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节 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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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塔纳苏斯还是很冷清,破旧的城市,漫天的风沙,干燥的空气,炙热的气温,完全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偶尔出现在城市里的过客,联盟或是部落,往往在干燥炙热的空气里喜欢冲动的干一架,代价就是冲动的一方给地精守卫杀死。我拉拉身后的破旧背包,背包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来是什么颜色了,这又怎么样呢,对于我而言,只要包能装东西,够大,里面有钱就足够了,干净与否,漂亮与否,我都不会计较,所以我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花大把的金钱去买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黑龙宝宝、绿龙蛋、红龙蛋,这些玩具,不会说话,不能保护主人,价格还高得让人咋舌。

    “哎,我错了,姐姐别打我。”突然身后传来嘈杂声,我转身望去,发现血色蔷薇正把一个兽人小孩提在手里,而那个小孩正在向他求饶。

    “怎么了?”我很不习惯身后跟着一个人,应该算是人吧,血色蔷薇苏醒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我,如果不是我阻止她,可能去厕所也会一直跟随。我都感觉有些崩溃,自己老是一时冲动做出一些让自己头疼的事,不去管血色蔷薇,那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清静的游荡,血色蔷薇绝对是一个机器人,我都愿意相信她是用钢铁做成的,而不是血肉之躯。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生活白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而我又是一个懒得开口的人,我真怕带她去人多的地方,那我估计会崩溃死。

    “他,拿了你背包里的东西。”血色蔷薇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

    “拿什么了?”我懒洋洋的挠挠头发说,我实在不记得我包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竟然还有小偷光临,这小孩的运气真不好。

    “拿了1个鹌鹑。”血色蔷薇一字一句的回道。

    我看看那个小兽人,他一边求饶,一边死命啃着鹌鹑,完全不理会我们的对话。

    “放下他吧。”我对血色蔷薇说,挺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的亲人都去哪里了,看这情形,应该又是一个战争留下的孤儿。

    “但是,偷东西就该要受到惩罚。”血色蔷薇不明白的看着我。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是个小孩子,估计已经要饿死了,挺可怜的。”我忍不住说,我走上前看着惊恐的兽人小孩。

    “可怜?什么意思。你是主人,我遵守你的命令。”血色蔷薇松开兽人小孩的衣服,那小孩一边啃着鹌鹑,一边一瘸一拐的向集市跑去。

    看着兽人小孩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歧视,那个小兽人。

    “你。回来。”我冲着那小孩的背影喊道,我想把他带回奥格瑞玛的孤儿院。这个兽人小孩,这这个城市估计捱不了几天,他脸上的淤血,说明他经常给人殴wWw.打,估计是一直偷东西吃所以才会那样。

    那个小孩听到我呼喊的声音后,却更加跑得飞快,我看着他蹒跚的脚步,觉得他都要倒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前,血色蔷薇已经一阵风一样闪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兽人的衣服拖到我的面前。这速度,快得让人害怕,人类,难以达到的速度。

    “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小兽人一边颤抖的求饶,一边从上衣袋子里拿出一条项链,是那条暗月宝珠。

    “杀不杀?”血色蔷薇猛然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

    那兽人小孩似乎已经吓傻了,他可能已经习惯了殴打,但是面对寒光闪闪的匕首估计还是第一次,他盯着离他脑袋不到一寸的匕首,嗓子里发出一种野兽垂死的声音,瞳孔因为太恐惧而收缩。

    “你很喜欢吗?”我蹲在小孩面前轻声问道,并示意让蔷薇收起匕首。

    “喜欢。”小兽人恐惧的点点头。“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不会杀的你。”我伸手摸摸小孩的头,明显感觉到他全身在颤抖:“哥哥带你回奥格瑞玛。好不好?”

    “好。”兽人小孩迟疑了一会回答道:“我去收拾下东西,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可以,午饭前到炼金商人那里,我会在那里等你。”我对他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麦子。”小兽人小心翼翼的说:“麦子的麦,麦子的子。”

    我失笑道:“很经典的解释,你快去收拾东西吧。”

    麦子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走了。

    我站起来,对蔷薇说:“走吧,去旅馆看看她有没有到那里。”

    她是指那个女亡灵盗贼,因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他不会回来的。”蔷薇突然对我说。

    “谁?”我没反应过来蔷薇指的是谁。

    “那个小孩子,麦子,不会回来的。”蔷薇面无表情的说。

    “也许吧,但是如果他觉得生活在这里很好,那也随便他了,毕竟每个人都自己的自由。”我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漫不经心的说。

    “自由是什么意思?”蔷薇好奇的问。

    “自由就是。。。。。”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向蔷薇解释,自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世界上只有自由的说话,却没有人能够很清楚的说清楚,自由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蔷薇依旧不依不饶的问。

    “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我所了解的自由应该是这样。

    “哦,那样的生活好吗?”蔷薇似乎不能理解自由。

    “我可以给你自由,你可以去你任何地方,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对蔷薇说,突然间发现,似乎是我夺取了蔷薇的自由。

