟是想起来刚才庙内两人惊天动地的一战。
阿风揶揄道“咱们慢慢练啊,天赐良机岂能轻易放过,说不定真是什么功夫秘笈,咱们还能练成绝世武功呢”。说完又道:“这两人看来来头都不小,这本书来历不明,有关这本书的情况,咱们两都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啊”。
“我发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我知阿风知若告知他人,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定是街上被恶狗咬死。”
“我也发誓,今日之事,若我告诉第三人知晓,就让天雷劈死我好了(还真让乌鸦嘴说中了)。”刚说完庙外一个霹雳,咔嚓劈在了庙外一棵巨柳上,巨柳上的一个自叉的地方被劈开。吓得阿风噤若寒蝉,背脊凉风嗖嗖,额头惊现冷汗,不敢再说下去。
“阿风,万一真是武林秘笈,咱们随便练习不得法的话,可能会走火入魔的,听人们传闻,走火入魔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好像胳膊和腿都会多出几条来的”。
“没那么严重吧,倘若出现状况,就停止练习,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啊。哈哈,再者说了,玩意咱们瞎猫撞上死耗子,修炼成绝世武功,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在天上飞啊飞的,那感觉一定很美妙。”说着阿风摆出一脸的陶醉。
“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练习了,既然你都要练了,要死咱哥两要死死一块,我没有道理不练习啊”想明白下了决心后,小孤顿觉的轻松了很多。
于是乎,两人就照着书上显现出的那些姿势慢慢的修炼,照猫画虎,依葫芦画起瓢,有样没样的手舞足蹈起来。
有些动作看似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却非常难,难于上青天,两人经常为摆一个造型怪异的造型而摔倒在地,狗啃泥,狗吃屎,这些经典动作可是层出不穷的在两人身上演示。
时间过得很快,小孤和阿风,他们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反正用阿风的话说来,那就是跌倒爬起,锻炼身体。
自从开始了修炼,他们压根就没有注意过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睛变得有神多了,他们只注意到最近一段时间放出的屁倒是前所未有的臭,这倒在夏天省了燃艾草了。
书中曾说过:屁乃体内之秽气,焉有不放之理?有屁就放身体舒畅,没屁愣挤,锻炼身体,还有什么屁是一条龙,神仙也常闻 ??
半年一晃而过,可是两人始终没有感到一丝异常之处,两人也开始怀疑起初的猜测的准确性wWw.来。
按照常理----功夫秘笈的话应该有效果啊,可是摆在他们眼前的现实不是如此啊,两人起初的那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小孤本来就不怎么赞成修炼这本来历不明的书,实在是迫于情面以及好奇的缘故才修炼,到了现在又无任何成就,还经常修练途中抽筋什么的,于是萌生停止修炼的念头也是再正常不过。
倒是坚韧的阿风是要不信这个邪,偏执的性格他决定要弄到自己明白为止,所以是一如既往的修炼,而且修炼的动力是更胜从前
,如果说以前是小孩子的好奇的话,那么此刻就是他的性格使然。
一年多了,小孤对于自己上次偷叫花鸡时窥到的一切是缄口不言,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总觉此事并没有哪么寻常,以后总会有什
么后续事件接着发生,矛盾的心理一览无余演绎在那张脏兮兮的脸蛋上。
阿风看到小孤心事重重,询问不得,最后逼问之下才得知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不说还好,阿风刚听完,就要拉着小孤去见张员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若不是小孤死死的拉着不让去的话,说不准阿风
已经去了。
小孤让阿风静下心想想,去告知张员外的艰难之处:首先,张府不是外人随便想进就可以进去的,其次,那个心狠手辣的彭管家
这一关就不是哪么容易过的,搞不好自己还没有说,就被彭管家给整死了,越想越困难,想得阿风脸色愈发苍白。
打消立即行动的念头,但是仅仅是此刻而已,小孤知道他的兄弟是头犟牛,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打消的,他
去找张员外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天,两人去施粥铺喝粥,到了施粥铺缺发现今天大门紧闭,贴出来一张告示,告示上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张员外病倒了,上
身瘫痪,卧床不起!
