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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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从病房里面走了出来,齐威正和一个士兵说话,见陈斌了来便示意那个人走,“我也是刚刚知道你在我家待两年的,没听爸妈说过你,你一定知道我的事吧,这几年辛苦你了,家里的事一定都是你在忙。”陈斌停了下来,从他回来到现在,齐威就日夜不休地守在将军的门口,可能林立国病后他就一直在这吧,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可以进去,就连医生和护士他都检查,“王司令让我回来的,也没什么,正好我复原,司令也就让我来了。”齐威真的像个小兵,如果不是王坤的到来,没有人会知道他不仅仅是个警卫员,说话态度真诚,一说一笑,也就一米六五的个子,黑黑的很结实,“你就是王坤的特种兵?”陈斌问,齐威点点头,陆军医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陈斌呀,你注意一下,你爸最近哮喘病犯了,还有你齐威,你的伤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把你的那套仪器给陈斌,他和你一样忠心呀。”陆医生是林立国的家庭医生,对这一个家很熟,“不用,我没事的,陈斌有其他的事,王司令让我在这儿,没事,我们这行,身上哪有没伤的。”齐威笑着一个劲地摇头,“你呀,怪不得那个王坤喜欢你,你和他一样地死心眼,我要进去了,你不检查一下呀!”陆医生摇摇头,齐威立刻拿着仪器在他的身上转一圈,“喂,你有点过份了吧,陆医生可是我们的家庭医生呀,他在我们家的时间比我都长。”陈斌有点夸张,齐威只是点点头。

    天快黑的时候,林家大院一阵喧闹,正在吃饭的王一一放下筷子,看了看雨,雨立刻跑到窗前,“阿枫来了。”然后向外跑去。王一一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对着陈家村夫妇比划了起来,我哥来了,我妈还有一个孩子,叫林叶枫。陈家村一家立刻跑了出去,王一一最后出去的。

    林叶枫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大个,雨走上前和他拥抱,然后他上了飞机,过了一会儿,走了下来,飞机也就起飞了,西门家的富有早在七年前西门无晴来丰城时就,大家就知道了,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唯一的儿子居然姓林,“我的大医生,你还知道来呀?”王一一走到他面前,“一一,外公怎么样?”林叶枫不答反问,“你是医生,为什么问我,不会自己看呀。”王一一根本不理他,“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妈常提起的陈叔陈婶,这个是陈斌,而这儿就是我的家,林家大院。”王一一把陈家村拽到他面前,林叶枫上前拥抱他们,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堆日语,“说中文。”王一一敲他一下,“我来就是为了见一下你们一家,我妈经常说起陈叔和陈婶,我根本就不想来救那个老头子。”林叶枫的话惹来王一一的巴掌,林叶枫刚想还手,被雨制止住了,“我告诉你,谁也不许污辱我爷爷。”然后踩着步子离开。

    王一一坐在池塘边,双臂环腿,“陈斌,你看他们居然住在我的草坪上?”陈斌笑了笑,“你自己去撵呀,猫儿,你发现没有,你回来之后变了好多,不哭也不闹。”陈斌试着说了一句,王一一低下了头,“这些年你怎么过的?”陈斌接着问,“没什么呀,我哥打死也不继承家里的事业。我爸就让我学习管理酒店,学了好多语言,我会说德语、英语、法语、俄语、不算中文和日文,正在学意大利语。你呢,这几年,你在那里面干什么了?”王一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用手语了,我呀,我打架呀,我能打死他们一屋子里面的人,谁也不敢惹我,狱警都听我的。两个人热火朝天地比划了起来,雨只能看着,他们一说到关健词的时候,就会比划。

