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第一封信起,以后每次走到厂门口的黑板前,总习惯地看看那块黑板,却接到了一封意外的信。信是结拜的义妹小玉写的,她读书不多,早就清楚她不会写信,所以收到她的信感到惊奇万分。拆开妹妹的信,从看第一句开始,泪水就开始落,也顾不上笑话她那一半的错别字了。她分明是在写我的父母呀!
她信中说:“自从我的父母从地里收工回来看到我的小字条,母亲当场就晕到了,父亲也是老泪横流,母亲醒来之后,三天米水未尽,正个人虚脱了,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以后每天上地,总觉得女儿就在旁边吵闹;揉揉眼睛,却是幻觉。父亲不停地责怪自己……说都是他把我逼走了;不知道远方的女儿过的好不好,生活能习惯吗?受欺负了没有……
她去看我父母的时候,两位老人边说边哭,他们想女儿,却不敢勉强我回去,怕我的倔强脾气,万一想不开,出点事怎么办?”
义妹最后在信中不停的哀求我:“姐姐,你回来吧,别打工了,叔叔婶婶不能没有你,姐姐我求你了,回来吧……”
看着义妹的声声哀求,和那被泪水打湿的信纸,我捂着脸失声痛哭,想起了远方的父母,尤其是我的母亲,她的腿风湿,走路都有一点瘸了,还有那将近二十亩的责任田_38605.html,父亲根本就没有时间做,以前都是我和母亲两个人干的,我那里干得不好,母亲指点着我,现在所有的活全落在走路都不稳当的母亲身上。
我陷入了良心的谴责之中,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我是怎么做女儿的,父母那么爱我,我又是怎么回报的,翅膀硬了,会留字条偷跑了;我想想哭哭,哭哭想想,一直这样持续了三天,最后又下了一个永远都没有后悔的决定,回家!
我再次走进了主管的办公室:“主管,我要辞工。”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中 文首发吗?再过几天那一拉就好了,你没有看到工作人员已经在安装了吗?”
我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了出来,有时候我也真怀疑自己是水做的,怎么就那么多眼泪呢?
我傻子一样哭哭啼啼,语无伦次地说:“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的父母想我了。”
主管看了我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辞工表上签上了他的名字:“叹了一口起说:“好可惜,你很有才气的,可惜了……”
拿着辞工表,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走出厂区,泪水喷涌而出。我创业的梦想,我的淘金梦想到此结束。
情绪低落地走回宿舍,准备收拾行李,照例走到那个必经的楼梯口,“靓妹,靓妹!”那款爷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我看了他一眼,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想好了没?”
“什么?”
“做我的情人啦。”
“你为什么老是说这句话嘛!我十分不满”
“我喜欢你啦!”他说。
我闭口不语。
“我请你吃宵夜吧!”他又说,我还是不语,“靓妹,你好不赏脸啊,我已经邀请你这么久,又不会吃你啦!
我说:“是吗?”
“当然啦!”
“那我可以带朋友去吗?”
他愣了一下,说:“好啊!”
“那好,我去。”这下论到他惊讶了。
第一次走进豪华大酒店,就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似乎都不够使唤,脚踩着酒店门口红红的长地毯,那感觉,就像踩着家乡河边的青草地,软绵绵的,真舒服。
走进酒店,趁那款爷不注意,我的眼睛迅速地把酒店看个够,下垂的大吊灯变换的闪着,光线暗暗的,地板亮得照出人影,古色古香的装修,所有的桌子都是仿古的,就连服务员小姐穿着那合身的旗袍,也是那样的雅而不俗,让人回味无穷。
款爷热情地为我服务着,拉好椅子“伺候”我坐下,一个劲地问我喜欢吃什么菜,要我点菜,我拒绝点菜,就傻坐着,我知道我的脸在古色古香的酒店里红得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因为我看到了自己身上寒酸的衣服,也看到了身边那两个和我一样土的掉渣的工友,脸上一阵发烧,忽然觉得,自己与这里是多么地不和谐,浑身的泥土味道与这雅致的空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两个工友也是俏脸绯红,头低垂,双手好像都没有地方放;极为尴尬。我们几个目光相对的时候,都极其自卑,眼睛里流露的是无奈,是羡慕,还是什么?说不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