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颤微微的由奴婢扶着往前赶,家丁更是拥上前去_38605.html。可是人挤着人,人挨着人,行动竟是缓慢。
语曼此时已在人群里跌跌撞撞,有好几次险些被撞倒。
人们只是看着这场被偷的好戏,却无一人上前抓那偷钱的贼。
只见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奋力上前一扑,嘴里大声喊着:“站住,偷了钱还想跑?”
这声音,竟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女子上前一扑,却没有抓到那贼。人们向前一拥,这女子便向前扑倒了。这一扑不要紧,却抓住了那偷钱小贼的后襟,两个人一起滚倒在街边。
那贼一看这样的情景,挣扎着要站起来,右脚却被那个衣衫破旧的女子死死抱住。他怒火中烧,抬起左脚朝那女子使劲揣了起来,只几下,那女子头上就有血流出来,却还是死死的抱住不放。
偷钱的贼眼看自己不能脱身,脚下的力道更加重了。人们这时才开始抓贼制止,家丁也赶了上来。
那贼被人们七手八脚的擒住送往官府,而那衣衫褴褛的女子,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玉帐款款、药香袅袅。此时榻上的女子业已褪去满面尘埃,头上缠着纱布,安然入睡。
“大夫,她的病情怎么样?”语曼从榻前的椅子上起身,与大夫走到屏风外。
“回郡主,这位姑娘的病情不碍事,只是需要静养。”
语曼稍稍缓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榻上还在熟睡的人儿,继续对大夫说:“谢谢您了。”
“郡主、郡主,那位姑娘醒了。”一个上丫头欣喜的跑过来。
“哦?”
语曼急急的奔向榻边,却见那女子迷离着双眼,看着身边的人,好似不知身在何处。
语曼把手放在那女子手边,笑道:“你醒了?没事就好。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女子楞了半晌,有些虚弱的笑道:“不碍事。”
梅妆在床幔后对那女子说:“姑娘,这是我家郡主,当今皇上的义女。”
那女子慢慢望向语曼,虽是有些病痛,亦面容惊诧不已:“小女子拜见郡主,谢郡主救命之恩!”说着,似要起身。
语曼连忙用手扶住她躺好,温婉的说:“千万不要这样说。今天在街上,姑娘义勇抓住贼偷,让大家好生佩服。”说着,看了看女子头上纱布中微微渗出的血迹,又说:“身外钱财事小,姑娘你的性命事大。好在有惊无险!”
中 文首发 那女子此刻惊异的心似已平复,她歪着头,靠在枕上,面色苍白如玉,水灵的大眼睛,似含着楚楚的美丽。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的说:“谢谢郡主!”
语曼转头让奴婢润了些水给这位女子,才又撩起百摺裙,坐在榻边的红木圆椅上,又对这女子说:“要什么,尽管和我身边的这位侍女说。”她回头看看了梅妆,又道:“敢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先是朝梅妆莞尔,才看着语曼回答说:“小女子姓叶,复字尔柔。”
“尔柔。”语曼喃喃道:“真是好听的名字。可是,你怎么会流落街头呢?”
尔柔听到这,眸子里闪出痛苦的光芒:“小女子家本是京北一个小村里的富户,只因杨广这个昏君,造龙船下扬州,结果把全村的男丁全部抓去,爹与弟弟均不堪劳苦,死在异乡,家里只剩我一人独撑不下去,家财被远亲刮分。”说到这里,已是饮泣。
在场的人都是湿了眼睛。
语曼皱着眉叹口气说:“事已过去,尔柔姑娘,你身子要紧,也不要再伤心了。早些休息吧!”
尔柔眨了眨泛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一行人退了出去。依稀只看到层层幔帐里的玉人,还在那里兀自叹息着。
夜里掌灯时分,梅妆携了些奴婢送来了饭菜,无非也是一些甜软滋养的吃食。尔柔已经在丫头的服侍下起了身,靠在床边饮着苟杞燕窝羹。见到梅妆来了,竟然颤颤的起身要下床见礼。这下惊得梅妆连连扶起尔柔来:“叶姑娘,怎的这样客气了?你的身子未好,怎能下床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