    王坤坐在沙发上,安详地喝着茶,王一一小心地走到他身边,“王爸爸,你怎么不忙了?”也就她敢来问,王坤回来之后,那张破报纸已经看了两个钟头了,“忙完了,军队被撤了回去,你王爸爸也让在家定检查。”王坤终于扔下了那张破报纸,王一一看看窗外,“不是咱家的,这些是上面派来的,我是说我驻在于家的那些,妈的,正好,在家处理将军大人的事,猫儿,叫那帮狗屁医生开会,老子好好收拾他们一下。”王坤站了起来,王一一看了看不远处的雨,雨笑着走上前,“王司令,他们毕竟是医生,万一对将军做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王坤想了一会儿,“也是,还是小日本精,你比那个讨人厌的林叶枫强多了,你确定他是水儿的孩子吗?给水儿打电话,告诉她我尽力了,可是---让她放心,我会照顾好将军的。”“王爸爸,为什么爷爷那么恨妈妈?”王一一趁机问,“日本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能不恨吗?你去告诉陈家村,对我那些兵好些,别整天白菜萝卜的,我们付钱呀。”王坤走到窗前,过了好久,“雨,你确定他行吗?哦,我是说林叶枫,我要签字了。”王坤不点迟疑,“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了。”雨小声说。王一一也走到窗前,外面的士兵正在操练。

    王坤坐在沙发上,这两天,他就这么过,对于林立国,他和别人不一样,从十四岁,他就开始跟着林立国,他可以不见他,可以不联系他,但是他必须在那儿,林立国是他的空气,他的太阳,没有太阳,他可以摸黑,没有空气,他可以不呼吸,可是滑了林立国,他不知道该怎么活?“司令,怎么回事?于医生要走?我刚才听见他和助手在走廊里议论。”齐威走了进来,“什么?妈的,老子毙了他。”王坤说着拿出枪,“王爸爸,什么事呀?你这么激动?”王一一正好从外面回来,她抢过枪玩,从小她就会玩,早在很早前,王坤就教过她怎么使用。王坤气愤地说了刚才齐威说的事,也正好这时,于帆和方芳走了下来,方芳的手里面拿着行李箱,“我不会走的,不过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林立国那颗顽固的脑袋真的不好弄。”于帆把烟扔在地上,“治不好,老子就要了你的脑袋。”王坤拍一下桌子,“在这儿呢,你来拿吧,又能怎样?他八十九了,那些弹片在他的脑袋里五六十年了。”方芳说话了,“是吗?”正在玩枪的王一一接上了,雨在她身后动了一下,于帆看了她一眼,她的左腕上系了一条绿色的丝巾,穿着一身灰色的套装,上下各有一个纽没有系,那头特意为舞蹈而wWw.留起的长发不知何时被削成短发,各别地方还烫了几个弯,从未想过这辈子还会遇到她,也应该想到了,林立国生病,她一定会回来的,窗外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王司令,你不用威胁我,你应该知道的,我不吃那套的,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林爷爷的确值得我救,wWw.作为一个将军,他为这个国家,为了人民,的确做了太多的贡献,不能用什么来比较。”于帆说完和方芳离开,王一一阻止了雨下面的动作。

    “你怎么了,于医生,我们不是说离开吗?为什么到了楼下,你又反悔了?”方芳一出门就说,“我说过离开,可是从未说过不救林立国。如果你不想救那么就走。”于帆看也没看她。向院子深处走去。对于这个院子,他太熟了。

