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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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一出面,局势就得到了缓和,他站到最高处,“齐威,你能不能听我的话?”他还是先对齐威耳语了几句,齐威点了点头,“看看吧,如果你说得对得话。”齐威后面的话让雨白了一眼,“各位将军,各位大人,还是各位先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了,可是我现在要说一句话,无论你们和那个死人是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他死了,躺在那儿不会动了,任你们宰割了吧,都死那么多天了,不是等这个,就等那个,内脏都烂了,还等,那要等多少人呢,是不是要等到肉都没了只剩下骨头。”雨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慢,几个九十多岁的老头本来哭得正凶,听到有人说话全都看着他,“就是只剩下骨头也得等,必须等老吴来了之后才可以入葬。你不知道我们的交情。如果不是老吴,那个陈立国怎么也等不到今天你来安排。”一个老人骂。林叶wWw.枫不知从哪能儿来了,急忙戴上孝帽,穿上孝衣跪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一切没有逃过雨的眼睛,“将军,请你理解一下,我们家死人了,却不能安葬,你是什么心情。”雨不急也不躁,“你是他的家人?”另一个老人瞪大了眼睛,“你又是谁派来的小鬼呀?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家人,他的家人全死了,四百九十三口全死了,你不知道吗?”老人大声说,“您不知道吗?他有一个女儿,我是他的外孙。我叫雨。”雨鞠了一个躬。“你是日本人,妈的,老子杀日本人还没过够瘾呢,今天拿你开刀。”这帮老人今天是要捉到底了。林叶枫在下面冲他伸舌头。“我觉得这儿是我们的家事,不是你们的事。如果你继续在我们家灵堂这么闹,那么我有权把你们清出去。”雨加大了音量。“你清我。”突然一个老人冲了上去。齐威急忙挡在前面,“孙老,你听我说,林将军是该葬了,毕竟他已经死了,咱们能不能不吵了,让他安息吧,他这辈子还不够累吗?让他歇歇吧。”齐威永远保持那种恭谦,“怎么,小子,你还敢和我动武呀。”老人才不怕呢,“齐威,你先下去吧,我来解决。”雨说完直直地跪在地上,“将军,各位将军,我承认当年是我们日本人对这位老人犯下了滔天大错,所以今天在此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可现在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们,求你们把我爷爷安葬。”雨的举动让所有人愣了,“求求你们了,让我爷爷安葬吧。”林叶枫和陈斌齐威三个人也和雨跪在了一起,“求求各位英雄们,让爷爷安葬吧。”林叶枫哭着说,然后几个人把头磕在地上,“孩子们都这样了,让陈立国安息吧。我们别捉了。”一个老人说了一句话,雨马上站了起来,指挥人们动手抬往火葬场。只有在这时,你才会发现他的不同,每逢大事的静气是别人无法有的。

    林立国的骨灰被分成两份,一份被安葬在八宝山烈士墓,另一份被洒在林家村的那个水库里,这个老人,终于可以回家了,他战了一辈子,孤了一辈子,无非就是为了和这些亲人团聚。他也终于可以面对这些人了。终于可以面对那些死去的战士们了,他是死在去往西藏自治区的路上的。因为那儿有一场危机需要他处理。

