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侧侧了身子,那女子只触到了他的面颊。若不是在黑暗中,定能看到男子微微尴尬的表情:“父皇怎样了?”他低声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那女子哂笑着把手拿了回来,紧紧了披风:“他睡了。你放心,喝过太医的药慢慢调养,我的药只不过只是皮毛。”
“我不想我的亲生父亲有事。”随后却又沉沉一笑:“不过却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暗中做了手脚,父皇的身体有疡,最近由我来把持朝政,李世民虽然已封秦王,恐怕他这次又要晋封爵位。而且”他又有些得意的说:“恐怕今天更一定会为我的大婚指妃。”
那女子凌厉抬头,双眸闪烁,柳眉倒坚,语气却冷得无半点情愫:“呵!你的太子妃之位,在你心中怕已有人选了吧?”她转过身去,单薄的身子在夜风有些瑟瑟发拌:“也不错!人家也是皇族之后,姿色才学都属上乘,当之无愧是太子妃!哪像我,残花败柳之身。”
这男子即是李建成。他听得这女子之言,上前揽住她的肩,语气有些不忍:“小若,你不要这样说,你为我的牺牲,我李建成终生不忘。”
那个叫小若的女子转过身一下投到了李建成怀中,泪打湿了他的前襟:“成哥,我不在乎名份,只在乎你的心里只要有我一个人。”
李建成扶住她,把她从身己身上推开:“小若,你助我登上皇位,你虽不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一定是地位尊宠的贵妃。这是我李建成对你的承诺。”
那女子抬眼看着李建成,双目在泪中闪闪发光:“成哥,有你的这句话,小若死而无憾。”只是,她又有些迟疑:“今天你父皇刚封了那个叶尔柔为后宫女官,虽未成为后妃,但是看她颇懂些医术,怕日后我行动有所不便。”
李建成听到这句话,面色马上暗了下去,良久未有言语。
许久,才拍了拍小若的肩,说:“这个你不要再担心了,只是行事要更小心一些。”
小若点点头,忽然间又欲言又止。
李建成趁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她,说:“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小若深吸了口气:“成哥,小若一直不明白,你现在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会担心皇位的继承问题?”
李建成并未看她,只是踱到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只说了三个字:“李世民!”
两人都未再说话,只是各自看着不同的方向,想着各自的心事。
或许,“李世民”三个字,业已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良久,李建成转过身子,低声说道:“那个突厥使者凡伽已经被我买通,并且在回突厥的路上,已经被我巧妙的给……”他未说完,却用手做了一个了断的动作。
小若惊异得点点头,有些痛心,但是更别无他法。她说:“人各有命。唉!这样也好,那个真正的天迷爱已被我们杀了,如果事情真的传出去,你我的性命都会难保。”
忽然间,她似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脸色再次由哀婉转为凌厉:“太子,你的那个心上人萧语曼心思玲珑,你事事可要小心。而且,她的父亲,礼部尚书萧远成与六王走得很近,你……”她的话音未落,李建成立即打断,而且态度有些急躁:“行了,这些我会记得。”
两人都意识到,“萧语曼”三个人足矣颠覆李建成波澜不惊的心。
小若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的黯然随之又变为了凌厉、妖娆与诡异。
她提着宫灯,向林子外走去,她的语气凉得能透过人的肌骨:“看来,我还是做好我份内的事情,我只是玉昭容。”
李建成募的抬头,有些不忍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耳边只回响着那句话:“我只是玉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