    王一一和王坤的头埋在一起,“你们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一一,我说过多少次了,最近是手术的最佳时期,你们不签字,我怎么动手术呀?”林叶枫走了过来,“说中文,林叶枫,否则哪天你被王爸爸毙了,我可不管。”王一一头也不抬,王坤也没抬头,他最看不上的是那种张狂的人,所以他训练出来的人都沉稳老实。“好,什么时候签字?”林叶枫只好用中文了,“我们正在研究这张纸,你们医生也太奸险了,这张纸算什么呢?你们什么风险也不用担保呀,我还以为是我动手术呢。”王坤终于肯抬起头了,“王爸爸好,我妈让我带话过来说,她说一切由你做主,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林叶枫聪明地知道什么时候该惹王坤,什么时候不惹,“枫儿呀,你是医生,你不会骗王爸爸吧。你真的能救将军。”王坤握住林叶枫的肩,林叶枫看了一下王一一,“王爸爸,我们说了好多次了,三分,我们只有三分的把握,王爸爸,既然妈妈说由你做决定,那么我决不会行使我亲人的权利,可是如果我可以做决定的话,那么我就马上动手术。林叶枫说完鞠躬不动,王坤回过头愣愣地看着王一一,王一一仍然在翩那张纸,“林叶枫,你觉得于帆的能力比你强吗?”王一一终于开口了,陈斌这才发现,王一一说话的次数少和可怜,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她说话,林叶枫不动也不说话,“是呀,林叶枫,你一直和他在一起,你觉得他怎么样?”雨开始帮着王一一说话,林叶枫抬起头,“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怎样,因为他很少说话,也不发表意见,最近才出现在医界的,有奇才之称,我不想和别人比较。”林叶枫停了下来,“你是比不过人家。”王一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齐威走了进来,趴在王坤的耳朵上说了几句,王坤马上站了起来,跟着他出去了,走了一会儿,示意雨跟上,雨看了一下王一一,王一一点点头,雨才跟上,“一会儿来的这个人官很大的,你要小心点应付,脾气也不好,我们这些全是粗人,你帮一下。”王坤边走边说,好像很怕这个人,原来除了林立国,他还有怕的人呀,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人被人推到了门口,他戴了一顶帽子,还有一副墨镜,所以看不到人的面貌,王坤急忙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你闹得那么大,我怕再不来看不到林立国了,怎么?他活不了了,你也找死呀?我真怕没等他死你先死了,你就捉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不用跟我点头哈腰的,你心里说不上怎么骂我呢。”那个人虽然不能动,可是嘴却很厉害,王坤示意雨说话,雨走了上去,“你好,我是雨,将军的身体的确很差,现在我们已经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全请来了,仪器也是最好的,可是,您知道的,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他的一番演说让来人平静了一下,“带我去看看林立国,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活头了,见了这次,下次也许就去主席那儿报道了。”他说完示意后面的人往里推他,到了楼梯口,齐威在前面领路,有人抱起了他,才发现他的裤管是空空的,根本就没有腿,破例地,齐威没有检查他,而是让他直接进去了。

    “林立国呀,老东西,看来你是活不过我这个瘸子了,怎么办呀?你再等一会儿吧,等等我,我的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得多活些日子呀,要不这个王坤还不把天翻过来。”老人又开始骂王坤了,看来王坤这次的麻烦很大,让他也感到很麻烦,“行了,你就别骂我了,你不是来看将军的吗?”王坤终于绷不住了,“我看他干什么,你看他都不会动,也不能说话,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告诉你,王坤,这次看在老林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下次,如果你再犯混,你看我不砍了你的脑袋。”老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对不起,各位,这里是病房,请你们安静一下。”方芳说话了,“他也听不见,怕什么吵?老林,你能听见吗,瞅瞅你那小样,不就是弹片吗,谁身上没有呀,把我折腾的,去吧,走吧,去见毛主席吧,他那么宠你。”老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出去吧,你也看到人了,咱们出去吧,将军,你的身体是不允许这样发脾气的。”王坤说话了,“不用你管,他们一个个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保重身体有什么用?”老人的泪水清晰地出现在脸上,“走吧,不耽误你们了,林立国,你要好好休息,争取活过来。我还想再跟你说几句话。”老人又看了一眼林立国,然后什么也不说了,警卫员把他背了下去,直接背到了车里,在车里,王坤又跟了上去,在车里,也不知道两个人嘀咕了些什么,总之到了最后,在王坤的点头哈腰中,把那辆车送走了,王坤擦了擦头上的汗,王一一跑了出来,“他是谁呀?那么拽,你居然那么怕他。”王坤又擦了下头上的汗,“老祖宗呀,一一呀,我可怕他了,当年咱们家发生事的时候,就是他把我关起来的。这个老不死,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王坤骂开了。“除了爷爷,原来你也有惧的人呀。我怎么不知道。”王一一冲到他前面,“你不知道,我打不过那个瘸子的。他的身手很厉害的,他是我的师兄。我一点也不敬佩他,是怕呀,好了,总算是送走了。猫儿,咱们走。”58xs8.com