    那一切终于结束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那个混乱的一切终于结束了。雨坐在地上起不来,“干爸,是不是没有其他的事了,那么我要走了。我可以去找王一一了吧,如果王一一有了什么事,那么我该怎么办?”雨小声说,陈斌一家全在这儿,齐威终于开始收拾东西了,他该离开了,他有自己的该效忠的人,别人的世界和他无关,“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林立国的一切是不是结束了。我可以去找王一一了吧。”雨仍然坐在那儿,“孩子,你不觉得你该和我回家吗,那面的事情有多乱不用我说吧,雨。”西门无晴去扶他,“爸,我只对她一个人效忠。”雨自己爬了起来,“你怎么和你妈一样死心眼,如果当年你妈不是不听我的话,又何苦呢?”西门无晴小声说,“干爸,至少我知道一件事,我妈他从未后悔过,不是吗?”雨说完离开,林若水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西门无晴扶住了她,“你不好好在屋休息,出来干什么?”陈若水走向了林家村,“哥,我终于可以和你说话了,哥,我好想你,你和爸一样怪我吗,怪我嫁给日本人,可是我是真的爱上了,我也没有办法。”林若水边说边比划。我没怪你,只要你幸福了,我就不怪你。水儿,这个男人给你幸福了吗?林家村和她比划,哥,这些是我给你的钱,我知道你没有钱,以后你不用为钱而担心。林若水把一张卡给他,林家村没有接,陈斌走了过来,“姑姑,我们不需要钱的,爷爷把他所有的钱全给我们留下了,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可是还是可以过活的。”陈斌小声说,“陈斌,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姑姑,你的亲姑姑,那么我给你钱财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不接让我怎么走呀。”陈若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你也没有必要养活我们呀,我有手有脚可以养活他们的。”陈斌笑了,“陈斌,你再不收,我会生气的。这孩子。”林若水笑了,西门无晴也笑了,“真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西门无晴搂过她说,林若水回头对着他笑了,那一刻,陈斌突然发现或许谁也没错。爷爷没错,姑姑也没错。只是历史错了。战争错了。

    西门无晴看着林若水,“水儿,你觉得那个是我们的女儿吗,他怎么有那么多主意呀,她怎么会想走呀。”林若水摇摇头,“我是搞不定她,你说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她会不会又自杀呀?”西门无晴小声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斌我们家一一为什么会那样呀。”林若水对着陈斌问,陈斌摇摇头,“当年我在狱中,姑姑,我犯了错。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的,如果我在的话,那么猫儿不会有任何事的。都怪我。你放心,猫儿不会有事的,除非她知道爷爷死了,可是猫儿从来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应该不会知道的。我马上回去找她。”陈斌已经收拾完了行李。“林叶枫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雨,那个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真不希望被王一一给耽误了。可那个是我的女儿呀。我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惯成那样,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错。”林若水笑了笑,“我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但是我不知道会是那么严重,如果我知道后果那么严重,那么我就不会了。”林若水堵住了他的嘴,“我从未后悔过,选择了跟你走后,我就有勇气承担这一切。”林若水小声说。

    齐威回到了法国,直接到了医院,把事情报告完毕之后站在那儿,王坤过了好久才说话,“将军走了,将军走了,他终于可以歇歇了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可以到她的身边呢。”王坤叹了声,“我的猫儿呢,你找到了吗?”齐威不说话了,“说话呀,什么时候我教你沉默了。”王坤咳了起来,因为声音太大了,“没有找到。”齐威知道说完这句话的后果,“没有找到,没有找到你来干什么呀?没有找到你回来干什么呀?给我送葬呀。”王坤坐了起来,“司令,你别激动吗,我不是担心你吗,那个王一一有好多人找的。”齐威急忙上前,“你别碰我,你明明知道将军和猫儿是我的命,你居然还那么对猫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对,你长大了,厉害了,我是打不过你了,现在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了。”王坤非常生气,“你别生气吗,司令,我错了,好了,我去找王一一,我一定会找到她的。”齐威跪了下来,跪在王坤的病床前,“齐威,我跟随你说过的,我是个野和尚,如果不是日本人,那么我这辈子不会有机会知道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情。而那个人就是林立国,可现在林立国没有了,我只有那个女儿是王一一了,那个是猫儿,她可是姓王呀,齐威呀,我没有什么要求你的,只求你好好保护我的猫儿。只求你好好保护我的女儿。”王坤下了床,同样跪在地上,“司令,你快起来,司令,我听你的,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不会再回来了,司令,我去找王一一,我保护她一辈子,我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别人欺负她。”齐威边抹泪水边说,“对不起,司令不能给你什么,临死的时候还要塞给你一个这么难的任务。司令对不起你。”王坤在齐威的挽扶下站了起来,“司令。我是齐威呀,你是我的命呀,而我却那么不理解你。是我错了。”齐威小声说,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齐威,你不可以回来了,齐威,就算是我死也不可以回来了,我也回不去了。如果我死了,那么把我的骨灰和将军放在一起。你别激动,我一会半会还死不了,也不敢死,怕将军会捏死我。我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只好把这些告诉你了。”王坤突然说,齐威没有回头,“我知道了,你的这辈子就是将军的,我就是你的。”齐威说完打开门向外走去。

