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封情书荡春心


本站公告

    二十岁那年,一封信把我的世界打乱。

    我们村里那个骄傲而且特帅的男孩子“丘子剑”给我写了一封长达五页的情书,那一夜,我失眠了,从来不敢相信,子剑他会爱上我!虽然在一起玩,但在我的眼中,他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有才气,尤其那一手飘逸的字体,常常让颇惑自负的我甘拜下风!纵然对他很有好感,却从不轻言,唯恐一不小心,丢掉了这位心仪的好朋友。

    眼下,一封火辣辣的情书就摆在我的面前,我的心狂跳不已,好像要飞出来了,捏捏自己的耳朵,乖乖,有点疼,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哦,子剑,我梦中的白马王子,他是那样的英俊、那样的潇洒、那样的不拘一格,那清澈的眼睛真的很多情,还略略翘起的嘴唇那么性感,还有那头发,他简直就是港台歌星“郭富城”的翻版。他的萧声那么悠扬,他的眉头总有一种我怎么也读不透彻的内涵。

    他的情书都那么与众不同,他说他喜欢我这双爱哭的眼睛。自剑,我心中的自剑,我竟然不可救药地沉迷在子剑柔情绵绵地情书里边了。我要嫁给自剑,wWw.永远和他在一起。我陶醉在美丽的幻想之中。

    但是,清醒之后一想又害怕极了!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小村里,自由恋爱根本就没有,在大人的眼里,自由恋爱就是叛逆,必须要有媒妁之言,彩礼下聘的。还有,家里的情况也不允许啊!那时候,二哥刚结婚,三哥还在部队。我们村,根本没有小的比大的先结婚,换言之,就是我不能比三哥先结婚,因为大小要有顺序。

    就这样,子剑那封情书在我的口袋里藏了半个多月,几乎每天深夜我都蜷缩在被窝里,依靠手电的光亮,欣赏那饱蘸深情的字字句句。可我却不敢对父母说,心里的挣扎,那种煎熬,真的是度日如年,但必须也要征的父母同意啊!后来,终于憋不住了,因为我是真正的仰慕着他,也实在喜欢他,我就扭扭捏捏的跑到了父母面前。

    父亲还没听我说完,就啪的把桌子拍的山响:“不可能,决不可能,趁早打消你的念头。”“为什么?”我使劲的问。

    “他家太穷了,门不当户不对,你不会幸福的!”

    父亲丢下这两句话就走了,留下我呆呆的站着。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母亲什么话也没说,我很清楚,她站在父亲一边。

    从此,我家就进入了冷战状态,我干着我该干的活,很少说话,爱笑的我不笑了。父母和我说话,我也不痛不痒的回答,我的要求是:只要他们同意我的自由恋爱,让我和他交往,我就恢复正常。

    谁知,父亲根本就不吃我的一套,放下狠话,“休想,只要他活着,绝对不可能的。”母亲曾劝过父亲,但也无效。冷战持续了两个月,还是那样,让人生气的是,子剑也不理解我,认为是我自己的意思,不理我了。我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清高的我受伤了,生活在我面前失去了原有的色彩,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假若我过早的离开人世,又觉得不负责任,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那个深夜,我把六十颗安眠片扔进风雨里的时候,又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产生,打工去。

    打工,这无疑又一颗炸弹扔在父母面前,结果可想而知,父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他怎么也不会明白,宝贝女儿怎么会有这么多wWw.出格的想法,脑子里有这么多和别人不一样的奇怪念头!人家的女儿为什么那么乖?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我的父母有多么爱我,多么宠我!按照赵本山的谐语,父亲就是一个七品县令,掌管村里一两千人。大家都知道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孩子,倍受宠爱,加上家族特大,如果在古代,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小姐,像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要出去讨饭,试想,没有阻力可能吗?

    “没有路费,看她怎么去?”父亲打着他的小九九,在钱上卡我,母亲泪眼婆娑。

    “一定要走,不给我钱,我借!”我暗暗的对自己说。

    我找到本家在一起玩的好的一个哥哥,向他借五百块钱,哥哥也不吝啬,给了我一千,但我还是没有要那么多,就接住了五百。

    拿着五百块钱,我又傻眼了,去那里打工啊!广东在哪里?深圳怎么去?自己从没有出过远门,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湖北,还是亲人在那里,有接有送的,这可愁坏了我。

    假若一个人出了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可怎么好?而且听别人说,人贩子特别多,很会骗人,很多大学生都拐卖了,像我这样的乡下妹子,拐骗起来更容易了!

    说心里话,我脑子晕晕的,也真是害怕。手里捏着钱,却不知道何去何从,眼前一片迷茫,呆在家里,心里很苦;想想还是得走。

    下定决心后,我就拼命的四处打听,希望邻村有外出打工的,带我一起,至少有个伴。那几天,我几次做梦都说到了广州,一个月工资几千块哩!

    终于有了好消息。舅舅村里的一个男孩子要去广东的番禺,他姐姐在那里打工。据说那个工厂还不错,正招工呢!听说她还是一个小头头,有点权利。我听说以后,就跑到那家,因为和我的舅舅一个村,所以大家认识,而且赶辈分,我要管这个和我同岁的男孩张羽叫舅舅。

    我死缠活缠的让人家带上我,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答应我了,我们商量好,九月一号早上出发。

    回家后,我悄悄的找了一个背包,随手装了两套衣服,一切收拾停当。

    真的要走了,心里却特别难受,且不说对父亲的怨恨,母亲的腿有严重的风湿,靠药物维持才没有倒下。我辍学也是为了生养我的老娘!

    而今,我却要离开她,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父亲那么忙,地里的庄稼都要落到母亲身上了。

    想到这些,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临走的前几天,我是那么的乖,默默的把家里该做的都做了,屋里屋外收拾得更加井然有序,母亲的心里明镜似的,但她却装作不知道。我清楚,母亲决定放手了。她也希望我换个环境调整情绪,我暗中哭了好几次。

    有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九月一号说到就到了。

    那天早晨,我破例没有和母亲一起去摘辣椒,而是让父亲去了。我说我在家做饭,帮父母做好早饭,我一点也没吃,心里酸酸的,吃不下去啊!我给父母留下字条,背起简单的行囊,锁好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了村子。

    在赶往镇上的途中,我狂奔起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