    “哦,跟着主人,帮主人做事就是自由”蔷薇恍然大悟的说。

    我觉得一阵头疼,看来把蔷薇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路途还很遥远。

    “好了,我们去旅馆吧,暂时先不讨论这些。”我无奈的笑道。

    那个女亡灵果然在那里,不过她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牛头人,看他的盔甲装扮和武器,应该是个萨满。

    “就知道你在这里?”我走过去对女亡灵说。“我要离开这里了,谢谢你。”

    “你是谁?”那牛头萨满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是和她刚认识的朋友,夜舞。”我从容不迫的回答。

    虽然是说朋友,但是我们之间却是连姓名都不知道。

    “青龙。”那萨满看着我说。

    “夜舞,原来你叫夜舞啊。”那女亡灵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啊。”

    “你们不是认识吗?”青龙很奇怪的看着我们问。

    “是啊,是认识啊,但是不知道名字啊,我叫卡卡。”那女亡灵笑着说。

    “恩,我们要先走了,后会有期。”我点点头说。

    “蔷薇,还好吧,呵呵”那女亡灵看看蔷薇说。

    “恩。”蔷薇点点头。

    “伍德,要不邀请他们加入我们公会吧。”卡卡看着青龙说。

    “恩,好的,随便你。”青龙温和的笑道。

    “你们愿意吗?”卡卡看着我们问道。

    “好。”我答应道,与其到处流浪,不如找个落脚点先。

    “我和主人在一起。”蔷薇平静的说。

    “主人?”青龙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和蔷薇。

    “哎呀,没什么了,不要管那么多呢。”卡卡青龙说,然后对我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这样我们进入了卡卡的公会,望着手腕上的花瓣文青,我想起了米粒,我和他现在在一个公会了,我还想起了,木头和肉肉,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依然记得我,我们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有什么问题吗?”卡卡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谢谢。”我向卡卡道别,然后去炼金商人那里等麦子,就算知道他极大可能不来,我也要遵守我的承诺。

    在去炼金商店的路上,我向蔷薇解释了一些生活中必须知道的常识,她很认真的听着,中午时候塔纳利斯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让这个沉寂的古城热闹地有些突兀,有联盟,也有部落,看他们行色匆匆,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也不想随便去打听什么,我和蔷薇径直走进炼金商店,在那里等麦子。

    太阳当头炽热的烤着大地,麦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主人,我们走吧。麦子是不会来的。”蔷薇看着门外的人群说:“这里可能会有灾难。”

    “那就更加带他走,他一个小孩子,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生存下来的几率不大。”我看着门外说,手指敲击着桌面,心里有些焦躁。

    “这个世界,每天不知道死多少个孩子,大人。我们有必要去管吗?”蔷薇轻声说:“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话,和当年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那里疏离说出话简直如出一辙。我看着蔷薇,甚至想把她当成了疏离。

    “不过,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们出去找他,他是不会主动来的。”蔷薇接着说。

    这就不是疏离了,她是不会这么听话的。

    “好吧,出去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回奥格瑞玛。”我和蔷薇走出炼金店,顶着能晒死人的太阳,在城市里乱转。马蹄践起地上的黄沙,弥漫在热得变形的空气里。

    沿途灰色的土墙边站着很多舞娘,几乎是种族大集合,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目光挑逗的看着路人,说笑间不安分的扭着打了脐环的小蛮腰,这样干燥的天气里,这样的场景更加让人口干舌燥。

    “主人,你的目光太邪恶!”蔷薇在我身后说。

    我顿时觉得很尴尬:“我有吗?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我可没有多余的钱销费她们,后面一句话我只是在心里说,这样的胭脂美景让路人很是消受,虽然高贵的人会觉得她们又俗又贱,但是在这世界里她们无所不在,构成一道奇异的风景,只要她们经过的地方,到处有着下流却欣赏的目光。

    “噢,必要的撒谎也是生活需要的,我记得了。”蔷薇老实的说。

    明显是让我下不了台,我只好假装没听见。

    原本清冷的古城突然的拥挤嘈杂,连趴在墙角的土狗们都开始成群的撵着人狂吠,这样的躁动让我觉得烦闷,如果再寻不着麦子,我就要回奥格瑞玛了。

    烈日下找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肚子却是饿的不听我的控制,“咕咕”叫着抗议,伸进口袋手,搜刮几次后,只摸出几枚铜币,我无奈的摸摸鼻子,对着蔷薇笑笑。

    蔷薇看看我,突然默然转身走了。

    “你去哪里?”我冲着蔷薇的背影喊道,不过蔷薇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着蔷薇的背影叹息,这年头连机器人都这么势利。

    我转进一条巷子,想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下,让一个亡灵在大太阳下暴晒,真不是件好事。我坐到角落里,回想一路走过的亡灵生活,觉得自己的性格又在慢慢走回我是人类时的样子,仿佛是个圆圈,不管我怎么想改变自己都没有用,依然要回到原来的自己,而且更让我迷茫的是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记忆在觉醒,叫嚣着想要醒来。