听罢,阿风心里叹道:还是发生了,不行我们得早点行动了,对方已经有所察觉提早动手了,不能再放任不管,否则,张员外必
定凶多吉少,这让我心理很是不安。
小孤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心里暗道:动手真快,自己知道再也按捺不住阿风了,尽管是冒险但是为了这个于自己同甘共苦的
兄弟自己只能陪他去冒一次险了,不是有个哲人说过人就应该活的轰轰烈烈吗,姑且就让我轰轰烈烈一次吧。
张员外病倒,门口站岗都由原来的两人加成四人了。不用试也知道,要向从正门进去那是天方夜谭。
于是,两人就整天晃荡在张府的门口不远处伺机而动,等了一个礼拜都是毫无收获,张府防卫森严,苍蝇都难以飞进去一只,别
说他们两个大活人了。
今天是他们守候的地七天,阿风决定了如果今天还是一无所获的话,他们明天将会换一种方式。
两人枯燥的等着恹恹欲睡,快要睡着的时候,张府的门打开了,里边出来一顶轿子,两人马上来了精神,暗自祈祷今天有意外发
生,阿风知道那是张员外的轿子,于是两人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的事情。
轿子安排好之后,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嘎吱一声响,门开了,里边出来的是两个八九岁的丫头,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府的千金张
悦然和她的丫鬟秋菊,阿风几欲冲出去拉住张悦然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出去告密的时机,现在出去的话,他不止
救不了张悦然,很可能打草惊蛇,害了张府上下,当然他和小孤两人也会死的更惨。
究竟那种死法,不敢想象,反正选择死的方式不是由他们自己做主。
轿子被四个轿夫抬到安康药铺门口救停住了,四个轿夫在门口等着,丫鬟和小姐进去了,趁着这个机会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安康药
铺,店小二想出手拦人的时候,早就没有人的影子了,看着空荡荡兀自摇摆的门帘暗自笑道,是不是最近掌柜的让我干的活多了,累
的精神恍惚了。两人一股风似的进了后堂,在后堂丫鬟秋菊和小姐张悦然两人正跟着药铺老板在凉出的药草里抓药呢,猛然看见了他
们两个小叫花子进来老板当场就火了,喝问道:“两个穷叫花子来这里干吗?赶快给我滚出去,打扰了我客人的心情我扒了你们的皮
”。
听到后堂掌柜发火,店伙计飞奔进来一看,自己都愣住了,后堂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大活人?哎呀,完蛋了又要挨掌柜的痛骂了。
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没事,老板我们认识,阿风你来干吗”?问完阿风,看了看阿风旁边的小孤想起那天的情况,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可惜那丝精光马上就淹没在浓郁的愁容中,头低下去,唯独能听见她低低的呜咽声。
想来当初阿风在张府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再次遇到阿风,自己软弱的一面马上就表现出来了。
老板原本想将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叫花子赶出去,但是客人这么说也就不好办了,尤其是张府对他有恩,想当初他刚刚避难来这里
的时候,没有张员外的那碗稀粥的话,自己早已经是饿死鬼行列里的一员了,所以事到如今只好听之任之,放任不管了,狠狠的看了
他们两一眼,转头对茫然不知所措的店伙计诘责道:还不滚出去干活?还想偷懒?
店伙计如释重负,屁颠屁颠的奔往前堂去了。
后堂里小孤被阿风推出来向张悦然陈述当时自己的亲眼所见,悦然是全神贯注的听着,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到了后来先前红润的
脸蛋已经变成了一张乌青色的脸蛋,吓得有些胆怯的小孤害怕张悦然当场发飙,将自己当成那个该死的彭管家来出气,数次想中断自
己的讲述。
小孤的所见所闻都讲完了,但是张悦然却是陷入了沉思中,一双柳叶般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块,樱桃般的小嘴不时的动一下,想
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小风哥”这是多少年前自己和悦然两个还是玩伴的时候,悦然习惯对阿风的称呼。
阿风显然听到这个承载了自己童年美好梦想的称呼感到既陌生,又有点亲切。
曾几何时悦然就是这么叫自己的,可是自从那次自己被人陷害赶出张府后,悦然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自己还记得小时候,悦然
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总会“小风哥哥,帮帮我吧,求你了,小风哥哥,求你了,要不我让你亲我一下,可以吗?”那是一段多么
美好的时光啊。
可惜时光匆匆,一去不回头。
“悦然妹妹你最好先支开你父亲身边的人单独跟你父亲说说,老爷是聪明人,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可是我爹他已经成那样子了啊”?
“没事,放心的回去吧,老爷会有一个好的安排的”。阿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悦然。
悦然接收到阿风鼓励性的眼神,只觉得心头热乎乎的,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泪水流了半天才止住转哭为笑道:“小风哥哥,我
相信你,谢谢你,我走了,你保重”。说完第一个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还特意转身看了阿风一眼看完后转身消失在那扇门的后面
。
阿风目送悦然进入张员外的轿里,然后被人摇摇晃晃的抬走,向张府的方向远去。心理却在祈祷悦儿家能平安无事。
“看,看,看,还看”。小孤将手在阿风面前晃来晃去,直到被阿风发觉后才罢休,可惜阿风心事重重,也未有打闹的兴致撇下
小孤,魂不守舍的向荒庙行去。
把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说出来,小孤只觉的自己心里非常的舒服,加速跑了几步追上阿风后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阿风心里却是非常的难受,埋怨自己不能在身边帮助悦然度过这个难关,自己从小在张府长大,张老爷对待自己视如己出,毫无保留,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自己还在张府陪悦儿呢,越想越愧疚啊,心情就越郁闷,心情郁结的直接结果就是小孤走出老远了自己还在那里慢慢的走着,将脚底的一个石子踢来踢去,仿佛石子跟他有仇似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