    王一一在机场好无聊呀,一想到坐飞机她就困,突然她的眼前一个男人一闪而过,她跟了上去,于明,她跟着那个男人出了大厅,在大街上走,跟着他进了一个饭店。跟着那个男人进了一个包房,跟着他坐下吃饭,“雷瀚,你的女朋友怎么不说话也不吃饭呀,只是坐在那儿瞅着你。”一个男人高声问,“我?我没有带女朋友来呀?”雷瀚有点奇怪,“那她是谁呀?”一屋子的人全瞅向王一一。王一一仍然盯着雷瀚,“还说你们不认识,你看人家一个女孩子一直盯着你。”一个外国人走了过来,“喂,你是谁呀?”雷瀚走到王一一的面前,“于明,于明,你活着,我就知道,你从未离开过我。我就知道,你还活着。”王一一突然大声喊,吓坏了一屋子的人。“还说不认识。人家女孩子都主动投怀送抱了。”那个外国人大声笑着说,“你是于明。”王一一抱着他喊,“太好了,于明还活着,于明还在,我不再是一个人了。”王一一说着跳了起来,“现在,你们给我听着,我的于明回来了,谁也不可以欺负我。我是王一一,于明的少奶奶。”她是那么快乐地嚷着,以至于她停了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么多外国人都在看着她。“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吃你们的饭,于明,我们走。于妈妈到处在找你呢。”王一一说着拽着雷瀚,可是怎么也拽不动,“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于明,我是雷瀚。”雷瀚终于醒了过来,“你不是雷瀚,你是于明,你是我的于明,知道吗?”王一一捂住他的嘴。然后又一次扑在他的怀里。雷瀚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举起了双手,“喂,小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这个人是我的队员,他叫雷瀚,wWw.我们正在举行庆功会,因为我们又打赢了一场球赛。”一个比较老的男人站了起来用法语说,“他是我的于明。”王一一十分认真地说,而且用的是法语。“你们给我听着,他是我的于明。”王一一这才发现一屋子里面的全是外国人,只有他一个是中国人。“小姐,你是真的错了,我是雷瀚,或许和哪个你的朋友长得比较像,可是我不是他。”雷瀚用中文说,“你是,你不记得了,你发生了车祸,所以失去了记忆,脸也烧坏了,经过整容才会这样的。”王一一摸着他的脸说,“小姐,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吧。”一屋子的人都被她逗笑了,“好了,好了,别闹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训练呢。”教练小声说,一下子,所有的人全散了,只剩下王一一,“你别走,于明。”王一一说着就跟了出去,直到他们上了车,王一一仍然在追,她拼了命地跑,她不可以失去于明的,她一定要追上于明。“瀚,那个女人可能真的认识你呀,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拼命地追你呢。”车上的人突然说,雷瀚看了看,“你是不是在哪儿玩过人家呀,人家找上门来了。又想不认。”迈克问,“迈克,那是你应该干的事。”雷瀚又往窗外瞅了瞅,王一一仍然卯足了劲在追,“我也这么认为。只有我会干这种事,你是不会做的。”没有人在乎外面的王一一。

    雨一回到丰城就立刻开始找王一一,从机场开始,他已经从这儿开始找无数次了,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找不到,会不会就这样永远失去了王一一。那种恐惧一直缠着他。他不可以失去王一一的,那个女人是王一一,他仰起头求求老天,帮助找到王一一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