    我又热又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右耳听见远处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我立刻清醒,站起来进入潜行状态。我睡觉的时候习惯右耳靠近地面,这样

    可以听到很远外的声音。

    首先冲进眼帘的竟然是麦子,这次他应该是闯大祸,他身后尘土飞扬,应该有很多人在追他,绝对不是一个鹌鹑能引起的骚动。麦子一瘸一拐却速度飞快的向我这个方向跑来,到处张望的脑袋应该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麦子经过我面前的一瞬间,我伸手把麦子拉进了角落,他惊恐的看着我,在看清我是谁后目光略为平静下来,我用眼神示意让他别说话。一群人,或跑,或骑着兽,从我们面前轰隆而过,中间竟然有联盟也有部落,我意识到,我似乎又揽了件麻烦事。

    人群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视野中,飞扬的沙尘又沉淀下来,只有一两只落下来的流浪狗在没有目标的狂吠。

    “你安全了!”我看着麦子说。

    “哥哥,我跟你去奥格瑞玛!”麦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免了,中午时候我是想带你走的,现在这样,我可不敢。”我从角落里走出来。

    “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麦子突然很凝重的说,那样的神情严肃得比成年人还严肃。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拒绝,但是嘴上却不受控制的说:“可以,但是最后一次,看你惹的麻烦,我想我是没能力承受的。”

    麦子竟似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竟至向巷子的深处走去。我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与其说是同情,不如说好奇的成分更多。

    在一间算不上房子的废墟前,麦子停下脚步,他理了理衣服,然后露出微笑,走进废墟。

    “等等,这是哪里?”我忍不住拉住麦子,看他样子应该连破房都没的人,这废墟再破,万一是有人住的,那么也是擅闯民宅啊,扰乱平民那也是犯了规矩的。

    “嘘,小声点,一会看到我妹妹,别说我被打了。”麦子紧张的说。

    “恩。”我点头答应,原来他还有妹妹在这里。

    “哥哥,你回来了?”废墟深处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嗓音,很甜美很纤细。

    “是啊,哥哥这次赚了很多钱,可以带你去奥格瑞玛治病了。”麦子笑着说。

    我轻笑了下,麦子有钱才怪,但是我也不说什么,就跟进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wWw.“哥哥,这位大哥哥是谁?”一会功夫我就看到了麦子的妹妹,一个很漂亮的巨魔小女孩,她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我们。

    “这是我大哥,以后你跟大哥去奥格瑞玛,他会给你看病的。”麦子笑着说,他又转头看着我,目光里却满是乞求:“这是我妹妹,露西法,她的腿让臭联盟给打断了,你带她去看病好不好?”

    我有些晕忽忽的,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还是这出戏唱得实在不怎么样。我一个穷盗贼,连吃饭的钱都难有,怎么带一个女孩去奥格瑞玛看病,我立马想转身逃走。

    “哥哥,不要这样吧,我们这样生活也不错啊。”小女孩甜甜的笑着说:“你不要为难大哥哥了。”

    我就看着两个小孩子对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无缘无故就多出两个说要和我一起做的小鬼,无话可说。

    “不,小路,你和大哥走,不然你的腿就难恢复了。”麦子对他妹妹说。

    “可是。。。”露西法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那目光看得我连抬脚走的勇气都没了。

    “一起走吧。”我不由自主的说,如果把这两个孩子就这么扔这里,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谢谢,谢谢大哥。”麦子突然跪在我的面前。

    “别,别这样。”我连忙把麦子拉起来。

    “我背露西法,你跟着我,我们一起走。”我走到露西法面前,背好她,准备乘成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尽的时候离开这里。

    “找到他了,找到那个小孩子了。”我们还没走出废墟,就给一群人堵住了。小露紧张的抓着我的衣服,身体不停的颤抖。

    “小露,别怕,哥哥在这里,不会再让人打你了。”麦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我面前。

    “麦子,后面站着去。有我在呢。”我对麦子吼道。

    麦子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还是听话的走到我后面去了。我看了看眼前的形势,比较复杂,但是总体我这方面绝对是弱势,对面有联盟有部落,鱼龙混杂的一群人,真不明白,平时见面就拼到你死我活的人,今天竟然这么团结的对付一个小孩子。

    “小孩,把东西交出来了,我们就放过你,并且帮你把这里联盟都收拾掉。”一个巨魔男人喊道。

    麦子却似没听见一样,只是拉着露西法的手,鼓励她,让她别害怕。

    “那兽人小孩,一会如果把东西交给部落的人,我们就杀了他们抢取。”一个暗夜精灵对他周围的人说着,我两边的话都能听懂,看样子是麦子身上有什么东西,两方人都想夺取。

    “麦子,你拿什么了?”我忍不住低声问麦子,如果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丢了好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拿什么东西!”麦子一脸无辜的说。

    从麦子的眼神里,我觉得麦子没有说谎,但是这些人也不可能平白去追杀一个孩子啊。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相信麦子,而且一定要带他们兄妹两走出这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